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選擇
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十點。
夏晚舟有些餓了。猶豫幾秒后她打開櫥櫃，翻出裏面零零散散的泡麵，拿出一桶拆開，準備燒上熱水沖泡。
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等水開的同時，她也沒忘記回想昨天以及今天的事。
送自己回家的人到底會是誰呢？正在她想的入神的時候，手機屏幕亮起。
是莫迎蓁發來的消息：晚晚！我剛才刷到你和戴斯奇彈鋼琴的視頻耶！
夏晚舟有些摸不着頭腦
“什麼？怎麼會被發到網上去？”
“不知道，賬號ip名字是漠裏工作室，你今天不是和戴斯奇去參加音樂會了嗎？”
“是啊，所以。。他們有人錄視頻發到網上？”
“對！你快去看看，搜索漠裏工作室。播放量還挺高哦！”
夏晚舟沒回復，她打開短視頻軟件，搜索了那個視頻。
視頻里他和戴斯奇兩個人配合的十分有默契，認真彈琴的兩個人渾身散發著光芒。夏晚舟看入了迷，沒想到自己彈琴的時候這麼有魅力呢。
播放量確實很高，不為別的。光是那些會彈鋼琴的人應該都對戴斯奇有所耳聞。而且戴斯奇是圈內有名的帥哥，溫文儒雅風度翩翩。哪怕是不彈琴的人也很難對這樣一個有着帥氣臉龐的男人說不。
網友的評論自然是炸開了鍋。
網友a：啊啊啊終於又看到男神彈琴了！就是不知道下次演出是什麼時候！
網友b：坐在戴斯奇身邊的女生是誰啊！不得不說她和大大配合的很好誒！
網友c：不行不行！大大是我一個人的嗚嗚嗚。
網友d：這是不是洛城那家有名的漠裏工作室！早知道我晚上就去了！肯定可以偶遇戴斯奇！
夏晚舟看着這些評論不自主笑了起來，看到也有那麼些人對自己的琴藝認可，心中自然開心。
與此同時，也有人不那麼開心了。
鄒常宇反覆觀看那個視頻，看了入了神。
“咳咳！幹嘛呢！”寧心妤神不知鬼不覺的走進鄒常宇房間把他嚇一跳。
“沒幹嘛啊。。在我自己房間看手機有什麼問題？”鄒常宇心虛的關掉手機。
寧心妤一臉壞笑：“是嗎？我怎麼記得以前晚上你不是在家看醫學資料就是出去夜跑，最近怎麼不跑了？”
“天冷，不想動。”鄒常宇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嘖嘖，你小子是不是又戀愛了？”
鄒常宇瞪大了眼睛：“喂！什麼叫又？我也就有過一個前女友而已誒！”
“好好好，你看吧看吧，我去看看柚子。”沒有吃到瓜的寧心妤不想自討沒趣，忿忿離開。
進展這麼快？都一起去彈琴了。鄒常宇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感覺。
半晌，水燒開了。夏晚舟把滾燙的開水倒進泡麵里，蓋上蓋子靜候三分鐘。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這次不是莫迎蓁，而是房東太太。
“小夏啊，是這樣的。我兒子馬上就要結婚了，你現在住的這個房子我要留給他當婚房怕是不能繼續租給你了。不過你的房租也快到期了，你儘快想辦法找到新住處，在月底之前搬出去吧。”
夏晚舟看到這條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不是吧蒼天！這麼快？今天都已經二十六號了，就算要找房子也要去選房看房啊！
“好的，房東太太。”
沒辦法生活所迫，既然人家都說不租了，咱也不好繼續死纏爛打着。只不過這套房子夏晚舟住了半年多，戶型又是自己喜歡的，當真是有些不舍。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連串好的壞的事全部發生在夏晚舟的生活里了。就短短的這半個月，她的生活過得可謂是此起彼伏。
一時情急也想不出解決辦法，她靈機一動，先發個朋友圈說不定有朋友知道哪裏的房子出租呢？
“親愛的友友們，誰知道洛城哪裏有小公寓出租呢！要求：房子周邊環境好，房子採光好，乾淨。地段方便坐車，價格一千二百元以內！急急急～”她泡麵都顧不上吃，着急忙慌的編輯完一條朋友圈發了出去。
沒過一會，好多人評論。
“以洛城現在的房價來看，一千二租不到什麼很好的房子。”
“目前沒知道的，但是我幫你留意下。”
“你可以上租房軟件看看。”
......
