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
周一,是忙碌的開始
8點50分,時發來早上好的表情包,按照慣例,天發過去自己的自拍。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多年沒有激情的老夫妻。時說又睡過頭遲到了下午公司要車間整理,晚上要聚餐,天說多喝水。
中介發來出租房子的視頻,她看着很滿意,轉發給他,無相關評論,他只說他要去車間忙了,她也沒有再去追問房子如何,也沒有覺得一堆房子介紹的文字尷尬,倒是有點像廢棄物的意思。
部門雞毛蒜皮且無聊的鬥爭越來越多,天從例會從不去廁所,到現在一個會去三次,一是例會從半小時延長到了一個半小時,二是體內的結石結節實在猖狂,今天還很腰痛,她也沒什麼人可以說,自己也習慣了,討厭做別人的垃圾桶,也不能總是跟別人吐垃圾
終於挨到了下班,唯一的部門同事阿凱問天周末去哪裏了,她若無其事的說:在家避暑,太熱了。倒也沒說謊,周日確實在家,只不過周六出去浪了。作為唯一的婦女之友,他大概想拉近關係的,天性子天然冷,只要她不想說,她可以說謊,從不慌張。估計阿凱有預感吧,她頻繁的約飯,去西塘。她不說,他也不一步步的問了,他懼怕她的冷。
看了房子,沒有想像的好。中介邀請她坐自己的小電驢,天看看自己的步數快達標了,便不扭捏的坐了上去,她說小時候被摔過,有陰影。電驢開起來,風吹動頭髮,畢竟是秋天了,就算白天41度,晚上的風也又一絲涼爽,心情有點雀躍,甚至感激起來中介,畢竟自己事逼,提了一堆要求,且預算低。她緊張的右腳不動,左大腿也在擰着,到了地方有種肌肉酸痛的感覺。
想換一種心情,看了小同事卷子推薦的仙俠劇,媽媽打來視頻,剛接通,便問在做什麼,怎麼沒有玩手機,天就立馬意會,前幾天跟媽媽說了相親的事情。沒有解釋,就直接說沒玩,她看着鏡頭裏自己疲憊的臉和通紅的眼睛,把主屏幕切換成媽媽,媽媽似乎有點興奮,聊了幾句,她明白了,大姐生三胎了,要隨份子錢,二姐難得支持了她,她又過來找天,或許媽媽覺得她一定支持她,實際也會。放在以前,她會寒暄很多,手術后她沒有那麼熱情了,親情,男女關係,工作,一半的精力都用在調理身體上手術是卷子陪她一起做的,爸媽照顧奶奶,大姐懷孕,二姐居家隔離,弟妹也懷孕了,和卷子也算是忘年教了,卷子說陪她做手術,她沒有拒絕,還記得手術前她給卷子交代自己的手機密碼,讓她和二姐相互加了微信,她甚至還想着,如果自己真的掛了,是不是可以把自己少的可憐存款贈給她
時發來消息說自己喝多了,要回家洗澡睡覺了,她回復:多喝點水。他其實很敏感,也沒有安全感,談了七年戀愛,後面三年是異地,天第一次聽說的時候,覺得小說照進了現實,照進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倒是沒有談那麼久,卻比一般人都撕心裂肺。他們現在的關係,就像天和她的初戀,那個時候她懷疑自己不會愛,開始的很快,怎麼開始的都忘記了,不使勁想,那個人的名字聲音都淡了,刷牙的一秒,她蹦出要不要分手的念頭,她告訴自己不要任性,不是沒資格,是沒必要。
剛確定的關係,恰似剛移植過來的玫瑰花,很危險吧。累了,天把微信狀態改成疲憊,又刪了,做一粒無聲無息的塵埃吧,這兩天她一直想問時中秋節有什麼安排,她最近一直想去東極島,他父母在,大概率走不開,下周物色一個團吧,自己不能團圓,何必驚擾別人
今晚,無晚安
晚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