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目 第2節(二) nighthawk
“都讓開!”卡姆斯怒視着眼前的兩個攔住我們路的小混混說道。
“呦,這不是小叛徒卡姆斯嘛!”兩個小混混的其中一個說道。
“…”卡姆斯抿緊嘴唇,沒說什麼。
“呸!”另外一個小混混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略停頓了一會兒,說道,“行吧,你們走吧。”
“為什麼?”卡姆斯有些震驚。“你們該不會又在玩什麼陰招?!”
“我們打不過,就這樣,走吧。”一個小混混皺緊眉頭,貼着牆站,放我們走了過去。
這條路的確近了很多,很快地,就將我們送到了城市的東邊。沒錯,我們很順利地繞開了城市的中心。
維森特並沒有怪罪卡姆斯的帶路能力,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這裏,有一座公園——半崖山公園。
顧名思義,這是一座小山。(整個克莫爾都處於平原上,是沒有大山的)山的東面像是被攔腰截開,形成了一個落差足有一百米的懸崖,懸崖再向東幾百米,就是破碎之地了。
既然都已經到這裏了,還能怎麼辦?只能爬山了。
話說著山上的草元素魔力好充沛啊。
“這種山上最容易出現魔物了,大家小心!”卡姆斯說道。
“二位根本無需擔心,這裏人很多,也經常有巡邏隊,就算出現了魔物,也很快就會被清除掉。”維森特說道。
雖然還達不到那種摩肩接踵的地步,但這裏人是真的很多,多到我們邁不開步子。
穿着校服和鞋子來爬山絕對不是好選擇。
我卻找不到地方把我的鞋襪脫下來,畢竟這裏人太多了,而且跟着我的還是兩個男孩子……
再這樣下去,腳踝都得磨紅一大塊。
好在山不算高,路也不陡峭,我們到了山頂,太陽有些西斜。
最大的問題來了——我們沒東西吃。
現在是午飯時間了,我們都餓得慌,不過維森特卻還在故作鎮定。
“要不,我們去打獵吧。”我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提議道。
“貝特蕾爾小姐,這裏是公園,根本沒有野獸,而且在這裏打獵是違法的!”維森特站在一旁說道。
“誒,貝特蕾爾,你可不可以讓這些樹結果啊?”卡姆斯說道。
“欸?”我很驚異地看了看卡姆斯。
並非不能。草系魔法所生成的植物體都只能短暫存在,只要停止輸入魔力,立刻就會枯萎消失。但如果輸入的魔力過量,也是可以長出真正的植物的。但我的咒印被【禁錮】了,現在的我的最高級草元素咒印只能發揮到高級I的能力,一些強力的技能也不能使用。
“行吧,我試試看。”我說道。
我向旁邊的一顆果樹的花緩緩地注入魔力,如果想要讓果實真正成熟,魔力只能緩緩地注入,不然容易直接讓果子還沒長成熟,就直接落地。
白色的花凋落到地上,留下一個綠色的鼓包,綠色的鼓包逐漸長大,我一眼就認出那結出來的是橘子,因為這顆果實顏色深綠的外表泛着些許油光,再稍大一些,表面又長出了不少小孔。
2分鐘過後,一顆橘子總算是結了出來。
“成功了!”我抹着腦門上的汗感嘆道。
“這也……太小了吧。”卡姆斯說道。
的確,這個橘子只有巴掌的四分之一那麼大。
“行吧,那就多來幾個唄。”
第五個橘子結出來,
我已經吃不消了,大口地喘着粗氣。
“行了,我們絕對夠吃了,”維森特雙眼看向懸崖的方向說道,“休息一會吧。”
*
警覺的貝特蕾爾忽然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敵意。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棵香樟樹后的灌木叢前,撿起地上的樹枝,緩緩把灌木叢撥開,那裏卻只有一對麻雀在啄食地面上的草種,她這才長呼了一口氣,回到維森特二人身邊。
