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怪物出現

沈昀和掙扎着坐起身，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現在依舊頭痛欲裂。

“可能是零境的開啟導致的身體異常。”在沈昀和的意識里傳出一道可愛的女孩聲。

沈昀和賭對了，r0719是一個有意識的機體，而且能夠清楚他的一切想法。

r0719是她的代號，她沒有名字，沈昀和給她取了一個。

小冉，那個1000/1000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權限，我也不知道。”女孩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沈昀和覺得頭更疼了，為什麼我體內會有你？

“因為你體內有零境啊，有零境就有我，我們是相互依存的。”

我怎麼知道我體內那什麼零境是怎麼來的。

“可是我才蘇醒耶，你都不知道，我當然也不知道啊。”

她好欠。

“謝謝，我聽的到。”

沈昀和黑着臉撐起身體，他環顧了一下周圍，是一個病房門口，看來原本的醫護人員想把他帶去一個病房的。

只是，出事了。

沈昀和在零境裏的時候就聽小冉講過，如今外面的人幾乎都已變異，稱為失狂者，也可以稱為cyp。

雖然很不想說，但他總覺得能說出英文簡稱不是什麼好事。

甚至可能是早有預謀。

“這都是我系統自帶的知識。”小冉的聲調略微有些不服，“你還是alp呢。”

alp，異能者。

沈昀和沒有再想，這些可以以後再說，現在他得找到知意，不管她是失狂者還是異能者。

出於謹慎，沈昀和進入病房抄了個點滴的支撐桿，雖然感覺不太結實，但勉強夠用。

“你好笨，你又不是沒有異能。”

那個標註着1的東西？

沈昀和的臉更黑了，我信那個標註1的幻術，還不如去信標註3的體力。

他躡手躡腳的往知意原本的病房走去，醫院太安靜了，安靜地有些不正常。

沈知意的輪椅還靜靜地倒在地上，病房裏那個后入住的病人也消失不見了。

沈昀和準備向醫院外面走，他撿起自己丟上在地上的包，書包上明顯有了些腳印，看的出來是出了什麼事，有人想逃。

包里還剩了些錢，沈昀和把它們扔在地上，只留了些必用品。

突然，沈昀和感到背後一涼，接着左手一痛，一股血腥味散開。他一把抄過點滴桿，向後捅過去。

只聽到一陣嘶吼，一把大手抓住了沈昀和的肩，力氣之大，快要將他的骨頭捏碎。

“卧槽。”沈昀和爆了句粗口，直接倒在地上，反身用腿去踢。

沒踢到，反倒是腳踝被抓住了。

沈昀和就這樣被倒抓着，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了絕對上的力量碾壓。

怎麼辦，難道這就要死了？

沈昀和就這樣倒着看那個怪物，他乾燥的黑綠色的皮暴起一根根筋，一眼看去整整有成人的兩倍高，在這個醫院的走廊里躬着身子，很明顯限制了他的發揮。

這個怪物提起沈昀和，將臉湊過來看他，像是看不明白沈昀和是個什麼玩意兒，又用鼻子聞了聞，好像在考慮沈昀和是否可以食用。

沈昀和則一臉痛苦，怪物的力氣快要將他的骨頭碾碎，再加上又是將他倒着提起來，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想吐。

看着怪物的臉上全是坑坑窪窪的裂皮，沈昀和皺眉，這傢伙以前真是人類？

怪物的臉又一次湊過來，沈昀和握了握拳，感受到了一點力量，直接揮拳向它的眼睛打去。

打到了，沒打傷。

怪物獃頭獃腦的，但感受到沈昀和不友好的動作，它憤怒了，一把把沈昀和摔在了地上。

“嘔。”一股血味散開，刺激着他的大腦，沈昀和吐了。

“笨蛋！用你的異能！”小冉在沈昀和的腦海中大喊。

什麼啊。

沈昀和抬頭對上怪物憤怒的眼睛，一瞬間就像撞到了異時空，好像還在醫院，又好像不在醫院。

一陣粗粗的鼻音傳來，沈昀和看到了怪物，他突然明白了什麼，不自覺地朝怪物勾了勾手指。

怪物被這一幕氣壞了，它不懂沈昀和的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但它能夠感受到明顯的挑釁，這是它曾經身為人類本能的直覺。

