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0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數字

大二下學期開學前，我提前做了排尿日記，又拍了x片，拿着這些去找主任，因為我之前踩井蓋，井蓋沒蓋好，是壞的，我掉進去了一半，蹲了一下屁股。我和主任說的時候，主任在那裏哈哈大笑。

我坐在診室門口等着主任叫號，等了一會，主任從診室走了出來，我正好看見，說了一句，“主任”，主任看見我，說了嗯。

他進去了，又過了半小時，叫我了，我推門進去。

主任馬上說：“誒，毛璐，快來，來。”

我走過去，聽見主任和他的學生說：“一吃那葯就胃疼，哈哈，大病沒有，小病不斷。”他再和他學生聊天。

又說：“她就是典型的尿道括約肌痙攣。”

那個學生點了一下頭。

我和主任說：“主任，這是我的片子，你看一眼，因為我之前掉井蓋里了。”我還沒說完主任就開始笑，問

“你為什麼會掉井蓋里，井蓋在那你就想往那踩是不是？踩井蓋忒好玩啊！”他又和那個學生說了一遍。

我從那笑，輕輕的說：“不是，不好玩，不玩了。”

然後我把我的排尿日記給主任看，主任看完，說：“現在這沒事了，這恢復的很好，如果不好的話，不可能一天就十次左右。”

又和那個學生說：“看這恢復的多好。”

我問主任”要不要在做一個尿流率加殘餘尿，看一下。”因為我不知道我的殘餘尿是多了還是少了，因為去年查的時候是增加了。

但是主任理解成了我想查的是尿流率。他說：

“尿流率點測試是一個動態的，嗯，就不能代表你這個全部的結果。你明白嗎？”

我說，“嗯，明白了”。

這個時候，王霏大夫進來了。我和她都愣了一下。

主任說：“這是毛璐，，毛璐。”

王霏大夫說：“毛璐？那變樣了！”

主任說：“變了嗎？沒覺出來。”

王霏大夫說：“長大了。

主任問我：“那個葯還吃了嗎？”

我說：“巴氯芬？”

主任：“嗯。”

我：“有時候吃，有時候排尿費勁的時候吃半片。”

我看主任在電腦上打字，我看了一下，猜對了，他在開藥，我說：“巴氯芬還有，不用開了。”主任哦了一聲。

主任問我“現在用的是哪組參數。”

“第六組。”

主任“換過嗎？”

我說：“換過。”我感緊把我記錄參數的小本子找了出來，主任一看，瞬間明白。

我和主任說：“第一組用的時候，它會疼。第二，三……”

主任說：“可能要給小唐打個電話，讓她來醫院。”

我想，唐姐姐沒在嗎？這個診室本來是唐姐姐工作的地方，現在變成主任的診室了。後來主任說：“你就直接跟我說哪組參數不能用，1疼，一廢了”主任拿起筆，把第一組劃了。

我說234，5有一點效果。主任一聽，他看我寫的，基本一天就換新的參數，他說：你這一天就換，效果顯現不出來啊，你以後多試幾天，不行再換。”

我點了點頭。

主任又說：“我前兩天做了一個雙側骶神經手術，前兩天有一個小夥子括約肌痙攣的來找我，前兩天沒啥反應，第三天一下300多，就是這麼神奇。”

我問主任：“第一組疼是因為那個電極位點離骶神經太近了嗎？”

主任說：“對。”又說：“第一組不行用別的組啊，第五組疼嗎？”

我說，“不疼。”

主任說：“一組是一負，那第五組也應該疼啊，也是一負。”

我說：“第五組沒事…”

主任說：“456組都可以範圍比較大都可以用，78別用，雙負極，費電。”

我想，我知道雙負極費電。

主任問我：“現在電壓是多少？”

“1.05”

王霏大夫說：“做了多長時間了？”

我說：“19年五月做的，快三年了吧！”

主任開了門診病歷，我看見他把好多內容刪了，重新打了文字。

qmax23.8ml/s，殘餘尿20ml。b超無腎擴張，mril1/2-l5/s1椎間盤輕微膨出，相應硬脊膜略受壓。影像尿動力顯示:逼尿肌無力，腹壓排尿，膀胱感覺敏感，骶神經調節術後半年，癥狀恢復良好，偶發排尿等待，口服巴氯芬有效，術后19月，自覺癥狀明顯緩解，偶伴波動。

他把初步診斷也改成了尿道括約肌痙攣。三年他終於確定了，把之前的非梗阻性尿瀦留—神經源性膀胱？給刪掉了。

王霏大夫問我：“你在首陽上學嗎？”

我說：“是，在首陽醫科大，臨床”

王霏大夫說：“真好，小學妹啊！加油考研”

主任和他們說：“毛璐上的八年制。”

我很驚訝，說：“主任，你還記着呢！”主任說：“記得，你不是還要當我的研究生嗎？”我：“對對對。”

主任和他們說：“這兩天，一個研究生說他要考我這呢，那大小夥子老高還挺帥，我要拔高一下，咱們組的平均身高，我是最高的，這也不行啊，咱們組太矮了”她們笑了笑。

我讓主任給我開一個證明，主任說：“什麼證明？免體的是嗎？慢跑可以啊！”

我說：“嗯，學校有體測。”

主任開完，王霏大夫說：“別忘了蓋章，蓋章才有效。”

我答應了，可還是忘了。

我還是不甘心，又和主任說：“可以開尿流率加殘餘尿檢查嗎？我想知道我殘雲尿現在有多少。”

主任無奈的表情問我：“現在有尿嗎？”我說：“有。”他還是開了。我去交了費，測殘餘尿的時候是王霏大夫測得，她告訴我，沒有。

當時，我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很激動，又問了一遍王霏大夫，沒有？

她堅定的說，沒有。

天啊，一瞬間我的心情到達頂峰，還在懷疑，這是真的嗎？我知道我是腹壓排的尿，因為在那個環境下，不是很放鬆。但是我看到檢測報告單上的0的時候，一瞬間覺得我還是有希望的。我的身體在慢慢變好。

就是因為太激動了，所以忘記了蓋章。

我吃中飯沒時候突然想起來沒蓋章，吃完又跑回醫院，發現護士站已經下班了，等她們上班才蓋的。那天晚上，我買了一個小蛋糕，來慶祝這來之不易的0。

第二天開學了。

學醫的生活有趣而枯燥，可是想四年後就能和主任學習，就會有源源不絕的動力。在校期間，拿了無數的獎學金和獎項，參加各種比賽，只想在向主任申請碩士導師的時候可以堂堂正正。

本科階段就要結束了，給學校提交了申請。找了一個合適的時間給主任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已經申請了，他看到了，找了一個空餘時間和我談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