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割裂的現實

「叮，宿主發現隱藏天賦「起源：空」」

「正在為宿主更新數據…」

「更新數據完成。」

「替身大師系統」

大師名：黑月時

性別：男

年齡：20

裝備：「夜笠」B、「黑檀木與白象牙」C

血統：「阿克曼家族」

天賦：「起源：空」

「起源：空」：等級？？？，誕生於虛無中的軀殼，其中沒有烙印任何世界的法則，故而可以快速適應並學習任何世界的法則。

空白的命理，借來的靈魂，虛無的人格。

技能：「黑月流格鬥術·至臻」B、「槍械精通」D、「野性·獅」B、「流水制空圈·第三階段」B、「霸者疆域」A、「霸王色纏繞」A、「雷鳴八卦」B

替身：「白金之星·世界」

已完成副本：「三笠之殤」、「動亂的武術界」、「帝國的崩塌」

「……」

看到這一幕的黑月時並沒有感到高興，而是在腦海中不斷的回蕩着凜最後所說的那句話。

「不管哪種…」

「你都會死。」

其實，在被囚禁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有着一個疑惑，那就是他並沒有什麼不死之身，那些年所積攢的勢力也大多都為黑月家族做了嫁衣，在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圖的東西了。

那麼為什麼，黑月木流齋並沒有選擇殺了他，而是費力不討好的選擇終身囚禁他？

他曾以為，是對方還有殘餘着一些對他的親情，但凜的話徹底將他最後的幻想破滅了下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黑月時弓着腰，右手按住一隻眼睛，臉上帶着些許崩壞的笑容，癲狂的淚水從眼眶中洶湧而出，他以為他的心早就死了，可是他太高估自己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原來如此…」

他的嘴角高揚着，瞳孔中散發著十足的恨意和諷刺，像是在質問自己般低吼道：

「黑月時，你究竟要擁有多麼失敗的前半生才會心滿意足啊！」

聽着突如其來，彷彿已經壞掉般的對自己的質問，凜有些傻眼了，她都開始後悔自己說出這個事情了，但當她剛想說著什麼的時候…

高天之上的雲層轟然裂開，氣勢雄渾的霸者疆域如狂風般在剎那間便擴散至了全城，凡是這股霸道的氣魄所攝及之人無一例外全部眼睛一白，癱倒在了地上。

而近在咫尺的遠坂宅的數人是最先被波及到的，凜和士郎兩人只比普通人多堅持了幾秒便也軟倒在了地上，只有作為英靈的紅A和saer只是感覺到了身體的沉重和壓抑，並沒有因此倒下。

「怎麼回事？」

正在與紅A對練的saer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着不遠處散發氣勢的地方，眉頭緊鎖了起來。

「……」紅A眼眸微落，像是已經預料到了般，淡淡道：「那個男人，正在蛻變。」

「將真相和恨意作為食糧，進化自己，但是，這種進化…」

「最終只會導致燃燒自己罷了。」

「就是因為抱有這種無聊的天真…」他的拳頭微微緊握了起來，目光深邃，沒有繼續說下去。

「叮，檢測到技能「霸者疆域」正在蛻變…」

「進度1%...2%...3%...」

就這樣釋放到死吧。

黑月時的眸子空洞，霸者疆域的氣勢愈發強盛。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皮膚也開始了長短不一的裂痕，軀殼的強度已經不足以支撐霸者疆域進一步的進化，再這樣下去，就真的會像紅A所說的那樣，燃燒殆盡自己。

「這樣的人生，沒有任何的意義。」

「正因為沒有意義，所以人才會去尋找。」清冽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身穿無垢潔白和服的兩儀式手執長劍，冰涼的眸子望着他，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

「不是你和我說的么，黑月！」兩儀式的眼中閃過一絲惱火。

「你是…」黑月時無神的雙眼看向了她。

「你還要保持這副軟弱的樣子到什麼時候啊，笨蛋！！」兩儀式黛眉一豎，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她，緊接着毫不猶豫的…

