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色纏綿掩人意
秦涼一看這場景便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只好抱住酒酒,拍拍酒酒的背,一邊安慰一邊說:
“你看,你把小八的尾巴塗成這個樣子,它都沒咬你對嗎?”秦涼看向小八,小八竟也彷彿聽得懂一般點了點頭。
“它只是想告訴你它不喜歡尾巴被塗,酒酒也原諒它好嗎?”秦涼微笑着摸摸酒酒的頭髮。
酒酒抽抽搭搭地點點頭,又暗暗瞪了瞪此時優哉游哉坐在一邊的小八。
“你們在幹什麼?”身後傳來蕭左清冷的聲音。
“哦,沒什麼事。”秦涼站起身來。
蕭左看見秦涼身後的酒酒臉上還掛着淚珠,大步走過來摸着酒酒的頭說:
“你去找羅叔叔或者蕭權叔叔玩一會兒好不好?”蕭左滿眼溫柔,好聽的聲音撫平了酒酒的委屈。
看着酒酒顛顛地跑出房間,蕭左轉身拉住秦涼的手,向她房間走去。
“明天晚上,陪我去一個聚會。”蕭左拉開衣櫥,裏面竟全都是帶着標牌的衣服!
有一格是居家服,一格是運動裝,一格是可愛裝,一格睡衣,還有……一格內衣?
秦涼看到內衣,臉刷得紅了,心裏默然:這麼久了,他還記得她的尺碼。
蕭左又打開旁邊的衣櫃,裏面滿滿的都是禮服!這樣材質的禮服一套已是不菲,更何況整整一個衣櫃!
秦涼仔細看了一下標誌,這裏竟全是“阿拉索”,這個牌子跟是“碧雲坊”一樣的存在,據說是同一個老闆。他家衣服向來無同款,一款只有一件,那這些可都是有市無價的!
據說,這個牌子的衣服,有錢也未必搶得到,一個女人如果能擁有一件都是讓其他女人嫉妒的存在,她卻一天之內有了這麼一整櫃。
秦涼知道蕭左有錢,卻也從沒想過他這般有錢。
“酒酒的學校,我已經找好了。”蕭左低頭認真的看着秦涼的眼睛。
秦涼不自在的扭過頭,心裏卻一暖。
“我想等酒酒上學了,就去找個工作。”秦涼回過頭來,第一次主動對上蕭左深邃的眼眸。她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肯定。
“好。”蕭左知道她的性格,是絕不依附別人的,即使那個人是他也不行。
“我讓羅安接送你。”蕭左忽的靠近秦涼,秦涼甚至可以感覺到蕭左溫熱的呼吸。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我會一點拳腳,你知道的……”秦涼還沒說完,一個溫熱柔軟的吻就這麼印在她唇上。秦涼眼睛瞬間瞪大,不可思議地看着蕭左的俊臉。
“我讓羅安接送你。”蕭左又重複了一遍,臉上冷若冰霜。
秦涼知道,他很在意這件事。
“好。”秦涼點點頭。
蕭左鬆開秦涼,向屋外走去。
秦涼躺倒在床,回想着蕭左今晚的話,又想起他在說讓羅安接送她時的嚴肅和緊張,臉上也逐漸凝重起來。
蕭左不是小題大做的人,他這樣緊張,一定有他的理由,或許跟她七年前的經歷有關。
秦涼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地睡去,夢裏,又是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這次他回過頭來,薄唇輕啟:
“秦涼,我們是一樣的人。”說著,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漸漸在身後的薄霧中隱去。
“不,不,我跟你不是一樣的!”秦涼驚叫着醒來,滿額頭都是汗。
秦涼這時發現,蕭左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坐在她身邊。
“我陪着你,睡吧。”蕭左擦擦秦涼頭上的汗珠。
秦涼點點頭,躺下繼續睡,這次沒有再做夢。卻也沒有看到蕭左眼中那抹隱忍和一閃而過的殺意。
有時候,夜晚裏的人彷彿才是人們本來的樣子。寂寞者、傷心者、熟睡者、幸福者,他們都各自品味自己滿腔情誼、滿懷悸動。
或天台喝酒吹風,或酒吧歌舞放縱,或執信輾轉反側,或安適熟睡,或惆悵等一人……無論苦澀還是甜蜜,都是自己的。
夜色從來是最好的保護色,是最好的、也是最壞的療傷葯。
洛晚言看着依舊安靜的對話框,即使將心全副武裝,可它還是會微微抽痛。
洛晚言瞭然般放下手機,認認真真地將海洋被鋪好,將小熊們一個一個在床頭擺好,最後輕輕地進入被窩,將被面一絲不苟地蓋好,又將雙手交叉規規矩矩地放好在胸前。
這樣的睡覺流程,經過幼時的多次糾正訓練,洛晚言早已熟念於心。
夢裏是那清秀男孩向她招手,想帶她一起玩泥巴捏娃娃,洛晚言熟睡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笑意。
此時,另一座豪華的房子裏。一個男人看着父親和母親摟着他的照片,那時他懷裏摟着父親剛剛研製出的新酒。一雙略有粗糙卻好看的手,輕輕拂過父親照片上開心的笑容,彷彿那爽朗的笑聲仍在耳旁。
而桌子上,還有一張照片,上面的秦涼身着藍色衣裙,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