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突破
翌日。
韓成正在站樁，范昌明突然找上了他並且說道：
“大消息，周家被血衣盜滅門了。”
“楚雲也在裏面，他加入了血衣盜，據說如果沒有楚雲帶路，血衣盜不會這麼輕易得手。”
“他不是被廢掉了嗎？”楚雲詫異道。
“有一種藥膏名叫玉髓續骨膏，它可以治好楚雲的殘廢，而且它還是周家賓客的賀禮。”
范昌明答道。
“周升龍怎麼樣了？”韓成追問道。
“他被凌遲了十八刀，死狀極其凄慘，是楚雲親自動的手。”
范昌明感慨道：“我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報應，只能說人生無常。”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幸災樂禍道：“對了，吳朋也死了，但我沒打聽清楚他的消息，畢竟只是一個小人物，沒什麼人在乎。”
“但可以確定的是吳朋確實死了。”
“這傢伙不久前才在我面前炫耀，說他可以參加什麼上等人的宴會，結果卻被殃及池魚而死，真是大快人心！”
韓成錯愕道：“這麼說，只剩下咱們兩個了？那以後站樁地方就寬敞了。”
“你這思路真是清奇，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討論周升龍和楚雲的恩怨情仇嗎？”
范昌明先是吐槽兩句，然後點頭道：“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在賀師重新收徒之前，這裏的地盤都是咱們兄弟的，你想要多寬敞都行。”
接着兩人探討了一下這次事情，最終得出一致結論：
如果楚雲不那麼狂傲，如果周升龍心胸寬廣一點，這件慘案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結尾的時候，范昌明突然問道：“對了，韓成，你說楚雲會不會記恨上你？”
“我記得當時就是因為你給周升龍讓路，但楚雲卻看不慣，所以爆發了衝突，楚雲現在的行事風格變得非常偏激，這從他勾結血衣盜便能看出來，我擔心他會遷怒於你。”
韓成的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好看。
他第一時間想起了不久前楚雲淪落為乞丐，滿腔怨念與仇恨的樣子，尤其是那雙充滿暴戾的眼睛，令他記憶猶新。
韓成臉色凝重地答道：“放心，我會注意的。”
不久后。
衙門的人突然闖了進來，韓成對此早有預料，他們是來找賀炳炎問話的。
楚雲和周升龍都是賀炳炎的徒弟，於情於理賀炳炎都應該被盤問一番。
但是賀炳炎肯定很糟心，他授徒傳藝這麼多年，恐怕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反正韓成遠遠地看了兩眼，賀師一直愁眉不展，彷彿死了兒子一樣。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賀炳炎沒有去周府參加周升龍的武者宴，否則很可能會死在血衣盜的手上，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韓成……
好像也不會怎麼樣，因為他馬上就能突破了。
“影響不到我？哦，那沒事了。”韓成在心裏嘀咕道。
另外，李棟也在衙門的人裏面，但他和韓成對視了一眼便移開目光，然後兩人都默契地裝作沒看見對方，
……
黃昏時分。
楚雲回到家中，吃過晚飯後來到平時練功的後院。
“楚雲？李棟？”
“我只是想好好地練武，但奈何總有人讓我提心弔膽，既然如此我只好想辦法自保了。”
“不能再拖了，今天就突破吧！”
韓成取出兩碗養元湯，淡綠色的藥液在碗裏搖曳，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
顏色很像草汁兒，但味道不錯，反正韓成很喜歡。
“我的樁功即將入門了，現在能堅持五十九分鐘，很快就能站滿一個小時。”
“但這個時間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後天，但我希望他必須是現在，所以我只能用養元湯的藥力強行沖關。”
咕咚！咕咚！
韓成接連吞下了兩碗葯湯，然後開始站樁。
養元湯的藥力很溫和，但它釋放出來的能量太大了，所以韓成感覺腹部很膨脹，有一種吃撐的感覺。
所幸的是他正在站樁。
韓成通過站樁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然後養元湯給他補充能量，以此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
十分鐘。
半小時。
一個小時。