「啪嘰…」黑月時的眼眸頓時睜大。

溫潤柔軟的櫻唇貼在了他的嘴上，讓他的腦袋甚至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空白。

兩儀式白嫩的玉臂霸道勾住了對方的脖子，直到快要窒息了之後，她才緩緩的從黑月時的唇瓣處分開。

額頭與他的額頭抵住，兩儀式柔情的眼神與他對視着，吐氣如蘭的溫聲道：「快醒醒吧，時…」

「沉浸在過去的悲痛中，可一點也不像你會幹出的事情啊。」

而這時，靈子化隱藏在門口注視着這一幕的黑騎看到了那堪稱毀天滅地的氣勢不知何時已經逐漸銷聲匿跡，緩緩的消散在空中。

「叮，霸者疆域進度59%，技能變更，「霸者疆域」·A進化至「霸者疆域」·A，等級上升。」

「這這這…」他臉色通紅，捂着臉，透過指甲縫看着二人，低聲道：「好…好大膽…那就是時哥的女人么。」

「……」黑月時怔怔的望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女人，有些複雜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雖說他初吻已經交給了娜美，但是被強吻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給的不認識的女人。

「你到底是…」

笑吟吟的兩儀式的表情瞬間僵住了，甜蜜柔情的眼神頓時化作了殺意十足的虹藍。

「哦，真是不小的膽子，黑月，你知道開這種玩笑的下場是什麼吧。」

被那雙直死魔眼盯着，黑月時不知為何心中一虛，有種死到臨頭的感覺。

「什麼下場…？」他有些弱弱的問道。

「……」兩儀式眉頭一皺，虹藍的眸子瞬間消失，反之出現的是一雙泛着擔心的冰涼黑眸。

她的纖細手掌搭在黑月時的額頭上，長年的修鍊，讓她的手掌不復柔嫩，反而有些粗糙硌人的老繭，此時的她近乎臉貼着臉對着黑月，表情十分擔憂。

「黑月，你…」她有些難以啟齒的點了點黑月時的腦袋，緊張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又一個覺得他腦子有問題的，黑月時頓時就怒了，一把拍下他額頭的小手。

「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好得很！」

但他越是這樣說，兩儀式便越一言難盡的望着他，欲言又止的說道：「什麼樣的病…才會讓一個人忘掉自己的老婆？」

「都說了我沒…」黑月時的話語突然一頓，暗淡的金眸瞥向兩儀式，微微眯眼道：「等等，你說老婆？」

「嗯。」兩儀式點着光潔的下巴，沒有半點忌諱，甚至理所當然的回著。

「……」黑月時的呼吸微微一滯。

又來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割裂感。在凜他們身上也有，好像自從來到冬木市，就突然出現了許多認識他的陌生人，而現在他竟然有老婆了。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叮，請宿主自行探索。」

破系統，忒垃圾。

他將眸光從系統提示中挪開，看向了自己的「老婆」。

「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五年前，一月左右在觀布子市。」兩儀式如是說道。

「五年前…？1995年？」黑月時一陣恍惚，那時的他才十五歲吧，而且，那段時間已經臨近了那場鴻門宴，他不可能會在那種時候去觀布子市，甚至還要談個戀愛。

這邏輯說不通，但是兩儀式等人卻也不像是說謊。

難道說未來自己會掌控關於時空穿梭的大魔法嗎？

他的思緒飄飛，兩儀式見狀嘴角也露出了笑容，因為不知不覺間，黑月時已經從剛才那種極端的狀態下走出來了。

但，為什麼會忘記呢。

一雙美眸微垂，在看不見的地方，心中有些隱隱刺痛。

「兩儀，正是因為人生本身沒有意義，所以人才會去尋找。」

「不管這個世界多麼醜陋，織/式，都不要放棄生的希望。」

「只要還活着，就總有一天能夠找到。」

「對於你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啊，我找到了，黑月。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拳頭輕輕的攥緊，兩儀式別過腦袋，櫻唇輕啟，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就是你啊。」

而在門外，黑騎默默的守護在外面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Avenger「黑騎」，對吧。」紅A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雙手抱胸靠在牆壁上。

黑騎的眼神波瀾不驚，像是早已經察覺到了這點一樣，接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不，只是對你感興趣，畢竟…」那時候的我，可並沒有與你有過深層次的交流，若不是出了那件事。

「都是要結盟的人了。」話到嘴邊也變了味。

「他身邊的人都是像你這樣熱心腸嗎？」黑騎疑惑的問向他，眼睛像是一張白紙般純潔。

「熱心腸？」紅A微微一怔，隨後啞然失笑。

「好久沒有聽過這個詞了，不過，黑月的身邊，確實總是縈繞令人羨慕的氣氛。」

黑騎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看着有些害羞，不敢和兩儀式對視的黑月時，嘴唇微微蠕動了兩下。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時哥的這副模樣。」

不是高傲，不是冷血，不是仇恨…只是像以前一樣…不擅長應對女生，笨拙的大哥。

想着想着，他用力的攥緊了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手中的黑色十字架，眼眸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