總而言之，夏晚舟從上往下看了一遍，沒有一條能幫助到自己的評論。
第二天，戴太太刷到了這條朋友圈。
“斯奇啊，我看到小夏這個朋友圈突然想起來，樓下咱多出來的那間屋子不是還空着沒租出去嗎？”
“有，怎麼了媽？”戴斯奇吃着早飯漫不經心的回道。
戴太太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我看這小夏說她想租房子。她之前好歹救了我，我想着把這個人情給人家還了？你看怎麼樣？”
“您的意思是？”
“哎呦喂，我的意思是咱把這套房子租給小夏吧！當時要給你當婚房沒當成，一直也沒租出去。咱房租就給人家便宜點，你看怎麼樣？”戴太太提議。
“都可以啊，房子是爸留給你的，也不屬於我。你打算怎麼處理我都沒有意見。”戴斯奇點點頭，擦了擦嘴。
戴太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兒子！你怎麼就是不開竅呢？人小夏多好一女孩子，心地還善良。你一直忙於工作，來和媽說說，什麼時候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啊？你可不能為那個小鍾耽誤自己一輩子啊！”
“媽！打住！你又來了。。我現在事業比較忙碌，還沒打算考慮這個。”戴斯奇無奈搖搖頭。
“都多大了你！今年二十七了，再不找女朋友你就沒人要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媽一隻腳進棺材的人了，你要是不早點結婚讓我看到，我怎麼安心嘛！”戴太太嗔怪道。
“打住打住，媽您這句話我真的是不愛聽！你喜歡那個小夏我理解，她救了您嘛。但是你跟他才見過兩次面而已，你怎麼就知道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呢！太早下定論了嗷。”
戴太太不滿：“怎麼，我就是喜歡人小夏！我看這孩子第一眼，我就覺得她是個好孩子！長得也漂亮，還有上進心呢！這房子我就想租給她。”戴太太越說越激動，捂了捂胸口。
“行行行，您說的都對好嘛！”戴斯奇連忙安撫她。
他也不想和老太太爭辯，一方面是說不過她，還有一方面就是不想讓她氣着自己傷身子。
“那成，這租房子的事兒啊，你去跟小夏說。”戴太太見計謀得逞，立即眉開眼笑。
“媽是您要租房子給人家，怎麼要我去說？”
“真是木訥！彈琴彈到傻了吧，總之你去說就對了！就這麼定了，不許反駁！”戴太太蠻不講理的樣子讓戴斯奇十分無可奈何。
但是為了哄老母親開心，說就說吧。
片刻，他聯繫了夏晚舟。
“晚舟，我看到你發的朋友圈了。我們家有一套房子空着還沒租出去，你有需要的話不如找個時間我帶你去看看？”
夏晚舟收到短訊以後開心的從床上跳起來，希望這不就來了嗎？
“好啊，戴老師今天周末我有空，我房東催我找房子催得緊，不如就今天看吧？”
“可以，地址祥瑞小區。四點我在這等你。”
有房的人倒也不止戴斯奇一個。鄒常宇也刷到了那條朋友圈。
他給寧心妤打了個電話。
“喂，我爸之前是不是說過在星園道小區給我留了套對門的房子。”
寧心妤感覺莫名其妙，鄒常宇平常對自己爸媽是隻字不提，怎麼突然問起房子的事。
“怎麼啦？之前聽我媽說舅舅是給你有留了一套房子，還是一層對門。真是有錢。話說你這是不打算待在我家了？怎麼是嫌柚子太煩了？”
“沒有，房子我這兩天去看看。我有一個朋友要租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出去，還能收點錢。”
“咱們鄒大醫生還會缺錢？”
“帥哥的事情你少管！”說完，鄒常宇就掛了電話。
“嘿呦喂，這臭小子！”寧心妤被掛了電話，心生不快。
而另一邊的夏晚舟到達了目的地。一下車，她心疼的看着打車費用，這個月再這樣下去，地主家都要沒餘糧了。
“走吧，我帶你上去看看。”戴斯奇給夏晚舟帶路。
“好。”
祥瑞小區所處的地段不算偏僻但也不算繁華。小區的綠化做得很好，每天都有人來修護。物業也還算不錯，之前夏晚舟有在網上了解了一些。
戴斯奇輸入密碼打開門，入門的玄關設計夏晚舟很喜歡，很方便換鞋。客廳外面一小點空間做成了陽台，有洗衣台，還放置了洗衣機。陽台設計夏晚舟也是滿意的，方便晾晒衣物。
