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故之後
當哈莉再度醒來時，她已經被送進了校醫室，正躺在鋪着潔白亞麻被單的病床上，旁邊的桌子上堆着各種禮物，摞起來像一座小山。
阿不思.鄧布利多坐在床邊，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半月型的眼鏡下一對湛藍的眼睛飽含慈祥。
蓋勒特.格林德沃站在鄧布利多的身後，仍舊是一臉冷峻，然而眼中卻流露出對哈莉的關心。
“鄧布利多教授？格林德沃教授？”哈莉獃獃地盯着他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激動地就要坐起身來，“奇洛！他是壞人！他為神秘人工作……”
“請你鎮靜一些，哈莉。不然龐弗雷夫人就要把我們趕出去了。”
哈莉深吸了一口氣，又重新躺好。
“我在這裏待了多久？”
“五天。”格林德沃教授回答道，“你這次摔的可不輕。大家都很擔心。”
“哦，對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我差點忘了祝賀你成功抓住飛賊。那場比賽你的表現很精彩，孩子。”
“那……奇洛呢？”
“看來我們還是繞不開這個話題。好吧，咱們就談談奇洛。斯內普教授救下你之後，我們就全面封鎖了禁林，最後抓住了他。只不過，我們沒有發現伏地魔的痕迹。”
“你應該感謝斯內普教授，他救了你一命。”格林德沃插嘴道，“好了，或許我們應該留給波特小姐一點靜養的時間。”
“你說得對，蓋爾。”鄧布利多說道，“那麼好好休息，哈莉。”
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相繼離開醫務室，鄧布利多在走的時候還順便替她掩上了大門。整個醫務室只剩下了哈莉和忙碌着的龐弗雷夫人。
哈莉躺在床上，雙眼盯着天花板。她的腦海中不住地回想當時在禁林里的場面——她毫無反抗的力量，在奇洛面前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
如果不是斯內普教授，她很可能已經死了。
哈莉的思緒又來到了十一年前的那個痛苦的夜晚。她並沒有保有太多清晰的記憶，然而那道耀眼的綠光，還有父母的慘叫聲，總是出現在她的噩夢中，揮之不去。
聽說，她的父母當時完全可以不顧自己而逃跑，然而他們為了保護自己戰鬥到最後一刻。
如果她擁有足夠強的實力，能夠獨自逃脫伏地魔的追殺，是不是她的父母就不用死呢？
哈莉又想起馬爾福那天的話語——“你就是個累贅”。不知為什麼，她居然覺得這番話有些道理……
除了一個救世主的名頭，她還有什麼特別的呢？如果不是她身上愛的魔法，她有什麼資格和伏地魔對抗呢？
她痛恨自己的無力！
“我希望能有實力保護別人。”她在心裏暗暗發誓，“我一定會做到的。”
醫務室門外，鄧布利多剛剛關上大門，就看到格林德沃露出一臉怒容。
“你最好解釋一下，阿不思。”他冷冷地說道，“這就是你替我選的助教？一個黑魔王的追隨者？”
“不要生氣，蓋爾。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算了。”格林德沃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解釋，“看來我這輩子都別想退休了，遲早要累死在任上！”
“別這麼說，不還有我這把老骨頭陪着你嗎？”鄧布利多從兜里掏出一包滋滋蜂蜜糖遞給格林德沃，“一點甜食或許能讓你心情好些？”
“我又不是你！”
“蓋爾，拜託。”
格林德沃看着笑眯眯的鄧布利多，
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希望明年你能找個好點的助教過來。”
“哦？你去年也是這麼說的。”
“你還好意思說！”格林德沃被鄧布利多氣的不行，一甩袍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要去哪，蓋爾？”
“去看看某些擅闖禁林的小傢伙們是否在認真完成他們的留堂懲罰。”
“你真是個負責任的老師。”鄧布利多發出一聲感嘆，隨後不顧格林德沃威脅的目光跟了上去。
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間巨大的教室。格林德沃推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幫小巫師正愁眉苦臉地打掃着衛生。其中除了格蘭芬多的小巫師之外，居然還有不少斯萊特林。
羅恩和赫敏看到格林德沃教授走進來后，臉上皆是羞愧的神色。譚誠和傑森也立馬從互相看不順眼中恢復了過來，各自裝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樣子。
格林德沃沉默片刻，說道：
“波特小姐醒了。”
羅恩和赫敏猛地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欣喜。其他的孩子也是一愣，隨即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當然，也有些人的表情十分古怪）
“不過她現在需要靜養。”格林德沃緊接著說道，“而你們要老老實實地完成留堂懲罰，反省自己的過錯。”
“教授……我們什麼時候能去看哈莉？”
赫敏大着膽子問道。
“不好說，那得看龐弗雷夫人的意思。”格林德沃面無表情地回答道，“現在都給我好好乾活。”
“你未免太過苛責他們，蓋爾。”鄧布利多忽然插嘴道，孩子們臉上顯出期待的神色。
“苛責？我只罰他們打掃衛生都算輕的了！想當年在德姆斯特朗……”格林德沃一邊說著，一邊關上了門，後面的話大家都沒有聽清。
譚誠手裏拿着掃把，正和教室里某個骯髒的角落死磕，心裏暗自猜測這教室是不是幾百年沒有打掃過。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遠在教室另一邊的傑森，對方也以同樣的眼神回敬他。
譚誠心裏埋怨傑森——要不是他突然出現攪局，自己忙於跟他對峙，說不定格林德沃就不會發現他們，格蘭芬多也就能免於被扣掉整整一百分的悲劇。
不過他心裏也有些奇怪，為什麼傑森收到的穿越者規則和自己不一樣呢？或許是他在說謊，可是他說謊有什麼意義呢？
另一邊，傑森也正生着悶氣。他惡狠狠地用抹布碾死了雕像上的一隻臭蟲，正在心裏重新思考着殺死凱文的計劃，卻發現雕像的背後插着一張紙條。
他將紙條抽了出來，發現上面用潦草的筆記寫了幾行字，還有各種划痕與破損，沒有標明時間，也沒有署名。
傑森盯着這張紙辨認了許久，才勉強看出了一部分內容。
“穿越者不該互相殘殺！救世主！幫助救世主！幫助……”
“斯萊特林是蛇，格蘭芬多是獅子！斯萊特林是格蘭芬多？不對！梅林可以信任，梅林不可信任？”
“要相信伏地魔”
最後的六個字寫的十分公整，顏色是如同血一般的鮮紅。傑森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像觸電一樣丟掉這張紙條，紙條飛在空中突然自燃，化作一小團灰燼消失無蹤。
不知為什麼，傑森感到後背冷汗直流。他幾乎無法站立，扶着雕像才勉強沒有摔倒。
他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不，不止他如此。還有很多其他穿越者也是。
傑森開始回憶起，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