韓成突然進入了內視的狀態，然後他看到了血紅的肌肉群，那一塊塊肌肉都蘊含無儘力量，但它們現在都是鬆弛着的。
韓成試着去調動這些肌肉群，初始時有些生疏，但由於他能內視，很快便能駕輕就熟地調動了。
下一秒。
韓成突然被迫退出了內視狀態，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實力不足，無法進行長時間的內視。
但他知道只要境界提升了，內視的時間就會變長。
接着他感受了一下自身狀態，突然咧嘴一笑道：“不錯，原來我已經踏入整勁期了。”
“雖然只是整勁初期。”
整勁期的奧妙就是整合勁力，將全身的力氣凝成一股繩然後打出去，但如何整合勁力呢？
關鍵在於肌肉。
就在剛才，韓成進入內視的狀態，他了解了肌肉的奧妙，然後便順理成章地完成了整合勁力的步驟，從而一舉突破。
緊接着。
韓成突然朝空氣中揮了一下拳頭，“啪”的一下，彷彿鞭炮聲響起，那是空氣受到劇烈擠壓所產生的爆炸聲。
“居然是這樣……”
韓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彷彿參透了什麼，但卻無法確定。
接着他在院子裏打了一套拳，一招一式都能打出空爆聲，他在實驗某種東西，也是在求證。
直到數十招之後，韓成才汗流浹背地停下來。
“我明白了，所謂的整勁期，就是不斷強化肌肉的過程。”
“人的力量之源是肌肉，發力時肌肉緊繃，像彈簧一樣爆發出強大的動能。”
“但肌肉緊繃的時候會消耗大量能量，所以人的肌肉平時是鬆弛狀態，唯有在發力的時候才是緊繃狀態。”
“如果把肌肉比作一件鎧甲，平時沒穿鎧甲，唯有在動武的時候才會穿上鎧甲，但在電光火石之間，又能穿上多少鎧甲？”
“普通人穿上胸甲就忘了頭盔，穿上頭盔就忘了臉甲……反正總會丟三落四，所以普通人最多發揮出身體一半的力氣。”
“但整勁期的武者不同，他們可以完成一秒變裝，瞬間穿上甲胄，這表現在現實中就是他們可以瞬間讓肌肉緊繃，而且是全身肌肉，所以他們能一拳打出全身力氣。”
“並且肌肉在緊繃的過程中，還會產生體積的壓縮，人體空間就那麼大，肌肉體積變小了，數量就會變多，這體現在武者的修練過程中便是力量不斷變強。”
“肌肉緊繃、壓縮、增加數量、然後再壓縮……”
“這是一個不斷變強的過程。”
“但有一點需要注意，肌肉緊繃只是暫時性的，他會反彈，然後變成鬆弛狀態，事實上鬆弛狀態才是常態，畢竟肌肉緊繃實在太耗費體力了，就算強如武者也不能時刻保持這種狀態……至少整勁初期不行。”
“換言之，肌肉緊繃，從而增加肌肉數量的時間是有限的，並且非常短暫且寶貴。”
韓成逐漸弄明白了整勁期強大的原因，以及修練原理。
但明白是一回事，利用又是一回事。
韓成突然看到面前的葯碗，低語道：“如果我想變得更強，更有效率，恐怕還是要着落到養元湯的身上。”
就他現在所知道的，養元湯有緩解疲勞的效果。
肌肉壓縮的過程，肯定會造成肌肉疲乏，這剛好專業對口啊！
“還有提升戰力的事，肌肉緊繃的狀態下，我可以爆發出全身力氣，我應該嘗試將這個狀態化作本能。”
他可以主動進入爆髮狀態，但這種主動帶着一絲刻意，不像本能一樣，遇到危險就會下意識地爆發。
後者也許只是快上千分之一秒，但生死搏殺，往往就是通過一絲一毫的優勢取勝。
而且優勢是可以累積的，你每一招都比別人快千分之一秒，一直持續下去總能累積到足以取他性命的時候。
不過韓成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他並不着急，反而想着通過其他方法，暫時性提升戰力。
“養元湯，補氣養身，堪稱葯中珍品，但如果添上一味藥材藜蘆，就會由大補變成劇毒，其中藥性曲折變化之道，實乃奧妙無窮。”
“但製成葯湯有些不現實，還是製成藥粉吧，或許可以稱之為逆元散。”
韓成如此想着。
很快，韓成便將逆元散製作出來了。
過程出奇的順利，這可能跟韓成之前製作過太多次的養元湯，所以有經驗了。
成品是一撮淡綠色的藥粉，看起來形似抹茶粉，韓成看到的第一眼就愣住了，這玩意兒太像沖劑奶茶了吧？
可惜這個世界的不知道什麼是奶茶，否則他都不用下毒便有人自己作死去嘗。
他試了試效果，結果毒性非常強烈。
他僅僅聞了一丁點，連一份逆元散的千分之一都不到，便氣血逆流不止，如果不是持續時間太短，僅有幾秒鐘，他估計自己肯定會受內傷。
有這玩意在，韓成連整勁大成的武者都有信心碰一碰……當然了，是暗箭傷人、先下手為強、並且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之下。
否則他傻了才會跟整勁大成硬拼。
不過不管怎麼說，逆元散的劇烈毒性得到了韓成的青睞。
養元湯有多補，逆元散就有多毒！
毒藥在手，韓成感受到一種濃濃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