沙發是醒目的深藍色，浴室長期沒用不過也是乾乾淨淨。客廳燈和浴室燈都是可以切換兩種顏色的，有暖光模式還有白光模式。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很方便家裏來人小聚。夏晚舟十分滿意。
主要還是向陽。夏晚舟認為，家就是要亮亮的才像家。搞得暗沉沉的陽光都照不進來的房子她不喜歡。
“怎麼樣，可還滿意？”戴斯奇領着她把屋子看了一遍。
“很不錯戴老師，沒想到你家裏居然還么好的房子。”夏晚舟表示很喜歡這套房子。
戴斯奇笑着說：“你喜歡就好，那不然儘快租下吧。”
“我想問一下房租多少錢一個月？”夏晚舟輕聲問。
戴斯奇陷入沉默，戴太太並沒有交代他說多少錢。
突然有人敲門。
“我去看看。”戴斯奇去開門。
“兒子！哎呀小夏你來了！”戴太太一見着夏晚舟就十分欣喜。
夏晚舟應聲：“阿姨下午好，阿姨您怎麼也過來了？身體最近咳好些了嗎？”
“好好好！好得很呢！”戴太太上來挽住夏晚舟又說：“小夏啊，阿姨就住在樓上而已，你要是喜歡這套房子，以後住在這兒，可以經常來找阿姨串門噠！阿姨老了，就想找一個能和自己說說體己話的人。你看看我這個兒子，天天跑這跑那忙得很，老伴又走得早，唉一個人孤獨的很啊！”
夏晚舟明顯有些接不住戴太太的熱情，但是又想着老人家開心：“可以的阿姨。等我搬過來，有時間就去看您。”
“這麼說這房子你要租啦？”
“還沒說好價錢呢，對了戴老師，您剛才說房租？”夏晚舟轉頭看向戴斯奇。
“哦！房租一個月一千塊錢！”戴太太搶答。
“這麼好的房子一千塊錢不會虧了嗎？阿姨，該多少就多少沒事的。”夏晚舟瞪大了眼睛，這就是有錢人嘛，都不在乎房租能收多少錢。
“沒事兒！阿姨不缺錢，也不缺房子。就是缺一個兒媳婦！”戴太太眼神示意戴斯奇，戴斯奇立馬暗示她別再說了。
夏晚舟尷尬的咳了咳：“戴老師這麼優秀，一定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
“那你喜不喜歡？”戴太太突然反問。
“媽！不許再胡說了，你都把人家晚舟給嚇到了。”戴斯奇打斷了戴太太。
“去去去，你少打岔！小夏，那你什麼時候搬過來？”戴太太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不知是不是人到了老年，看到個女孩兒就希望是自己那還沒結婚的兒子的未來媳婦。
“我的房東讓我這個月月底前就找到房子搬出去，剛好今天周六，明天周天都有時間可以搬。不如明天吧？今天咱們先簽個合同。”
“可以！那小夏，明天晚上搬完家，來家裏吃個飯吧。”戴太太熱情的邀約。
“明天看看吧阿姨，謝謝您今天的招待，也謝謝您的房子。”夏晚舟客氣回應。
戴斯奇怕夏晚舟多想，也怕戴太太又亂說什麼話，他趕緊插話：“那我帶你去簽合同。這個房子的合同在我工作室裏面，我開車送你吧。”
戴太太一聽兩個人要單獨出去，立馬放下挽着夏晚舟的手：“那行！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你們自己去辦。”
“阿姨再見！”夏晚舟拿上放在沙發上的包就和戴斯奇一塊火速逃離了。
到了樓下，戴斯奇解釋：“不好意思，我媽那個人就是這樣。她現在上了年紀，就希望我早日成家，結婚生子。”
“理解理解！老人家嘛，肯定是都希望自己的子女過得好。老師有空也要多陪陪阿姨。”夏晚舟表示自己是理解的。
走到戴斯奇車前面，她突然猶豫了自己要坐副駕還是后駕。上一次音樂會結束，戴斯奇送她回家，她也是坐后駕。
她也不習慣坐任何的男生副駕駛，除了自己的好姐妹莫迎蓁。上次坐鄒常宇的副駕，還是因為寧一柚。
“戴老師，我坐後面吧。”
戴斯奇有些詫異：“行的，剛好我副駕駛也放了東西。”
這一路氛圍有些奇怪，感覺兩個人都各懷心事。
夏晚舟在想，剛才戴斯奇那個表情，明顯也沒打算讓自己坐前面。這副駕駛有什麼秘密嗎？
戴斯奇的工作室，又讓夏晚舟眼前一亮。
先不說裝潢怎麼樣，看到裏面有一架品質極高外觀極好的鋼琴夏晚舟便走不動道了。
她全然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什麼，跑到鋼琴前盯着琴目不轉睛。
“晚舟，你要是喜歡可以彈幾首。”戴斯奇倒是很慷慨。
“戴老師，這琴音質真不錯，比我在西餐廳和漠裏工作室彈過的那兩架琴音色都要好！”一得到主人允許，夏晚舟便輕輕按下幾個琴鍵。
“是，這架琴是進口的，無論是材質還是音色，都很不錯。”戴斯奇微笑着回道。
“先把合同簽了吧。”戴斯奇提醒夏晚舟。
