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鑒寶神狗
“肉肉。”蕭瀟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她在樹上開心地晃了晃腳丫子。
那狗像是和蕭瀟混的很熟,一點都不鬧,狗尾巴搖搖,叼起小鞋兒圍着那棵樹打圈兒跑。比起那幾條笨狗是聰明許多的,知道抬頭往樹上看。
“這狗,我家的。”蕭瀟宣誓着所有權。
肉肉在樹下轉了老半天,不見蕭瀟下來給它骨頭啃,狗嘴一張,把鞋子扔一邊,“汪”了一聲。
“可以下去了,肉肉一出現,方圓一里保證沒男人。”蕭瀟拍了拍高度警惕的夏侯。
夏侯頭點到一半,覺得哪裏不對。
“哦,保證沒有壞男人。”蕭瀟迎上那危險的眸子,思想上給了自己一耳光。
怎麼能說財主不是男人。
夏侯收起一臉不爽,抱住蕭瀟,騰身躍下。
“軟着6!”蕭瀟掙開他的臂膀,歡呼着自己已經安全着地,小指一勾,那肉肉就被她引到了面前。
“我恐怕不能帶你去看大夫。”夏侯伸進懷中,取出一塊方形流蘇墜子,遞到蕭瀟面前,“身上沒有帶銀票,你拿着這個,去當鋪。”
蕭瀟擦了擦腦門的冷汗,接過墜子,她不識貨,看不出玉墜的真偽。倒是那隻肉肉伸出肥肥的狗舌頭,十分討好地舔了舔上邊掛着的流蘇裝飾。
蕭瀟並不阻止,又將玉墜兒換了個頭,提着一根流蘇,讓肉肉舔玉。
舔一下,玉墜在微弱的夜色中更亮堂了些。
那玉墜兒被狗舌頭一舔,夏侯脖子都紅了,像是臉被狗舔了那般難堪。
“是個好東西……”蕭瀟嘖嘖稱奇。
夏侯悶悶不樂,握緊長劍轉過身不再看她。
“我用神仙雞喂大的肉肉,可不是一般的狗,它很識貨……很識貨滴哦!”蕭瀟穿上那隻鞋子,稍稍一招手,肉肉便乖乖在地上打個滾,像是馴獸表演那樣,配合十分默契。
“你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從來沒出過卧月樓,也不知道上哪裏可以換銀子。”蕭瀟沒撒謊,她還不知道卧月樓邊上有沒有當鋪。
以退為進,估計還能套到更值錢的玩意兒。
蕭瀟在內苑一直呆了將近半年,從沒做過丁點兒好人好事,自然沒有出門的機會。
肉肉討好地圍着夏侯轉悠,被他無情無視。
蕭瀟盯着夏侯整夜不離身的長劍,生怕財主一個不爽,就拔劍屠狗。
“沒有銀票。”夏侯面對蕭瀟遞上來的玉墜,面上抽搐,幾乎忍無可忍。
肉肉狗眼一瞥,瞅着夏侯手裏的玉墜,估計是惦記自己留在上頭的口水沒舔乾淨吧,舌頭又垂了下來,空舔了兩下。
蕭瀟不再說話,哄着肉肉往下山的方向走。
夏侯還在原地。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尼瑪啊,都第十三步了,那人怎麼還沒叫我。
蕭瀟邁着小步,一步一頓,十分捨不得這塊已經到了嘴邊的熟鴨子。
而肉肉,完全是一步三回頭,被蕭瀟踢着狗腿走的。
夏侯靜靜目送一人一狗繼續向前走着。
“真的不要?”
不要。
肉肉停下。
蕭瀟心裏還在打着賭,只要再走幾步,讓夏侯同學覺得虧錢了自己一條性命,就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她忍着高燒煎熬,為了萬能的銀票而苦苦掙扎。
夏侯衣擺一動,轉身便走。
肉肉蹲着不動。
忽然,夏侯身後襲來一陣熱風,氣勢洶洶直逼向他。一抹粉色引入他的眼底,緊接着,手上一空,方形墜子已經落到了別人手裏。
這不爭氣的小胳膊小腿,還是出賣了意志堅定的蕭瀟,她風風火火地趕了上來,搶走了夏侯手上晃來晃去的玉墜。
“這墜子值多少銀子?十兩有沒有?”蕭瀟當寶貝捧着,一疊聲問道。
夏侯背過身,環顧四周,有些故弄玄虛地說:“此物……無價。”
蕭瀟手一抬,將玉墜遠遠地拋了出去,肉肉撒腿就跑,一個跳躍——
沒叼住玉墜。
太胖,不方便,沒辦法。
“你只管說,這個東西值多少銀子,如果夠我贖身,我自然當它是菩薩一樣供着,天天……呃,再不讓肉肉舔它。”蕭瀟注意到夏侯那幾乎踩了狗屎的表情,又觀察了一下肉肉抱着他的腿進行着無賴動作,心中暗爽,忙把後半句改了。
天天讓肉肉當骨頭舔着。
“若有機會出去,你就到奉聖茶館找一個姓溫的夥計,說是我讓你找他的。”夏侯不想繼續耽擱時間,乘早擺脫了這個掉錢眼兒里的丫頭才好。
“那個……你名字能不能再說一遍?”
“……”
蕭瀟一直不敢問財主名字,記性不好,不能怪別人名字普通。
夏侯正為自己的話懊悔,他本不願透露真名的,先前已經說出去了,不能收回。這下,口水丫頭看似早忘了他的名字,他更不擔心自己行蹤泄露。
“我叫蕭瀟,你記住了。”蕭瀟站得筆直,抬頭挺胸……呃,還沒育,平胸平胸。
“你不用知道我名字,我複姓夏侯,你只需跟他們說是我讓你去的,你要多少銀子……隨你!”夏侯大袖一揮,十足擺闊的少爺相。
蕭瀟樂了,憑白撿了一張“無限透支卡”。
雖然蕭瀟心裏懷疑過面前少年的身份尊貴,但是貴到什麼程度,她還沒譜;另一方面,又考慮到富二代出入各處都會有一群保鏢跟隨,現代這樣,古代應該沒差。
於是蕭瀟還是對夏侯的貴賤屬性打着大大的問號。
“贖身絕對是夠的。”夏侯及時堵住蕭瀟的嘴。他的玉墜,莫說給一個丫頭贖身,就是讓通州勾欄里的所有女子從良,都輕而易舉。
正如他所說,無價之寶。
“我進來是五兩,出去應該是十倍。還有我一個姐姐……”蕭瀟小獅子開大口,抬了自己的贖身價,又把雪萍一併帶上,她盯着夏侯一臉平靜,暗想替小刀贖身也沒問題。
“還有……”不管了,說出來不怕丟臉。
蕭瀟憋着嘴:反正你說是無價,銀子隨便拿,那我就隨便些,開隨便的單子了。
夏侯沒有在玉墜價值上和蕭瀟多做爭論,他知道口水丫頭不會輕易放棄財的機會,怎奈身上確實沒有帶半張銀票,山窮水盡的,只能把母親留給他的盤龍玉墜“借”給蕭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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