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輕推開他,頗為嫌棄地甩甩手,道:“去去,找你家追命去,他可是你的正牌娘子。舒嘜鎷灞癹”
這時,金峪麒突然抓着我的肩,讓我看着他,沒有了一貫的慵懶和邪魅,認真的神色讓我有點不知所措。他看着我的眼睛,說:“我要娶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小瑤。”對着他的眼睛,我有些慌亂不安,甚至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臉龐,我忘了任何舉動。
就在他的唇離我只剩一厘米之時,一聲狂躁的怒吼驚醒了我和金峪麒,我轉向聲源,只見追命比碳還黑的臉、雨琳驚訝的張成o形的嘴和鐵手、諸葛神侯各異的神色,夜影雙眸微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金峪麒看向眾人又恢復了他一貫的邪笑,沒有一絲被人撞見這一幕的不自在,道:“既然鐵手到了,那就開始吧。”
“開始?開始什麼?”我轉不解地看着他,問道。金峪麒笑得一臉神秘,領着鐵手翩然離去,氣得我直咬牙。轉身想問追命卻見他黑着臉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立馬沉了臉,心中暗罵:什麼態度嘛,擺臉色給我看。
雨琳見我臉色不好,忙為我解惑道:“小瑤姐姐,金公子是去給鐵手和無情療傷,恢復他們的武功。”
“咦?恢復武功?他有這能力?”被雨琳的話所吸引,也就把追命帶來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了,“我得去看看。”
雨琳急急拉住我,說:“小瑤姐姐,你不能去,金公子說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擾的,否則他們都會有性命之憂的。”她雖然這麼說,但眼睛還是很擔憂地望着他們離開的方向。
“是嗎?……那算了吧。”雨琳見我真的不再打算去觀望才放開手,低着頭支支吾吾地說了句:“那個……我去廚房給他們準備些吃的。”說完快步離開了。
我望着雨琳離開的那條路,低聲道:“廚房好像不是在這個方向吧。”明明就是不放心鐵手,還這麼嘴硬。
諸葛神侯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我手杵着頭沉思了片刻,看向一直若有所思望着自己的夜影,問:“夜影,你在想什麼呢?”夜影不着痕迹地錯開視線,道:“沒什麼。”
雖覺得他有些奇怪,但也不疑有他,心思又轉回自己糾結的問題上,說:“真是奇怪,我跟你都沒辦法恢復鐵手和無情的武功,金峪麒他一介凡人,到底有什麼辦法啊?”
夜影見我苦着一張臉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樣,牽起嘴角,說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很難辦到。”
“咦?你有辦法?”我雙眼放光地看向他,又想到他有辦法卻不告訴我,控訴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有辦法做不到,告訴你也沒用。”聽了他的話,我覺得非常憋屈,難道自己就這麼沒用?夜影見了,失笑道:“你的身子才剛好,別想那麼多,回房好好休息。”
我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托金色狼的福,我現在壯得跟牛似的,靈力也在快地恢復。”手撫着那枚古戒。夜影留意到我手上的戒指,伸手撫摸端詳,問:“他給你的?”
“嗯。”我點了點頭,“這戒指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樣子有些奇特罷了。”夜影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
“……冷血……他還好嗎?”我遲疑地問道。
“……他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只是不知何故一直昏迷不醒。”靜默良久,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的問題了,他才出聲道。
我望着他的側臉,直覺得他對冷血的態度有些奇怪。“夜影……”
“小瑤,不要太靠近他了。”夜影悠悠出聲,似在提點,又似在嘆息。
“夜影,你和冷血才第一次見面,為什麼你好像對他有什麼成見似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見他沉默,我上前從身後輕輕擁住他,臉貼着他的背,輕聲說:“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可是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不理他,你放心,他雖然性子冷,但絕對是個好人,你不必擔心的。他是因我才受傷的,我去看看他。”放開他,轉身前往冷血的房間。夜影緩緩轉過身,望着我離去的背影,神色間帶着淡淡的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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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風吹動着樹枝出窸窣聲響,陽光穿透樹葉之間的縫隙,投射下斑駁陰影。裙擺飛揚,我背靠着樹榦站在樹影下,低垂着頭,飛揚的絲掩去一切思緒。剛剛去探望了冷血,他靜靜地睡在床上,若不是還有呼吸的起伏,真的如死人一般。我真的好沒用,不僅保護不了身邊的人,還一次又一次讓他們因為自己受到傷害。我真是一個禍害,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禍傷害,如果我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時空,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們,他們是不是會過的比現在平安幸福……我是不是不應該這麼執着於找回那份失去的感覺,那段……消失的記憶?如果我離開,他們是不是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離開……或許是最好的吧,反正不完整的我不一樣好好的活了千年嗎?沒有愛,沒有記憶,不一樣生活的好好的嗎?又何必再牽累別人?……
頭好像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撞了下,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一個人在這兒什麼呆?”我沒料到會有人過來,獃獃地抬起頭看見追命似乎被什麼驚到的表情,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撫過我的臉頰,低聲道:“怎麼哭了?”
我別過頭,擦乾眼淚,彆扭地說:“誰哭了?是它自己流下來的。”耳邊傳來一聲悶笑,我沒志氣地縮着腦袋不敢看他的臉。
“給。”聞言,我轉頭瞥見他手中的酒罈,原來剛剛撞到自己的是酒罈,難怪這麼硬邦邦的。我接過酒罈打開,猛灌了一口,靠坐在樹下。
“好點了沒?”我瞥了眼坐在我身邊的追命,捧着酒罈,語氣不快道:“你不是生氣不理我嗎?”
“你不會因為這樣就哭了吧?”他拿過我手中的酒罈灌了口酒,嘴角微勾道。他似乎很開心,不對,這語氣怎麼聽,都讓人覺得得意,對,非常得意。
“切,誰會因為這種事哭啊?”我非常鄙視地瞟了他一眼,奪回酒罈灌了一口。低着頭,盯着手中的酒罈良久,才猶豫着緩緩問道:“吶,我是不是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