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命誠可貴
季如玉臉色微變,伸手捂住雲傾夏的嘴,咬牙切齒道:“你胡言亂語什麼?”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若為節操顧,兩者皆可拋。
為了保住自己的節操,雲傾夏抱着季如玉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玉白的肌膚瞬間多出一個圓形的印記,印記還泛着一層瑩瑩水光。
有潔癖的季如玉徹底炸毛了。
他拽住雲傾夏的衣領,將雲傾夏按在崖壁上,冷聲問:“你找死是嗎?”
話音未落,大門被人打開。
聞聲趕來的外門弟子與黃長老目瞪口呆。
此刻雲傾夏和季如玉的模樣實在算不上正經。
雲傾夏墨發凌亂,衣襟鬆散,隱約可見精緻漂亮的鎖骨。
而季如玉單手拽着雲傾夏的衣領,將雲傾夏壓在牆上。
從側面看去,像是季如玉正在對雲傾夏強取豪奪一樣。
外門弟子表情驚恐:“季師兄,光天化日的你這樣不好吧?”
另一個外門弟子跟着應和。
“好歹要等晚上吧?”
季如玉臉色越發難看,“你們在胡言亂語什麼?我怎麼可能……”
他話沒說完,雲傾夏哀嚎一聲,跌跌撞撞朝黃長老跑去。
“黃長老!救我!”
雲傾夏毫無節操的躲在黃長老身後。
黃長老臉色微妙。
他目光複雜的看了季如玉一眼,嘆了口氣委婉道:“如玉,我知道你是氣血方剛的小夥子,有那方面的需求很正常,但再怎麼樣也不能對同門師兄弟下手吧?”
季如玉臉色異常難看:“我不是斷袖!”
黃長老卻用一副過來人懂得都懂的眼神看着季如玉。
季如玉被氣到吐血。
他長這麼大,從來都只有他欺負算計別人的份,還是第一次被人坑的這麼慘。
坑他的偏偏是他看不上眼的陰暗沉悶的雲傾夏。
對上季如玉森寒視線的瞬間,雲傾夏忍不住抖了抖。
完了,她這次徹底把季如玉得罪狠了。
回憶着原劇情里季如玉的人設,雲傾夏開始后怕。
原劇情里,季如玉這傢伙報復心強的離譜。
初入天玄宗時,有人故意弄髒季如玉的靴子,想給季如玉一個下馬威。
結果第二天就被弄廢一隻腿。
她今天把季如玉得罪的這麼狠,該不會被季如玉抽筋拔骨吧?
只是想想那樣的畫面,雲傾夏便頭皮發麻。
“黃長老……”
抱着能苟一天是一天的心態,雲傾夏弱弱的問:“我能換個地方關禁閉嗎?”
一方面是想躲着季如玉,另一方面是思過崖實在太冷。
繼續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就算沒有季如玉,她也早晚要嗝屁。
興許是怕她真的被季如玉弄死不好交代,黃長老同意了她的提議。
當天下午,雲傾夏被送至水牢繼續思過。
水牢潮濕陰森,但總比寒冷刺骨的思過崖要好。
雲傾夏在水牢捱了整整兩天。
被放出來時,她感覺自己被泡的都快得關節炎了。
顧不上休息,雲傾夏出牢后光速躲到地字閣窩着。
剛回地字閣的那幾天,雲傾夏每天都戰戰兢兢的,生怕季如玉出來后報復她。
可等了幾天,一直風平浪靜。
雲傾夏想像中季如玉怒氣洶洶找她算賬的畫面並未出現。
懸在心裏的大石頭落地,雲傾夏逐漸放鬆下來。
為了防止女兒身被發現,原主給地字閣管事的塞了不少靈石。
雖然房間依舊是八人間的宿舍,但云傾夏的宿舍只有雲傾夏在住。
沒了生命威脅,她窩在房間裏吃吃睡睡,安心的當一隻躺平的鹹魚。
可好景不長。
第六天時,沉寂許久的系統開始發佈任務。
【任務二:偷窺司卿客洗澡,並和司卿客牽手三分鐘,任務時限二十四小時。】
雲傾夏手裏拿着話本,身邊擺着各式各樣的零嘴。
聽到系統的聲音,她翻了個身,懶洋洋的問:【我的壽命點還有多少?】
一邊說,一邊拿了顆瓜子往嘴裏塞。
系統道:【兩點。】
“啪嗒”一聲脆響,雲傾夏手裏的瓜子掉了。
顧不上多想,雲傾夏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往外跑。
地字閣有宵禁,晚上不許亂跑。
但地字閣的守門弟子一向不靠譜。
雲傾夏趕到的時候,那守門弟子正抱着劍,倚着牆,睡得香甜無比。
這倒是方便了雲傾夏。
雲傾夏輕手輕腳的靠近,指尖一勾,拿走了守門弟子腰間的鑰匙。
推開門,雲傾夏趁着夜色跳上房檐。
她動作輕巧,在不同屋頂間來回跳躍。
只是在跳到某處時,腳下一空。
身下看似結實的磚瓦突然碎掉,雲傾夏身體失重,直接跌了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
雲傾夏掉在一堆老舊的器材里。
房間內灰塵遍佈,每動一下,就會捲起大量塵埃。
“咳咳咳,這什麼鬼地方啊?”
雲傾夏被嗆的不斷咳嗽。
她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撐住地面,想快點從這個鬼地方離開。
然而起身前,一道陰影籠罩了她。
雲傾夏動作一頓,隱隱感到不妙。
咽了咽口水,雲傾夏緩緩抬頭,卻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繾綣瀲灧的桃花眼。
朦朧清冷的月色下,少年一身金絲滾邊暗紅錦衫,手持摺扇,長身玉立,笑眯眯的看着她道:“雲師弟,許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季如玉嗓音低啞微磁,尾音微揚,帶着淡淡的散漫,好聽的不像話。
雲傾夏卻覺得這話像是惡魔低語。
良久,雲傾夏勉強擠出一個笑,很是狗腿的道:“季師兄英俊瀟洒,是我憧憬的偶像,我自然是日日思念季師兄的。”
“哦?是這樣嗎?”季如玉眉梢微挑,“可你說我非禮你時似乎不是這樣想的。”
季如玉眉眼彎彎,明明是在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雲傾夏整個人都不好了。
“師、師兄。”雲傾夏磕磕絆絆的道,“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會計較這等小事對吧?”
季如玉蹲下身,單手支着下顎慢悠悠道:“你誇的我很高興。”
雲傾夏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季如玉又道:“可惜,我這人睚眥必報,從不是什麼大度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