“哦。。好！”半天，夏晚舟才回過神來。
她仔細閱讀了合同上的細則，確認無誤以後就簽下了。
戴斯奇收好合同以後，從抽屜裏面拿出幾張譜子。
“彈彈這個。”戴斯奇把手裏的譜子遞給夏晚舟。
夏晚舟邊看譜子邊對着琴彈出幾個音符。
練了好一會，第一段終於彈順了。
“戴老師，這曲子好難啊。”夏晚舟咂咂嘴，好像一直都找不到那種感覺。
戴斯奇微微揚起嘴角：“那我彈給你聽吧。”
夏晚舟猛的點頭，站起來讓出了位置。
戴斯奇一彈鋼琴，那種貴族的氣質就上來了。他將每一個音符都彈進了夏晚舟的心裏，她一臉仰慕的望着戴斯奇。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兩個人眼神對視上了。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無法描述。
“戴老師您彈得太好了！”夏晚舟鼓鼓掌。
戴斯奇突然有些深情的望向她：“是嗎，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
只可惜這首曲子還沒創作完以前，她就離開我了，她再也聽不到了。回憶突然湧上心頭，戴斯奇的神態也有些不對勁。
“戴老師，你剛才要說什麼？”夏晚舟還在等戴斯奇把話說完。
“啊，沒什麼。”戴斯奇整理好了思緒，繼續教夏晚舟上次那首曲子的後半段。
不知不覺，天又黑了。
“沒想到這麼快七點了。”夏晚舟看了一眼手機。
戴斯奇收拾完曲譜蓋上琴，拿上手機：“那不如一起晚飯吧？剛才我媽給我發的信息，說她晚上要去找一個故友，沒有準備晚餐。”
“嗯。。那走吧。”夏晚舟心想自己也沒什麼事，索性一起，還能繼續討論曲子。
戴斯奇打開手機再查附近的餐廳：“晚舟，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夏晚舟搖搖頭：“我沒什麼想法。哦對了，我不擅長吃辣，然後海鮮過敏，不吃海鮮。”
“好。”戴斯奇繼續看手機里相關的餐廳信息。
夏晚舟無意瞥見餐廳價格，好像都有點超出這個月吃飯的費用。她咽了咽口水，說道：“不知道戴老師吃不吃餛飩？我知道有一家還挺不錯的。”
夏晚舟想起以前經常和江渙去的那家餛飩店，提議想去那裏。
“可以。”戴斯奇按照夏晚舟給出的位置，調好導航，準備出發。
到了地方以後，戴斯奇明顯有些失望，這地方和他想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老闆，來兩碗餛飩外加一打招牌小籠！戴老師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加的？”夏晚舟和這個老闆的交情也有好幾年，對這裏更是熟悉，一進門便報上自己平常經常點的菜品。
“呃。。先不用。既然你都說是帶我來吃餛飩的，一份混沌就行。”戴斯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坐下以後，戴斯奇抽了幾張說上的抽紙，反反覆復擦了好幾遍桌子。
夏晚舟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也覺得於情於理。像戴斯奇這樣身價的人有些潔癖來不慣這些小店也很正常，可以理解。
“我有些潔癖，習慣了哈哈。”戴斯奇怕夏晚舟誤會什麼，解釋道。
“沒事的。”
菜上齊以後，夏晚舟拿起桌上的筷子湯勺就準備大快朵頤。
而戴斯奇卻有些下不去嘴。
“怎麼了戴老師？是不喜歡餛飩嗎？”夏晚舟見他遲遲不動筷，以為是他不喜歡餛飩。
戴斯奇頓了頓看了看碗裏的香菜：“我不吃香菜的。”
“哦對不起戴老師，您剛才沒說，我也忘了問你。”夏晚舟拿起桌上新的勺子就要幫戴斯奇把碗裏的香菜挑出來。
“哦不用不用！”戴斯奇有些驚慌：“我自己來就好。”
夏晚舟尷尬的把手收回來，這是她下意識的行為。因為她以前和莫迎蓁出去吃飯，莫迎蓁有什麼東西不吃她都會幫莫迎蓁挑出來。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不太習慣。”戴斯奇笑笑，把碗裏的香菜都挑掉以後，用勺子舀起一口湯送到嘴裏。
“味道怎麼樣？”夏晚舟有些期待戴斯奇的回復。
“還可以。”戴斯奇又喝了一口，埋頭吃了起來。
吃完以後，夏晚舟要去買單。
“我來吧，出門怎麼能讓女孩子花錢。”戴斯奇拿出手機準備付款。
