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與大姑奶鬥法

突如其來變故讓眾人都害怕極了，寧王不得不提前結束賞花宴。

鳳太傅府中。

鳳棲棋和鳳棲書兩人跪在前廳。鳳夫人拉着鳳棲棋的手不停的問着有沒有受傷，這裏瞧瞧，那裏看看有無傷到身體。

鳳棲書姨娘懷着孕不便到前廳來，差了貼身婢女來打探情況。

“母親快派人去尋二妹妹吧，她從小體弱多病的，又不會水，不知道官大人的人有沒有尋到。”鳳棲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

鳳夫人最是疼愛自己女兒，加上心中對女兒本有虧欠，鳳棲棋說什麼她都會依的。

更何況她作為當家主母，責任就是守好這個家，當消息傳回鳳府時她就派人出去跟着尋找了。

“茵茵不必擔心，母親早已派人去了。”

“找什麼找，就算二丫被人救起，誰知她還是不是清白之身？”

來人身穿一件寶紅色長襖，束着婦人髮髻，看似年輕的臉上透露出歲月的痕迹。是鳳老夫人死了丈夫的大女兒，府中小輩要稱她一聲大姑奶。

大姑奶與她夫家婆母從來不和，嫁人十三載膝下無所出，加上丈夫早亡，婆母更加認定是大姑奶晦氣，將自家丈夫剋死了。

鳳老夫人不忍自己最喜歡的女兒受苦，做主讓大姑奶回到鳳家。

鳳棲棋捏着拳頭，仰着脖子看着大姑奶，滿臉不服。

“大姑奶說的這是什麼話，無論二妹妹怎樣，她都是鳳家的人。”

大姑奶聞此言有些意外，多看了鳳棲棋幾眼。都說鳳家大娘子唯唯諾諾，膽子小，今日倒是敢為別人說話。

“若是二娘子損了清白，受損的可是整個鳳氏。”大姑奶眼睛一凜，語氣冰冷，一副當家之母的作態。

“大姑奶說得在理。”鳳棲書在一旁幫腔到。

她倒是挺希望鳳棲華清白被毀，這樣她又少了一個對手。鳳棲華相貌雖不及鳳棲棋，可才名在外，鳳家大房三姐妹就屬她最沒用，要貌沒貌，要才沒才。

“大姑奶好生威風，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當家主母！”清朗的聲音想起，如山澗流水，擊打心間。

鳳棲華踱步進前廳，身上衣衫半干，頭髮散亂，裙角和鞋子沾滿泥沙，河水蒸發留下淡淡水草味。

大姑奶先是一愣，轉而眼眸轉了一圈，臉上掛着笑，哎呦喊到“二娘子回來了，可有傷着？”說著就朝鳳棲華走來，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

鳳棲華不做聲色往後面退了一步，嘴角有些抽搐，這就是所謂的變臉比變天還快。

大姑奶也不覺尷尬，朝自己貼身丫鬟使了一個眼色，丫鬟立即退了出去。

鳳棲棋從地上爬了起來，朝着鳳棲華眨了眨眼，有些焦心的問到“二妹妹可有受傷？”

鳳棲華搖了搖頭“多謝大姐姐掛心，那兇手也不會游水，將我帶下水就鬆開了我。我被水流衝到下游，恰逢有人路過救了我。”說完還故意看了大姑奶一眼。

“好孩子，沒事就好。先回房去歇着吧，我讓紅葉出府尋個大夫給你瞧瞧，別染了風寒。”鳳夫人說到。

鳳棲華應聲，轉身就要出門，被大姑奶呵斥停下來。

“二娘子還是再呆一會兒吧。”

“大姑奶還有何事？”

“何事？二娘子還不清楚嘛！你說被人搭救，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還有，與兇手一同掉進河裏，誰知你的清白還在不在？”大姑奶喝了手邊的熱茶，慢慢悠悠說到。

