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道命格九陰龍迎鳳
我叫馮九麟,出生在一個名不經傳、信息閉塞的小山村。
至於為什麼叫這名字,其實是有故事的。
我出生在上世紀的八十年代末,聽說我媽懷我的時候,足足用了十四個多月的時間。
那一晚,雷電交加。當天的大雨,更是百年難得一遇。甚至村裡當時年過百歲的老人,都沒見過那麼大的陣仗。
大雨磅礴,雷電、狂風更是將我們這座不大的小山村徹底籠罩,恍若末世到來一般。
夢裏面,我媽看到九條顏色各異的蒼龍猛地從天而降。伴隨着狂風大作、雷雨交加,竟在她的肚子上盤旋久久不去。之後一聲鳳鳴響起,直接驚醒了當時熟睡的我媽。而她的肚子,也終於有了反應。
懷胎十四個多月,眼下終於要生了。要說是件好事,但這麼突兀的到來,哪裏去找產婆。
畢竟是在落後的山村,沒有像樣的醫院。省城雖有,卻少說還有幾十里路。依照我媽那時候的急切,哪裏還等得了。
聽說當時我爸瘋了一般的在村裡尋找產婆,結果誰也不願意替我媽接生。
就在我爸萬念俱灰空着手回來家裏,不知如何跟家裏的我媽交代的時候。剛剛走到門前的他,卻聽到了房子裏傳來的一聲孩童響亮般的啼哭。
沒有產婆,孩子居然自己落生了。
一瞬間,我爸當時所有的萬念俱灰全都化成了無盡的驚喜。
“他爸,是個男娃。”
“真是男娃,俺從此有后了。”
我爸抱着我,歡喜得都快哭了出來。
畢竟那個時代,還是比較重男輕女的。尤其是在封建落後的山村,便更是這般。
“娃他娘,你可真行的。沒個產婆,身邊也沒個人照顧,你竟自己把孩子給生了下來。”
“我哪有這個本事,還得多謝人老先生呢。”
“老先生?”
便在此時,一道驚雷炸響。
“咔”得一聲,閃電瞬間照亮了蹲靠在不遠處牆角里的一個老者的面容。
我爸一聲驚呼,直接嚇得癱坐在了地上,臉上竟是全無血色。與此同時,那蹲在角落裏滿臉風霜的老者,此時那冷漠的眼睛也掃向了癱坐在地上的我的父親。
“咋,見了我,算是碰到鬼了?”
老人聲音很低,卻透出難以言喻般的威嚴。
我媽看我爸這般,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是嚇,也不至於這樣。
“孩她爸,這老人家你莫非認得?”
“認得,如何不認得的。”
我爸聲音顫抖,之後他一步幾個啷噹的走到老人的面前,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抽着旱煙的老人面前。而老人面對我爸的下跪,臉上竟悠然般的沒有一絲波瀾的變化。
“老祖宗,您、您怎麼來了?”
一句話,倒是整了我媽一個大懵逼。
我爸今年三十多,結婚算是晚的了。畢竟家裏的人死的都早,他一個人打拚度日不容易。
在此之前,我馮家從來沒聽說過除了我爸還有什麼別的親戚。既然如此,這所謂的老祖宗又是打哪兒來的呢。
面對此事,我媽也是驚奇。
“娃叫啥名兒,起了沒的?”
“還、還不曾嘞。老祖宗既是在,不妨給娃賞個名兒的。”
“嗯……”老人輕輕點頭,看樣子倒也沒打算客氣:“這娃娘胎十四個月,卻不一般。不如就叫九麟,畢竟麒麟本是祥瑞之物。而九字本為最大,如此倒是極好的。”
“九麟?馮九麟?若如此,倒是好啊。”面對老人的賜名,我爸連連點頭:“我娃取了個祥瑞的名字,日後長大了,定然會有個莫大的好前途。若能離開這片窮鄉僻壤,去了縣城有個大的發展,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我爸也是高興,此時道了句實話。卻不想就是這麼一句話,讓當時吸着旱煙的老人猛然沉下了臉來。
“窮鄉僻壤的怎了,莫非就只有出了這裏,才算是個好的發展么?”
“老祖宗,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眼看老人似要動怒,我爸也瞬間慌了神。
他本想着解釋解釋,老人卻在此時息了手中的旱煙緩緩站起了身來。
“你是娃他爹,告了你知,倒也無妨。如你所見,此娃卻不一般。日後前途,自是無可限量。只是那莫大般的前程,終究逃不開你口中這片窮鄉僻壤般的地方的。”
“啥?!?”
聽了老人的話,我媽和我爸全都是一臉的懵逼。
這老人究竟是誰,如何卻說得那麼肯定,莫非是什麼能掐會算的神仙。只是山村這方寸大點般的地方,如何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更加讓人難以理解的是,老人口中無可限量的前程,竟說逃不出這塊窮鄉僻壤般的地方。
試想這信息閉塞的落後小山村,到底又能有個什麼前途無量的發展?
我媽對此完全不能理解,但看我爸的樣子,卻又對這老祖宗的話絲毫不敢違逆。
“這老祖宗一般的人物,到底是誰?”
我媽心中疑惑,終究沒克制住心中的那一股子好奇。
就在老人扔下這樣一番話準備離去的時候,她還是叫住了即將離去的老者。
“老祖宗,您莫非是能掐會算的神仙么?如若不然,怎知我家今晚會有喜事。若非您的前來,我與我兒哪裏還有命在。”
這話問得不錯,既道清了我媽心中的疑慮,也繞開了對於這老祖宗的不敬。
老人聽了我媽這話,便在門口順勢站住。
他沒有回頭,卻只是乾咳着淺笑一聲。那笑聲既有諷刺,竟又飽含令人難以釋懷般的無奈。
“雄鳳兒天降,九陰龍迎仙。既是福祉,也是禍端。彼此相依,劫數如此。”
留下了這一番令人完全聽不懂的話,老者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磅礴般的黑夜雨幕之中。
我爸不明其中道理,我媽卻不禁心中汗顏。
老者臨去時的這一番說辭,豈非和剛剛自己熟睡時候的所夢,完全一致。只是這樣的事,他卻如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