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續 陳年往事（二）

墨永豪帶着墨羽拜見了應臻，兩人因是結義兄弟，且墨永豪多次救曾經的應臻於水火之中，所以應臻早就給墨永豪下了不準跪拜的命令，至於墨羽還是得老老實實跪上一跪再說。

應臻上前將墨羽親手扶起來，笑道：“小傢伙幹得不錯呀，能把燕國使團打敗！”墨羽撓撓頭：“誒，只不過是打敗了個小姑娘而已！”

應臻扭頭看向墨永豪：“二弟，你可知這次為啥叫你和羽兒前來嗎？”墨永豪搖搖頭，“有些事，羽兒還是應該知道的......”應臻嘆了口氣。墨永豪聞言，身軀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應臻踱着步子開口道：“世人皆知我秦國富強於天下，卻不知我秦國富強之根源吶！”

墨羽抬頭看着國君，認真聆聽着。“我秦國始祖最初都只不過是周王室的養馬奴，后因養馬有功受封於西北之地，土地貧瘠，環境惡劣！也正是這樣惡劣的環境使得先祖們牢記一句---秦人，必將東出！”

應臻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書架上擺放的卷卷竹簡,接着道：“我大秦先祖受盡塞外的苦寒，終於在先祖們和衛羊君的努力下，逐漸富強，收復河西失地，變法圖強！”

“到我爺爺之時，秦國正式開啟了東出征途，墨家第一代傳人---墨劍為當時的武安君，三十歲，墨劍是羽兒你的曾祖，你父親的爺爺，他當時領兵十萬踏平了周王室，也向列國證明了我大秦有問鼎中原的實力！到了我父親之時，已是二十六年過去了，五十六歲的墨劍大將軍挂帥出征，一舉拿下韓國！

然而天妒雄才，墨劍大將軍在班師回朝時，不幸在山林中被雷擊而死！墨劍大將軍的兒子墨道繼承武安君之位，三十六歲，兩年之後，墨道大將軍領軍二十萬攻打趙國，雖大勝趙國於長平，但迫於壓力，將投降的四十五萬趙軍盡數活埋於長平！”

說到這裏應臻開始了短暫的停頓，“在墨道大將軍攻破趙國時，我也結束了我長達十五年的質子屈辱生涯，我當時是很高興的。在墨道大將軍打敗趙國軍隊后，四十多萬趙軍投降，墨道大將軍當時異常為難，畢竟他們的軍糧只夠他們短暫的用度！這些降兵很難處理，不過墨道大將軍決定將他們向秦國方向驅趕，這樣也能避免他們回趙國區域作亂！

但我的父皇和丞相范咀並不同意這樣的做法，駁回了墨道大將軍的信件，要求墨道大將軍處死那些降兵！於是墨道大將軍頂着壓力處死了那些趙國將士！”

應臻此時眼中含淚：“墨道大將軍回秦國之後，被當時的儒門所排斥，說殺生太重！而大多數秦國貴族都是儒門之人，他們聯合丞相范咀要求處死墨道大將軍！”此時的墨永豪聽到這也是眼帶淚光，這段歷史他知道，只不過他從來沒有跟墨羽說過。

“朝野上下，無不上奏處死所謂的劊子手墨道大將軍，但是他們卻忘了墨道大將軍應該是大秦的功臣呀！墨道只不過是聽從父皇命令而已，但是輿論之下，墨道大將軍自裁於朝堂之上！當時的父皇下了禁口令！禁止消息外傳！”

“兩年之後，父皇宣稱墨道大將軍被敵軍擊成重傷，回來一年以後不治身亡！緊接着父皇安排你父親墨永豪繼任武安君稱號！時年十九歲的墨永豪憤恨與無奈之下，帶兵清掃了趙國的殘餘勢力，凱旋而歸！父皇賜婚你父親墨永豪與我的妹妹應凌兒！”

“而今秦國只知墨劍大將軍滅了周王室和韓國，墨道大將軍滅了趙國，卻不知道墨道大將軍是被逼死於朝堂之上的！”墨羽聽完也是攥着小拳頭，淚流滿面，生氣質問道：“你的父皇怎麼如此不講情面，為什麼要逼死我的爺爺！”

此時的墨羽已經忘了君臣有別，只是單純的為自己的爺爺打抱不平，因而應臻並沒有怪罪墨羽的無禮。

應臻愧疚道：“父皇聰明一世，卻在最後糊塗了，他想讓墨道大將軍替他背下了那四十五萬人命的大黑鍋！畢竟當時的秦國還是儒門勢力為主！”

應臻慢慢蹲在地上，完全放下了帝王身姿，蹲在墨羽跟前，用手擦着墨羽臉上的淚水：“你知道嗎？我也很想幫墨道大將軍，但是我人微言輕，父皇根本不在意我的話。

我在朝堂上跪求父皇放過墨道大將軍，但父皇根本不聽。儒門又在一旁煽風點火，要不是他再無子嗣，恐怕繼位的都不是我！”

“你父親與我妹妹完婚之後，父皇便撒手人寰，我也順利繼位，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不斷扶持自己的勢力，慢慢清除儒門在大秦的勢力，終於在五年之後，我逼走了儒門，同時供奉墨谷為我大秦第一勢力！自此以後，大秦所有的法器都是購買自墨家！”

應臻望着面前的墨羽道：“羽兒，希望你不要恨我，我父皇的確有過錯，但是我也在竭盡全力彌補，你放心等到我大秦統一天下之後，墨道大將軍的冤屈，我一定替他洗刷！”

墨羽看向自己的父親，墨永豪此時眼神已經恢復了堅定：“羽兒，陛下說的沒錯！不能恨他，錯事是先帝所為，儒門所逼，我們能做的就是努力修鍊，讓自己變強，讓大秦統一天下，為你爺爺平反！”

墨羽堅定的點了點頭，在這個小傢伙心裏已經樹立了一個真正遠大的理想，同時滋生的還有對一些敵人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