喲，不裝了，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鳳棲華眯了眯眼睛，突然笑到“大姑奶這話真是搞笑，身為長輩不關心小輩有沒有受傷和害怕，反而一股勁抓着我的清白不放，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姑奶就盼着我出事呢。”

原本這個劇情在小說裏面是發生在女主身上，由於她的改變掉河的是她，現在受到質問的也變成她。鳳棲華腦子有些亂，接下來的劇情也會改變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辦法總比困難多。

這時，大姑奶貼身丫鬟領了一個穿着麻布衣襖的老婦人匆匆走了進來。

“這是專門驗證姑娘家清白的張嬤嬤，二娘子驗一下吧。”大姑奶挑着眼看着鳳棲華。

“我若是不肯呢？”

“那可由不得你。”大姑奶向丫鬟使了眼色，丫鬟立馬會意，上前就要拉扯鳳棲華。

鳳棲華借勢抓住丫鬟的手臂，快速轉到她身後，手上使勁，擰住丫鬟臂膀，丫鬟疼的嗷嗷直叫。

“反了不成，來人來人。”任憑大姑奶怎麼喊都沒有其他下人理她。

鳳夫人站了出來“大姑奶當我這個當家主母死了不成。老夫人憐你可憐讓你歸家，你卻真當自己還是主人。”鳳夫人不屑的看了大姑奶一眼，手中甩袖。

鳳夫人威武，鳳棲華在心中搖旗吶喊，要不是局勢不允許，她還要向鳳夫人豎大拇指。

“你們鳳家人欺人太甚，欺負我死了丈夫，膝下無子。弟媳兇惡，小輩無教……我怎麼這麼慘，我不活了。”大姑奶說著就要往屋柱方向奔去，眼神還不忘往後撇，一副你們勸勸我的模樣。

鳳棲華有些想笑，事實也笑了出來。這大姑奶尋死這一段和電視劇里演的一模一樣，她這是站在表演現場了。

這笑聲到讓大姑奶一愣，她停了下來，不明了看着鳳棲華。

“你這是何意？”

“大姑奶，屋裏窄，不如你挑府門前，那裏人多，場地夠大，你也好表演。”鳳棲華看事不嫌大，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接着又說到“到時候可不止侄女的清白，還有鳳家惡毒過分將死了丈夫的女兒逼死在門前。鳳家肯定遭人唾罵，還會遭到建官上奏，聖上看在父親面子上定會放鳳家一馬，大姑奶可就失去一條命。時間一過，誰還記得大姑奶呢！”

大姑奶一口氣提不起來當場昏了過去。

自從前幾日鳳棲華病好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比以前活潑，愛說話，且句句能噎死人，做事與以前也大相逕庭。這還是那個溫文爾雅，高雅清冷的才女鳳棲華嗎？鳳夫人意味深長地看着鳳棲華，不管她是誰，只要不傷害她的茵茵就行。

鳳棲書跪在一旁腿都麻了，默默看戲。她都有些驚呆了這些話真的是從鳳棲華口中說出。

“聖上你也敢編排，趕緊回房去，讓阿水給你熬些薑湯去去寒。”有了鳳夫人圓場，大家都散去。

鳳棲華站在原地，看着鳳夫人和鳳棲棋離去的身影。兩人依偎在一起，手互相牽着，鳳夫人看鳳棲棋眼神都要溺出水。這種場景，怎能讓以前的鳳棲華不生恨。

鳳棲華自幼喪母，府中都傳她剋死母親，是鳳府的災星。所以她從小特別上進，努力學習，在外贏得才名，在家才得立足。

儘管她優秀，可也比不上平平無奇的鳳棲棋，鳳棲棋有愛她的父親母親，為她求得寧王親事，她只能嫁給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士子。她母親是被鳳太傅喝醉酒認錯人寵幸的，從那開始，不論母親是否健在，她都能聽見編排她母親的話。

沒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如果換成現在的她經歷這一切，可能她會比原著更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