貝特蕾爾盯着着深淵,盯着它看了很久,她見過破碎之地的圖片,卻還是第一次真正地見識到它的壯觀。
雖然對於克莫爾這座城市的人們來說,站在虛空邊上吹風就如同海邊的人趕海那樣尋常,但對於外人來說,確是自然造就的鬼斧神工般的奇觀。
青綠色的“核心”如巨大的旋風,在地面一下翻滾、旋轉,捲入試圖靠近它的一切物體。陣陣微風從虛空吹來,為這片位於大陸東側的平原帶來豐沛的降水。散亂的一些空島漂浮在空中,它們大都被蠶食得很小,卻星羅棋佈地被碼放在虛無之中,一些小島只有不到20平方米的面積,卻建有着塔狀的建築——那是戰爭時期的遺留物,一種需要人來操作的魔導炮台,當然,幾百年過去,這些炮台都變成了不可使用的遺址,一團團白雲縈繞在炮台周圍,這些迷你空島忽隱忽現。
開放的克莫爾共和國從來沒有嘗過戰火的滋味,當然也不懂得去維護那些炮台,更不會去組織軍隊,研發軍火。
就讓它們成為一道舊時代風景,映襯在這湛藍色的天空下吧!
*
“可惜我沒有帶畫布。”維森特說道。
我站在懸崖邊,虛空的景色倒映在維森特的雙眼裏,閃閃發光。
“米拉學院應該就在那個方向。”維森特手指着說道,“你們倆加油,說不定就能考到那裏去。”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個方向除了雲,什麼也沒有。
“你也加油啊,說不定我們仨都能到那裏去吶……”卡姆斯說道。
維森特笑了笑。
我們在山頂站了很久。
回去時,我們走的是大路。
本以為我們走大路可能會安全一些,但令我們沒想到的是,還沒走多遠,就遭遇到了狀況。
原本應該喧鬧繁華的大街上竟然逐漸變得一個人都沒有。
“領域技能。”維森特很低聲地對我們說道。
忽然,我們眼前一晃,周圍的一切又恢復了正常。表演雜技的小丑,做路邊燒烤的北方人,以及叫賣一些小玩意兒的商販。
我悄悄地使用藤蔓,讓它們鑽進了地磚的縫隙里,藏在地下預備着時刻可能發生的不測。
但過了很久,依然是——一切正常,而且,周圍也沒有出現很強大而富有攻擊性的魔力波動。
忽然,幾個帶着魔術面具的人,堵在了我們的面前。
正當我們為他們的突然出現感到警惕時,
“小朋友們,看魔術嗎?”其中一個女人彎腰問道。
另外一個男人伸手指向搭在路邊的臨時舞台。
“應該沒什麼問題。”卡姆斯說道。
“那我們去看看唄。”我說道。
這個舞台上的節目可遠遠不止魔術,還有能噴火的紅毛猴子,變成孔雀的蛇……
節目又過了幾個。幕間,主持人說道:“接下來的節目需要幾個小朋友來作助手,”她將手掌攤開,“在我手心裏的是一些飄飛熒光粉,這些熒光粉會隨機地散落在小朋友們的身上,一會兒,我會把它吹向大家,熒光粉落在誰身上,就請誰上台,好不好?”
主持人大吸一口氣,將熒光粉吹了出去,一個小男孩在我們前面,蹦跳着想要去夠那些熒光粉,熒光粉卻根本沒有落在他身上的意思,在空中隨風轉了一圈,落在了我們的身上。
“恭喜你們!”主持人把我們拉上台,笑着說道,“接下來,請大家走到我身後的柜子裏。”
在主持人身後的,是一個木製的大柜子,足夠容下我們三個人。
隨着櫃門關上,主持人開始倒數:“十、九……”
我深吸了一口氣。
忽然,我們腳下一空……
*
“……三、二、一!”主持人打開了櫃門,裏面只有三個孤零零的木製人偶,頭髮的顏色也很有意思,一個紅色,一個綠色,還有一個是銀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