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原形難辨 人魔鬥法

飛清派的岳川台上，從山谷村回來的北一、西二等着方協涯發脾氣。

方協涯簡直不敢相信，僕人北一、僕人西二被一隻貓頭鷹打得吐血、昏倒。

方協涯說：“那是貓頭鷹修鍊成的魔修？還是變化為貓頭鷹的魔修？”

北一說：“只能感覺出打我們倆的法術是魔修的法術……看不出貓頭鷹是原形，還是故意變化成貓頭鷹的樣子。”

西二說：“那個魔修法力高強。用見形術看不出來。”

方協涯不解地問：“怎麼感覺出來的？萬一是妖、魔、人都可以施展的法術呢？”

北一面色痛苦地回憶着，說：“我們倆以前被魔修打過，和這回的痛感一樣……劇痛的感覺沿着經脈、骨骼反覆遊走……有時在噩夢裏還會再經歷幾次。”

西二羞愧地說：“以前被妖打、被人打……都不是這個感覺……”

方協涯皺眉頭，不耐煩地說：“滾吧！你們除了挨揍，沒別的本事了。”

方協涯是飛清派掌門的兒子，隨爹了，模樣一般，法力修為一般，品質、智慧的修為境界也一般。

飛清派的長老一個是他的姨，一個是他的叔。兩個長老各方面比掌門都優秀，當初據說他們還是飛清派的弟子時，嫌棄飛清派實在是沒啥前途，怎麼也不願意當掌門，最後當了挂名的長老，平時不在門派里，在山川湖海之間當自在逍遙的散修。

方協涯的媽也挺優秀，優秀得早就飛升了，也是飛清派的弟子，據說當初因為看他爹太搞笑了，喜歡搞笑的，才結為道侶。

可惜方協涯不夠幽默。他爹唯一的優點他居然沒有學會。所以沒有女修喜歡他。

飛清派的弟子都要改姓方，這個門派的規矩很奇怪，但是因為學費的價格特別低，就會有人修來掛個內門弟子的名，要不然修為弱，還無門無派，就挺丟臉的。

青遠不一樣，他沒改姓，因為他是在山下撿的孤兒，沒讓他交學費，是外門弟子。

方協涯打算去山谷村看看，還帶上了能掩蓋修為，偽裝成凡人的法寶。

方協涯到村子裏，遇到一個村民，說：“我叫方大魚，來找這家人，這家還沒還我錢呢。”

村民說：“這家人還沒回來……今早上還有兩個人來這家亂翻亂動，還想打擾無晝先生，被無晝先生打暈了，丟到村外了。”

方協涯說：“無晝先生是誰？”

村民說：“神通廣大的貓頭鷹啊！還能是誰啊？周圍十里八村都知道無晝先生。你外地過來的吧？”

方協涯繼續打探，說：“村子裏還有別的貓頭鷹嗎？”

村民笑他沒見識，說：“無晝先生這麼厲害的貓頭鷹都佔地盤了，還有別的貓頭鷹敢過來嗎？”

方協涯在村裡找了好久，都沒找到貓頭鷹。

這個時候，塗玄明在山路上和青遠對峙。

青遠說：“你現在是魔修了？”

塗玄明點頭說：“你都看出來了，還問什麼？”

青遠心裏的執念一直在，那就是降妖除魔、懲惡揚善，他不想殺塗玄明，但是他想殺其他的妖魔，比如差點兒把他打死的厄天。

青遠說：“我要和你比試，試煉自己的實力。”

塗玄明沒有拒絕，思索了一會兒，說：“我因為把妖修的修為轉變為魔修的修為，沒有像正常修魔那樣，一步步修鍊、渡劫，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境界。和你比試，我正好能了解一下自己。”

塗玄明從虛空中喚出玄烏劍，手心向上伸出手，示意青遠先出招。

青遠執劍，瞬移到塗玄明面前，劍鋒被塗玄明的玄烏劍擋住，隨後一躍而起，劍尖劃過塗玄明前一瞬間站的位置。

塗玄明的身影閃到青遠側方，劍挑向青遠的手臂。

青遠躲開，以意想不到的角度繞過對方的劍，刺向心口的方向。

同一時刻，塗玄明的劍指向青遠的脖頸。

紅色的荊棘瞬間從塗玄明的劍上蔓延過去，勒住青遠的脖子，把他甩到地上。

塗玄明說：“比劍法也要記得提防其他法術。你如果遇到那些比我還不講究的修鍊者，會吃大虧。你像我以前一樣心思簡單，惡鴉島上的妖怪一個比一個煩人，經常用意想不到的招數，我那時經常倒霉吃虧。”

青遠喊着說：“邪門歪道，還讓我小心法術，你不說你還使毒了！不把解藥交出來，我和你同歸於盡。”

塗玄明說：“你是不是剛才只有脖子癢，現在渾身癢，像爬滿螞蟻一樣，水就能解這個毒，你到那河裏泡一泡，泡一會兒就好了。”

塗玄明先跑到前面的河邊，一下子跳水裏，因為他自己也碰到那個紅色荊棘上的毒刺了。

他才想看看青遠過沒過來，就被跟來的青遠摁着頭，喝了好幾口河水。

塗玄明正想着怎麼把混着泥沙的河水都吐出去，聽到青遠說：“也要提防河水，不能只想着鬥法和使毒。”

這兩個傢伙都覺得這一回的比試太憋氣，以後有時間要再比一回。

塗玄明變成貓頭鷹飛走了。

青遠不想留下餘毒，還想多泡一會兒。

這樣的毒荊棘在河流多的地方沒有什麼用，在沙漠裏才會真折磨人，用法術飛出沙漠的時候，也要煎熬許久。

貓頭鷹落到山谷村的樹上，想着做一些好玩的事，讓自己別那麼憋氣。

好像沒有比用法術把自己變得奇形怪狀更有意思的事了。

方協涯終於在村子裏找到一隻貓頭鷹，他不小心踩碎一塊花生殼，發出聲音了。

貓頭鷹回頭了。

方協涯看到貓頭鷹臉上只有一隻眼，那眼睛比飯碗還大，冒着紅光，佔據了整個鷹臉。

方協涯被嚇得大喊一聲，但是想到自己來這的目的，強忍着恐懼，用見形術觀察貓頭鷹。

方協涯看到的還是長了一隻大紅眼的貓頭鷹，而且貓頭鷹飛到了他面前。在方協涯昏倒之前，他都沒法確定，那是真貓頭鷹，還是因為對方法力高強，他看不出原形。

方協涯回家睡了一覺，頭腦清醒了一些之後，他才意識到真的貓頭鷹不可能只有一隻眼睛。

可是，方協涯還是不清楚無晝先生的原形，因為一隻真的貓頭鷹有了法力，也可能把自己變成獨眼貓頭鷹，不正常的人也可能把自己變成那個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