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無意樓奇聞異事

塗玄明面露疑惑，說：“無意樓？你居然是無意樓的……我們都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敢來打擾你啊……”

無意樓長老說：“無妨。無意樓的人知道的事情太多，被打擾很平常、很合理。”

塗玄明見長老不遮遮掩掩，也直白地說：“既然很合理……那我們想知道，你怎麼知道我們？”

無意樓長老站起身，說：“借一步說話，這修鍊者太多。”

塗玄明和莫巍跟着無意樓長老離開。無意樓長老在空中劃出一道字形、內容不斷變化的符文，之後隱沒在山林里的一座石塔顯現在他們面前。

無意樓長老說：“這塔是我放在這的一個書閣，在其他的地方，我還放了幾座書閣，有時候把弟子們打聽到的真假難辨的秘密放在書閣，閑暇時看一看。”

塗玄明說：“書閣有修鍊秘籍嗎？”

無意樓長老有些世故地笑道：“正經人誰會留着秘籍啊？都是修鍊之後或背下來之後，直接毀了秘籍。要不然就是惹禍上身。”

塗玄明對莫巍說：“看來那些因為保存着秘籍，被打被殺的傢伙都是不正經了。”

莫巍說：“有本事的早就記下來、練會了、毀了秘籍，避免爭端。沒本事的不學、學不會，還想佔着秘籍，純屬痴心妄想了。”

塗玄明想到浩乙山的鬥法擂台，那獲勝者真能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嗎？

無意樓長老說：“莫巍，你少了一句……有本事的留着秘籍，更不正經。不論毀了秘籍，還是留着秘籍都是有所圖謀。”

莫巍說：“長老想給我們看一些秘密？”

無意樓長老說：“你猜對了，我把你們當朋友才給你們看。只要是在凡界、還沒有飛升的，不論神秘對象的身份屬於世俗界或修真界，我都可以讓弟子去收集一些真假難辨、觸目驚心、離奇古怪的秘密。放心吧，我們不會泄露，只是想研究一下。”

塗玄明聽了覺得這無意樓可真是太“正經”了……知道了秘密不去泄露，只為了研究……

塗玄明自己可沒法這麼正經。

需要研究秘密的“正經”太難了。

無意樓長老說：“不在凡界的……比如，惡鴉島的秘密也可以打聽到，冥界的也可以……總之就是只要對方還沒有飛升，無意樓就可以調查。”

塗玄明靈機一動，問：“天界的神仙如果離開天界，回到凡界，無意樓敢調查嗎？”

無意樓長老皺眉說：“我們無意樓可沒活膩。”

這話之後，無意樓長老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塗玄明，又看一眼天上的白雲。

塗玄明不理解這反應是什麼意思，他也不是神仙，他也沒聽說過哪個神仙沒事閑得下凡的。他只聽說過，凡界的男女凡人、男女修士幻想和神仙相戀、編出來許多仙凡戀的事。

無意樓長老拽着塗玄明、莫巍，要進塔里。

他們忽然有不詳的預感，站在原地，不願到石塔里。

塗玄明說：“長老，你不是說秘密不泄露嗎？我們怎麼能去塔裏面呢？”

無意樓長老經過他提醒才想起來，說：“要不是你提醒，我差點兒疏忽了。很久以前，我拽一個朋友到塔里，讓他看了大半天秘密，才想起來不能泄露，於是只能把他關在塔里，與世隔絕……”

塗玄明打斷他的話，“長老，不要說那些觸目驚心的事了。你的朋友可太倒霉了。”

塗玄明和莫巍對視一眼，無聲表達着“劫後餘生的喜悅”。

無意樓長老在石塔外面擺好桌椅，從塔里拿出幾本冊子，說：“這些都不算是秘密，屬於一些野史、趣聞，也很有趣，閑的時候可以打發時間。”

塗玄明隨手從那一堆冊子的中間抽出來一本，一看標題《骨江妖修和惡鴉島妖修的倒霉事》，說：“長老，這些真的可以看嗎？我們看了之後，不會被你關到塔里吧？”

無意樓長老笑着點頭，說：“可以看，你把這幾個冊子拿走看吧。別讓這事裏的當事人知道，要不然會很尷尬。”

在浩乙山沒找到假道侶的塗玄明把那一堆冊子拿回咕嘟鎮的客棧，把珊瑚靈骨珠鏈拿出來照明，一晚上把冊子都看了。

那異聞趣事一個比一個像胡扯的，有的事像真的，但是太倒霉了，塗玄明都不想相信是真的。

有一個事情的大概內容是在步痴和百貴麗沒有分手的時候，步痴路過裁縫店，順手幫百貴麗把做好的長袍取出來了，想着明天見面的時候把長袍送過去。

步痴拿着長袍回到他自己在深山老林的洞府，練習用法術化形，男女老少、飛禽走獸來回變，修鍊得累了，就躺下歇着。

百貴麗那天去步痴的洞府找他，在外屋喊了幾聲，步痴也沒回話，百貴麗想：“步痴是不是睡著了？我去把他嚇醒吧。”於是，百貴麗到裏屋，走到卧榻那，看到榻上的情形，頭皮發麻，居然有一個女人躺在那睡著了，而且還披着她和步痴一起挑的布料、讓裁縫做的長袍。

百貴麗變出一截捆仙繩把那個女人捆住，之後惡狠狠地叫醒她：“步痴呢？怎麼只有你一個？”

那個女人居然說：“你沒認出來我是誰嗎？”

百貴麗說：“我管你是誰？我現在知道步痴是一個犯賤的妖怪了。”

那個女人說：“咦？你怎麼能不在乎我是誰？又怎麼說步痴犯賤呢？”

百貴麗語氣譏諷地說：“怎麼的？你還要維護步痴那個賤妖怪？”

那個女人掙扎着，想弄開捆仙繩，可只是白廢了力氣。

百貴麗說：“你別妄想了，我不可能輕易放了你。”

那個女人震驚地說：“為什麼啊？你為什麼捆我啊？”

百貴麗氣憤地一拍卧榻上放茶杯的矮木桌，震裂了茶杯，說：“你是誰？哪來的？步痴在哪？老實交代！”

那個女人無可奈何地說：“你真沒看出來我是誰嗎？我是步痴。用法術變個模樣，你就認不出來了？”

塗玄明覺得這個奇聞異事的重點是說步痴用法術化形這方面特別厲害，百貴麗那麼厲害的妖修都看不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