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覺醒於興化 第三十八章 心中有愧
不談勝負，只論生死！
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韓沐陽甚至衝到韓初陽面前問韓初陽是不是瘋了，韓初陽只是微微一笑，告訴韓沐陽有些事情總需要解決的，躲是躲不掉的。
即便是楊鼎盛也是意外於韓初陽的決然，原本以為韓初陽只是想要和自己約斗自己一場，來了解昔日的恩怨，自己再找機會借失手名義斬殺他。卻沒想到韓初陽竟然直接要求和他生死決鬥，這倒是讓楊鼎盛覺得獲得了意外之喜。
“以拓脈戰氣海，初陽不愧是我們這一屆武學造詣最高的學生，能夠越兩境邀請決鬥我倒是當真沒想到。”
楊鼎盛再看了兩眼后，點了點頭說：“也對！勝負是這些小孩子玩的，我們這些大人就直接較生死吧！”
隨後將手中的刀劃過自己的手掌，鮮血滴落在生死狀之上，將生死狀徹底染紅。
韓初陽轉身向李教導行了個禮，對李指導說：“老師，三日後還要煩請您在興化決鬥場做個見證。”
李指導面無表情，沉默了數息之後終於是張開了嘴：“你的心障破了？”
韓初陽搖了搖頭，再度行了個禮，十分堅定地說：“沒有，但是我想戰這一場！”
李教導看着韓初陽那堅定的眼神，嘴裏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只是用靈力將楊鼎盛手中的生死狀取走，轉頭離開。
約斗結束，眾人想要勸解韓初陽三日後別去決鬥，但韓初陽只是笑了一笑告訴眾人早晚會打一場。
“聊聊？”
說話的是伍飛燕，旁邊還跟着學生陳雅，伍飛燕從約斗開始到結束都在，但是並沒有說任何話，這還是今天伍飛燕說的第一句話。
韓初陽點了點頭便跟隨伍飛燕走到了演武場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之下。
“有把握嗎？”
韓初陽搖了搖頭。
“那你還和他約生死斗？”
韓初陽在樹下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笑了笑：“這一戰我必須打！”
“理由？”
韓初陽有點失落地說：“我不知道下一個出事的會是誰，我兄弟因為我生死未卜，母親瘋癲。我發小因為我慘遭滅門，我怕會出現下一個和我有關的人出事。”
“所以你不惜自己去死？”
“那還能怎麼辦呢？”韓初陽攤手道。
伍飛燕皺了皺眉頭，不滿道：“我有沒有告訴你，如果有事情的話可以來找我？”
“有啊！可是我不想。”
伍飛燕有點無法理解韓初陽的回復。
韓初陽似乎看出了伍飛燕心中所想，緩緩輕聲道：“這件事即便是因你而起，但我卻不想因你結束，因為那會顯得我在這個過程中可有可無，毫無意義。”
伍飛燕眉頭愈發緊鎖，賭氣道：“可是若是三日後你要是死在楊鼎盛手裏，我會出手斬殺他，屆時依舊是以我結束這個故事。”
韓初陽聳了聳肩，表現的十分無所謂，說出的話卻是十分冰冷。
“你放心，不會有你出手的機會，三日之後，要麼他死，要麼我和他一起死。總之，他必死無疑。”
是的，楊鼎盛必死無疑，只要楊鼎盛死了，韓初陽不管是生是死，這段故事也就結束了，自然也不會再出現以伍飛燕結局的方式。
伍飛燕沉默，臉上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幾分情意，幾分好友赴死的不舍，又有點愧疚。
韓初陽倒是第一次見到伍飛燕這種表情，心頭一緊，不由得突然從嘴中冒出了一句：“其實我當年還是挺喜歡你的。”
二人沉默……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伍飛燕發出非常低的聲音：“我知道。”
韓初陽一愣。
“我當初覺得我們保持這種關係也挺好地。”
保持這種關係挺好的。果然！韓初陽明白，或許伍飛燕當初對自己有幾分好感，但僅僅是對自己當年才華的欣賞和好感，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自己。
“那現在呢？”也許是不甘心，又或許是一些其他的原因，韓初陽竟然鬼使神差的問出了這一句。
“現在？”伍飛燕沉吟了一下，然後認真地說：“我會明確地拒絕你，這樣至少你不會因為我受這麼多傷害。”
“呼——”韓初陽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後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說：“有些話說出來舒服多了，感謝你的回答。”
是啊，韓初陽對伍飛燕的喜歡早已在時間的洗刷下淡去消失，今天問出的話只是韓初陽對曾經的不甘，當這兩句話問完韓初陽的曾經的一大心結才算是解開，話說了，代表着韓初陽青春結束了，青春的那份愛意和懵懂也徹底消散了。
“走了！”韓初陽站了起來，背對着伍飛燕師徒離開，臨走之前韓初陽隨口調侃了一句。
“不得不說，當年的你眼睛是那樣的清澈靈動，是真的很漂亮！”
話一說完伍飛燕和陳雅有些發愣，過了幾下才緩過來，陳雅說問道：“那現在呢？”
韓初陽沒有回頭，繼續往學府門口方向離開，十分平凡的說；“現在？我在污穢中待太久了，已經見不得清澈了。”
這句話既是對伍飛燕說的，也是對陳雅說的。
韓初陽走了，留下師徒二人在那沉默。
半晌，好動的陳雅率先回過神來，發出猶如蚊子大小的聲音說：“老師，為什麼他明明看着很瀟洒，我卻覺得他有些可憐。”
伍飛燕嘆了口氣，：“是啊，他看起來是很瀟洒，但瀟洒只不過是他在人前的偽裝罷了，確實有些可憐，而且都是我害得。”
“不是你的錯。”陳雅有些生氣地說：“都是那個混蛋楊教導，一步步將他往死里逼。”
伍飛燕沉默，他明白主要是楊鼎盛太過於陰毒，屢次加害韓初陽，但心中還是有些難以把自己撇清關係。
“老師，你說楊教導為什麼要不斷陷害他？明明他從來沒有想過報復。”
“因為他心中有愧！”
心中有愧，所以怕韓初陽報復，所以怕韓初陽成長起來，所以要將韓初陽扼殺在成長的搖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