它揮起拳頭，重重地砸過去。

穿過去了。

它的拳頭就像是落在了一團空氣上。

“我在這呢。”挑釁的聲音從它身後響起，怪物轉過身，衝過去。

又沒打到。

接連幾次，怪物連沈昀和的影子都沒有摸到，感受到自己被戲耍，怪物徹底發狂了，直接胡亂地揮舞着自己的拳頭。

沈昀和就那樣靜靜地看着。

像是一根針刺進了額頭，沈昀和清醒過來，只差一點，他也同它困在幻境裏，不知道怎麼出去了。

自己被困在自己所佈置的幻覺里，這是要鬧天大的笑話。

沈昀和看向怪物，它還在揮舞着拳頭，周圍的東西已經被它摧毀得一塌糊塗。

先跑再說。

思考了一下如今自己的處境，沈昀和抓起書包，捂住傷口向外跑，跑了兩步，沈昀和痛苦地閉上眼睛，腳骨，好像要碎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怪物，咬咬牙拖着身子繼續向外跑。

“嘎嘎嘎……”

遠處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沈昀和分辨不出聲音的具體來源在哪，只能繼續跑，跑地快了撐不住了，乾脆就爬，爬了一會，沈昀和突然感到觸感不對，一團粘煳煳的東西粘在了他的手上。

這是什麼。

沈昀和抓住地上的一塊碎石，試圖用石頭上的灰把這髒東西蹭掉。

但手上的東西越來越大，沈昀和感到不妙，想用另一隻手把它扯下來，卻沒想到兩隻手都被粘上了。

不管，先跑再說。

沈昀和半跪着支撐起來，卻沒想到這團東西直接膨脹了數倍，將他的整個身體都包裹起來。

沈昀和咒罵一聲，又是人變的怪物嗎，這已經跨物質了吧？

被這粘糊糊的彈性物質綁着，沈昀和是動彈不得，只能在地上蠕動着。但這個物質的力氣是越來越大，壓的他喘不過氣。

沈昀和的目光在周圍搜尋着哪裏有可以用的東西，但這是走廊，除了幾米開外有一個長椅，左邊的牆不知道為什麼破了個大洞以外，什麼都沒有。

用幻術嗎？這玩意兒眼睛都沒有，用個頭啊！

沈昀和咬牙，蠕動着身體向左邊移去。

希望能有可以用的東西。

感受到沈昀和的掙扎，這團物質束縛的更緊了，沈昀和支撐着不被氧氣的缺失所影響，奮力地向左邊蠕動着。

雖然是撞出了一個大洞，但依舊有着一道凸起的牆體，沈昀和使勁昂着頭，把頭靠在這部分破損牆體上，接着腰部暗暗使勁，總算是半個身子都搭了上來。

這時，沈昀和感覺胸部一松，他使勁呼吸着新鮮空氣，一股風刮來，沈昀和整個人徹底放鬆了下來，而那團物質也急劇地縮小，快速移動到角落裏不見了。

“笨蛋，誰告訴你幻術只有看着別人眼睛才能用了。只要對方有意識，身處的地方有空間，幻術都可以使用。”小冉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傳來，“雖然透過眼睛確實是深入對方意識的最快方式，但只要有意識，那就可以從任何角落滲透過去。”

沈昀和被氣笑了，你既然知道，為什麼剛才不告訴我？

“我……我這不是為了訓練你嗎？況且，你我是一體的，放心，我不會害你。”

我死你也死？

“對。”

沈昀和半信半疑，他趴在地上，看得出來這裏經過了一場大戰，他原本以為只是裏面穿透了一道牆，沒想到是全被穿透了，光是躺在地上，就可以透過旁邊的洞看到天空的顏色。

承重牆都毀了，這醫院居然還沒垮。

話說，為什麼剛才它逃了。

“可能是它害怕風吧。”

這就是它不纏我頭的原因？

沈昀和滿頭黑線，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放個屁就行了。

它壓扁我，不會是想要把我身體裏的氣體放出去吧？

“不知道，可能吧。”

可能吧可能吧，沈昀和氣急敗壞——我都已經差點被殺兩次了，都是運氣好才逃出去，我要你有什麼用？

“別生氣嘛。”小冉清咳兩聲，“我只是一個評定系統，哎呀，會為你提供戰略的。”

哼。沈昀和冷笑一聲，看向自己的身體四肢，都已經被壓得變成了青紫色。

他又翻開書包，裏面還有兩塊麵包，已經被壓成了一坨。

沈昀和吃了一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看樣子，這裏是醫院的配藥室。

沈昀和遲疑了一下，翻了起來，處在這樣一種環境中，藥物是必不可少的。

他感覺越來越困，只是給自己包紮了一下傷口，精力如同已經被用完了。

他又倒在了地上。

好累，好睏，好餓，好疼。

沈昀和用指甲壓着手指上的肉，強迫自己清醒。

妹妹，妹妹還沒找到。

為什麼這個醫院的怪物這麼少，明明感染的人那麼多。

“因為在你昏迷的時候，失狂者們已經經歷了一次大戰，它們恢復了原始的獸性，開始有自己的領地意識，而這個醫院的主人也已經被它們打出來了。”

是誰？

“我不知道，不過順便提醒你一下，你快要陷入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