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畏與妖化
「
「我承認，你能在這個年齡達到如此劍術水平，讓我很吃驚。」
「但是…」牛鬼的刀身垂下，緩步沖黑月時走去，身上那股氣勢愈發強烈，甚至讓天空都彷彿在他的氣勢下黯然失色了幾分。
「妖怪之間的戰鬥，比的可不是劍術，讓我來教教你吧——」
牛鬼的身後似乎顯現出了一頭恐怖至極的牛頭惡鬼朝他嘶嚎着，緊接着…
腳底輕捻，身影在空中宛若驚鴻般稍縱即逝。
下一秒眼睛冒着紅光，吐着白氣，恐怖如斯的牛鬼便出現在了黑月時的身前，高舉起了長刀。
沒有任何套路和技巧，只是做出了一個舉起的動作，簡單到黑月時只需一個平移就能躲開的地步。
可是…
「可惡，身體動不了！」黑月時沉眸凝重的暗罵了一聲。
而也就在這時，牛鬼的冷厲的呵斥才姍姍來遲至了他的耳旁
「真正的妖怪的戰鬥！！！」
閃着冷光的長刀猛地斜砍而下，被月色映成慘白的刀光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邊從他的肩膀處一路斜着切割而下。
一條細密的縫隙從黑月時上半身綻放，從其中汨汨的流出大量的血液。
「……」黑月時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傷口，有些恍惚，也有些詫異。
恍惚的是自己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受過傷了，詫異的是牛鬼竟然沒有殺了他，妖怪的世界可沒有那麼心慈手軟之說。
但比起為什麼對方沒有殺死自己的這個疑問，他更好奇的則是剛才那個讓自己無法行動的招式。
「你做了什麼…？」黑月時像是完全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般，皺眉問道。
「呵…」牛鬼用讚賞的眼神看着鐵血意志，不被疼痛所偏移的男人，這樣解釋道：
「妖怪之間的戰鬥，無關力量，也無關技巧。」
「妖怪之間的戰鬥，最重要的是——【畏】！」
「…【畏】？」黑月時聽着這個陌生的名詞，眼神變得有些茫然了起來。
「那是什麼？」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這回換牛鬼詫異了。
「畏，及敬畏，恐懼。」
「畏的所有者會屈服於更強的畏的所有者。」
「在更強的畏面前，一切防禦都是脆弱無力的！」
聞言，黑月時一怔，這確實是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沒想到妖怪間的戰鬥竟然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也就是說，想要在強烈的畏中自由活動，最少也得擁有和對方差距不大，等量或遠超的畏。
「你的身上擁有這麼強的畏，卻連『鬼發』都不會么。」牛鬼緊簇眉頭疑問道。
鬼發，顧名思義，就是妖怪發動畏時的動作。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我大概也猜到了。」他扛着瀰瀰切丸，眸子在黑夜中閃亮着金色光芒，嘴角咧起。
黑月時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畏』這種獨特的力量，有點像霸王色霸氣，但又不完全像。….
更何況，哪怕是現在親自體驗了牛鬼的『畏』后，他也沒有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任何一點與畏沾邊的力量。
那又為什麼牛鬼卻說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畏呢？真的單純的因為『野性』的原因么？
不…
答案只有一個。
能夠發動畏的人，只有妖怪而已！
而也就是在這時，系統突然開口道：
「滴，檢測到特定劇情條件達成，請宿主聲情並茂的念出如下台詞——
【在我短暫的人生中學到了一件事，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人越是工於計謀，計謀就越會因為意想不到的事情而失敗，除非成為超越人類的存在。】
【我不做人啦！牛鬼！】
【我要超越人類！！！】
註：未完成特定劇情將影響副本完成度，請慎重對待。
望着屏幕，黑月時的面色就好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好傢夥，原來這就是特定副本的代價。
代價是人類的羞恥心啊！
黑月時發誓，這輩子他要是再用特定副本這個功能，他就是狗。
時間恢複流動。
黑月時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dio了起來。
「牛鬼…」
「在我短暫的人生中學到了一件事，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
「嗯？」牛鬼立眉，內心中有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那傢伙，突然怎麼了？」毛倡妓看着有些沉悶和苦痛的黑月時，有些好奇道。
「我不知道，好像是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難道他意識到自己做的太過了嗎？」納豆小僧錘了一下掌心，恍然大悟道。
「真的是這樣嗎？」黑田坊望着黑月時的那張臉突然怎麼看怎麼邪惡了起來。
在月色的櫻花樹下，古色古香的庭院中，眾目睽睽之下，黑月時嘆了口氣，如此開口道：
「人越是工於計謀，計謀就越會因為意想不到的事情而失敗…」
「除非成為超越人類的存在。」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牛鬼的舉起長刀，眼神變得有些恐懼道。
「呵呵呵…」黑月時低笑了幾聲。
「我不做人了！！！！牛鬼——」
他聲嘶力竭的喊出這一段話后，猛地揮出瀰瀰切丸砍向牛鬼。
「我要超越人類！！！」
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蚌埠住了。
但他還是竭盡所力的完成了這段表演。
「滴，特定劇情完成，獲得副本完成度5％」
牛鬼見瀰瀰切丸砍來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揮起長刀擋在了身前，發出了一聲「叮嚀」的刺耳聲。
「沒用的，我剛剛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妖怪之間的戰——」
牛鬼的話還沒說完，發動着畏剛打算像剛才一樣回敬給黑月時，呼吸卻突然的一滯。
只因為…
在月光的照射和櫻花的飛舞間，黑月時頭上黑短卷的頭髮突然向後開始延伸。
如墨染一般的畏宛若顏料般若隱若現的繪在黑月時的頭髮上。
那一燦爛的金眸化作豎瞳，在黑暗中閃耀着高貴風雅的光輝，攝人心魄的同時，又好像流連迷離着些許痞氣。
「…二代目？」牛鬼獃獃的喃喃着，連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可能——」奴良滑瓢的表情第一次變了，變得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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