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顛倒黑白
“在我衣袖裏。”朱凈蓬輕聲開口，依舊平靜溫和笑着。這時，縱然是身邊觀看的人也發現有點不對了。這不像是個羔羊啊，手都這樣了一點面部表情都沒有變化么？！
菜頭此時卻是沒有想那麼多，能夠白嫖到幾十紅銀已經是意外之喜了，現在他要快速去跟田苟稟報這件事。就在他俯身要去拿朱凈蓬的袖子時，卻突然感覺腳下有股巨力掀起了他。
“誒？”沒有任何時間反應的，他獃獃看着面前逐漸接近的地面，還有那零散尖頭朝上的盤子碎片，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只能看到碎片在眼中不斷的放大，放大。
一道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廚房。
菜頭在地上哀嚎着不敢亂動，眼中刺入了一枚碎片，手想要撐在地上爬起來卻恰好又按在了一塊碎片上。
朱凈蓬沒有任何反應，微笑着撿地上的盤子碎片。
半個時辰后，執法堂。
一個頭髮蓬亂身上衣服出現多個划痕卻沒有多少血痕的少年跪在眾外門長老前。常山宗的內門不在常山裏面，準確的說，常山宗只是那個所謂的內門的一個附屬宗門。其實也不成什麼氣候。
“我再問一遍，你為什麼要故意害王菜？”
“我只是在撿碎片，我不知道——”朱凈蓬沒有恐懼而顫抖的語氣，只是低着頭低聲道。
那詢問的長老直接甩了一鞭子在朱凈蓬臉上，後者身後兩個弟子負責壓住朱凈蓬不讓他亂動。事實上，朱凈蓬也沒有打算亂動。
“王菜，你來說。”這長老是黎齊一派的，他最看好黎齊，而且黎齊後面的導師可是常山宗宗主，一個真正的地仙！而菜頭因為這件事也成功加入了黎齊的小團體裏面。主要是因為田家二兄弟一直在勸說。
田必司的確是個人才，張弛有度，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閉嘴。也就是這樣的一個性格，才能夠讓黎齊願意幫助這個小弟一點點小忙。
“是的，三長老。”王菜一隻眼睛已經半瞎了，那碎片沒有直接插入他的眼睛裏，但最後的效果其實差不了多少。
“我看朱師弟把盤子摔了，就過去看看是什麼個情況。”因為是一隻眼睛基本上沒了，所以菜頭的情緒稍微有些激動，他現在眼睛還是很痛，心裏琢磨着怎麼弄死朱凈蓬，但周圍都是長老，他也不可能暴起殺人。“誰知道他居然就這樣突然故意把我拉了一下，害我摔倒在地上。”
三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看向朱凈蓬，“你可認定這是事實？”
“我不反駁。”朱凈蓬微微一笑，眸子淡然看向下一秒快速逼近的鞭子。
一天後。
食堂廳。
“聽說了么，這個月新來的一個弟子把菜頭眼睛給弄瞎了，昨天長老親自打了五十多鞭子！”
“啊？這麼慘啊。他怎麼去惹菜頭了？”
“不知道，菜頭貌似還成功被黎師兄收成小弟了。”
“呵，估計兩個月之後的試煉又要多死一個咯。”
“誒，話說今年你覺得黎齊師兄能不能前往內門啊？”
“應該最有可能的就是黎齊師兄了吧？還有冷霜師姐。她最近不是一直在收集煉丹的材料么，可能快要9段了吧。”
而此時，被幾人非議的朱凈蓬靜靜躺在地上，宿舍的石頭地面上。因為他昨天全身都是傷，還是故意放開防禦讓人打的，那三長老下手絲毫沒有任何收力。回來之後田苟帶頭說，怕他全身血污髒了床鋪，要他躺在地上。其餘幾人也都一一附和。
朱凈蓬只是問了一句，“是因為那個女的么？”
而田苟則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應該更加感謝我，我讓我哥找來了黎師兄他們一起鍛煉你。我哥正好也想我轉達給你一句話，你應該把你身上的紅銀全部貢獻給我們，要懂得感謝。”
見朱凈蓬沒有回話，田苟便下來自己來找錢，把他身上的紅銀全部拿走，期間還動作很大，故意撕裂了幾條傷口，隨後還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道歉。
“沒關係，這下我放心了。”朱凈蓬只是輕輕說了一句讓他摸不着頭腦的一番話，隨後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一番筋骨，朱凈蓬扯開滿是紅色的繃帶，走出了宿舍門。
從那天開始，連續2個月，都只看見他白天下山，晚上上山，期間也不去做任務，沒去吃飯，所有的丹藥供奉全部都被宿舍里的人拿到了手。而宿舍的二樓也多了一些新的人，有朱家的，朱凈蓬甚至連這條消息都不知道。
這兩個月他一直在山下的區域遊盪，捕獵——
“又失蹤了一個弟子。”執法堂內的長老在清點人數的時候眉頭緊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
“也沒有妖的氣息，究竟怎麼回事？”
“要不先把外出的任務暫且禁一禁？”
“不，不可以。”那三長老嚴肅地搖了搖頭，“我們定期巡邏。”
而同一時間，在樹林裏。黎齊皺着眉頭，張望着樹林。身邊，田必司和冷霜兩人跟着。冷霜已經跟黎齊確認了關係，田必司也不過只是一個狗腿子，但深得人心。
“伯父應該是有什麼事稍微耽擱了，我們先上去吧。”冷霜出聲道。
黎齊的父親是個商人，還定期會帶着商隊在國家之間穿行。而這個時間段就該是他父親來常山宗與宗門進行利益兌換的時候了。他父親也不過9段，不過終生入不得地仙。因為他體質的問題。
“嗯。”
9段凡人外加地仙的保鏢。黎齊不覺得自己父親會在路上出事，可能就像冷霜說的，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在他們往常山上走的時候，卻見前方有一道人影不緊不慢走着。看到那人的背影，田必司稍作反應就意識到了那時誰，已然不屑針對他，到是自己的那個弟弟一直在寢室里與一眾室友辱罵他。
那個懦夫，朱凈蓬。
黎齊見到這種人都皺着眉頭，田必司立馬反應了過來。在經過朱凈蓬的時候還特意撞了一下他，以6段的修為去撞他這5段以下，可以說是欺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