“不不不戴老師！你最近新教了我那麼多曲子我感激不盡，區區一頓晚飯而已沒什麼的！”夏晚舟見狀趕忙阻止他。
見拗不過她，戴斯奇放下手機。
買完單以後，夏晚舟提議去散散步。
“晚舟這次讓你請，真是不好意思。”戴斯奇還在糾結剛才的飯錢。
“這有什麼，老師不要和我客氣。”夏晚舟慷慨的說。
“那行，我下次帶你去一家更好吃的餛飩。條件環境比這好，味道也很正宗呢！”戴斯奇此言一出，夏晚舟笑容突然僵住。
“哦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嫌棄這家店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有一家店會比這家店更好吃一點。”戴斯奇意識到可能說錯話了，一直看着夏晚舟的神色。
夏晚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路走過了繁華熱鬧的商業街，還穿過一條都是夜市的小吃街，最後坐在江邊的長椅上吹涼風。
“戴老師，我真的很佩服您，年紀輕輕就能有這番就。”夏晚舟突然說道。
“你也不錯，很優秀了。話說你是做什麼工作的？這個我好像還不知道。”他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似乎從沒料到過夏晚舟的工作。
夏晚舟看了看天空：“我呢，現在在小太陽幼兒園任教，是代課教師。”
“代課？未來呢，依舊繼續從事這個工作嗎？”
夏晚舟搖搖頭：“我也還沒有想好，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現在哪敢說自己還有什麼理想，沒有金錢的支持，什麼理想都是空想。”
“你需要錢嗎？你要是需要錢的話可以找我，我借給你。”戴斯奇倒是十分大方。
她苦笑着搖搖頭：“我現在不缺錢，但是我希望我能靠我自己的實力闖出屬於我的天地。我也不想靠家裏給予經濟，現在就是自己賺錢自己花，自己養自己了。”
“那你說的理想是什麼？”
夏晚舟沉默了會：“我從小就喜歡彈鋼琴。從上小學就開始學，到後來初中，高中學業越來越繁忙，就沒學了。上了個大學，本來想着讀音樂專業，但音樂專業要不是家裏非常有錢，真的不是很建議。”
確實，美術學院音樂學院都是燒錢的地方，若不是家中經濟條件充裕，一般人都不會選擇這兩樣。
一是燒錢，二是被太多人當成只是個興趣愛好，也不能當飯吃。
“可以的話，我當然想和戴老師一樣，經常能夠去演出。”
“那確實有些難度。”要知道戴斯奇可是從小就在學琴，一直沒有斷過，大學讀的也是音樂的專業。
“不能演出的話，那或許當個鋼琴老師也是不錯的選擇。”
夏晚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她只知道，她喜歡彈琴。但現實就是，她並沒有很專業，選擇這行要燒的錢多，要付出的努力也多。彈琴只是她年少時的興趣愛好，還是這個興趣愛好能為她謀飯吃。
“其實，你要是再專業一點，確實是可以到一些私立學校里去當鋼琴老師。琴行，工作室也可以的。不過還是需要些時間，慢慢努力就是了。畢竟你現在還不算非常專業。”戴斯奇給她提議。
“你現在的水平，和當一個專業老師還是有點差距，但問題不大！我看你很有上進心，平常自己也經常練習，也有拿得出手的曲目。這已經很棒了。”
“嗯，當時我考到六級後面就沒考了，我記得當初好多考試，後來也沒時間去準備這些了。”夏晚舟有些遺憾，但是也來不及了。
“沒事，人生在世，是要有些追求。只要你肯努力去學，未來肯定也能成大氣！你那麼有天賦，我覺得你可以。”戴斯奇鼓勵她，給她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被自己的偶像鼓勵，當真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夏晚舟露出笑容，也給自己打了打氣。
她點點頭：“我不會放棄的，代課老師只不過是我當下謀生選擇的職業，我會努力去改變。”
戴斯奇滿意的點點頭，起身要走：“走吧，送你回去。明天如果搬家需要幫忙的話，可以聯繫我。”
“謝謝戴老師。”
總之，不管怎麼樣，遇到戴斯奇，對於夏晚舟來說都是一件幸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