第978章 小番外:一城江晚()
直到兩天後,宋晚的高燒才慢慢退下來。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又出現了林兆江的臉,只不過這個夢沒有上次那樣詭異。
這一次,林兆江在夢裏凝望着她,好像要把所有的溫柔都給她。
她還在那個種滿了蝴蝶蘭的小院子裏,花朵怒放,春光明媚,那湛藍的天空是她來央城之後不曾見過的……
院子裏還有個小男孩沖她揮手,那孩子奶胖奶胖,十分可愛,一邊揮手一邊大喊着“媽媽”……
宋晚正要跑過去,這時夢醒了。
她緩緩睜開雙眼,從頭到腳都是無盡的疲憊,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虛脫的厲害。
但那種難受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她看了看身旁,凹陷下去的位置有熟悉的氣息。她臉頰微微一紅,慢慢下床走了出去,看到那個男人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林兆江好像是在給她做吃的。
不過很顯然,廚房裏的事並不是他的強項,只是燉個湯而已,他燉糊了一口鍋,把廚房弄的一團亂。
林兆江憤憤把湯勺一扔,拿出手機就是一通低吼。
“你都說了些什麼?!根本就不對!……我就是按你說的步驟做的,怎麼做成這樣了!”
“我看你這個酒店總廚不要幹了,簡直廢物!”
“這樣吧……我給你發個地址,你趕緊送飯菜過來,還有湯……敢晚一分鐘,你明天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宋晚站在那,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林兆江猛然回頭,一時有些尷尬,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只能幹笑兩聲。
“你……你醒了?”
剛才還是黑臉,一見了她,就什麼脾氣都沒了。
“這裏……這裏很快就好!別看我弄的亂,我收拾起來很快的!”
宋晚柔聲道:“還是我來吧。”
“別別,你回去躺着!我很快就把這收拾好……”
宋晚心裏一動,好像只有在林兆江這裏,她才能有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
他確實不會做什麼,但有關於她的每一件事,他都是用心在做。
最終林兆江還是找了鐘點工來收拾殘局。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陪宋晚吃飯。
飯菜準點送到,還是酒店總廚親自送上來的,跑得滿頭大汗,生怕耽誤了一分鐘,自己真的就要捲鋪蓋走人了。
林兆江讓宋晚躺好,自己一勺一勺喂到她嘴邊。宋晚很不好意思,幾次想自己來,都被林兆江一本正經的拒絕了。
“你現在大病初癒,就得好好調養,千萬不能累着。”
宋晚怔了怔,“我吃個飯也能累着嗎?”
林兆江不肯放過任何一個伺候她的機會。
“反正……能不動就不動!你看那些不怎麼活動的小動物,不都很長壽嗎?”
“你是說,烏龜?”
林兆江愣住,他的冷笑話又冷場了。
接着他有些慌。
宋晚是不是誤會了?
他拿什麼舉例不好,非要說不怎麼活動的小動物……而偏偏白若谷剛背叛了宋晚。
他這麼說,不是拐着彎兒罵她被綠?
林兆江倒抽一口涼氣,趕緊解釋,可越想解釋就越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臉色都變了。
可是宋晚卻掩着嘴,忍不住住笑了出來。
“宋晚,那個,我……”
“不用說了。”宋晚目光清澈,輕輕柔柔的,“我知道你沒有別的意思。”
林兆江鬆了一口氣。
“不過,你以後不要再講冷笑話了。笑話不怎麼好笑,你倒是挺好笑的!”
林兆江也被她逗笑了,兩人互相看着,那一刻陽光從窗欞跳進來,溫暖了彼此的臉龐。
宋晚就算再遲鈍,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心思了。
其實她對林兆江也有好感。
不僅僅是好感,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就好像他們上輩子認識一樣。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還真是很奇妙的東西。
*
白織錦在畫室里坐着,眼前的畫作只完成了一半,可很快就要到交稿日期,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霍君揚風塵僕僕的趕過來,看到她畫成這樣,不由得皺起眉頭。
“織錦,這裏的情節不對啊……還有這個地方,前面的男主不是這樣畫的!”
“影視公司那邊給我打過電話,他們宣傳已經做了,現在就等着咱倆的手稿,可咱們這個進度,實在不行呢!”
“要不,我問問我媽?我們家的御風傳媒在影視圈也是有點地位的,我媽人脈廣,讓她找找影視公司,給咱們寬限幾天……”
“算了吧。”半晌,白織錦悶悶的吐出幾個字,“就算寬限一年,我可能也沒心情……”
霍君揚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白織錦把畫筆一扔,托着腮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兩天我家已經雞飛狗跳了……”
霍君揚立即反應過來,白家大亂,八成是為了白若谷。
白織錦一五一十把這幾天的事講給霍君揚聽——
白若谷帶着sophia和她兒子進門,併當眾宣佈跟宋晚解除婚約,自己要娶的人是sophia,差點把白景淵氣背過去。
“那個sophia……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臉,在我們家裏大搖大擺,儼然把自己當成少奶奶了!還有她兒子,來的第一天就把爸爸養了好多年的蘭花都弄壞了!”
霍君揚睜大眼睛,白叔那幾盆蘭花都是素冠荷頂,嬌貴的很,最貴的一盆能拍賣到上千萬。白叔那麼大咧咧的人,平時都小心翼翼的伺候這幾盆寶貝,沒想到竟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屁孩折了枝……
“錢倒是小事,”白織錦繼續說,“關鍵是我爸爸養了那麼多年,對這些花都有感情了。爸爸氣不過,就打了那孩子幾下,誰知道sophia就在我們家鬧了起來,說我們一家人欺負她是個離婚帶孩子的,還說……說我們家三觀不正,瞧不起二婚,故意針對她和她的孩子。”
霍君揚聽到都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他媽什麼人啊!白織布怎麼說?”
一提到哥哥,白織錦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哥向著sophia和她兒子,還跟爸爸理論起來,讓爸爸不要有那麼重的血統觀念……他要跟sophia過一輩子,那個孩子就是他的兒子!”
“什麼?”
“爸爸讓他氣了個半死,躺在床上兩天了……”
白織錦撲在霍君揚懷裏哭起來,霍君揚輕撫她後背,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這些話,他聽着白織錦轉述都氣的不行,更何況白叔呢!
“那……白叔現在情況怎麼樣?要不去我姑姑和姑父的醫院,給他好好做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