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契約成立
咒術的契約是有講究的，一但契約成立，就很難違背。
雖然有些趁虛而入的意味，但面對土御門夜光這種強大的助力，他到也沒必要去講什麼武德。
「忠誠…？」春虎的表情茫然。
「我這樣的人的忠誠，有什麼建立的必要麼？」他自嘲道。
「土御門春虎，一個人的價值，並不是只有現在，還有未來。」
他撿起那張式紙，平靜的注視着，輕聲道：「就像是北斗一樣，本該在最燦爛的年華綻放，卻倒在了這個無名的雨夜，想必哪怕到最後一刻，她都是充滿不甘心的吧。」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天，她一定會更加珍惜每天的日子，每一次與你的對視…」
「可是，她卻就這樣躺在了冰涼的地面上，抱着一腔的遺憾和不甘，死在了自己喜歡的人懷裏。」
「而這樣的情況，不只是陰陽師里是這樣，整個咒術界，乃至整個裏世界，都屢見不鮮。」
「……」春虎的拳頭微微握緊，眼神稍稍變了些許。
「今天害死北斗的人，是因為你的不告而別，還是因為鈴鹿的失手？」
「…我…我不知道…」用充滿迷茫的語氣說著，春虎頹喪道。
「春虎，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病態啊。」黑月時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正因為鈴鹿的父母對她折磨的因，才導致了今天北斗會死在這裏的果。」
「那麼，為什麼鈴鹿的父母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此毒手呢？」
「……」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需要更強的力量。」
「這個世界迫使着他們作出了這樣毫無人性的選擇。」
「這個…世界…？」春虎眼中的迷茫更甚了。
「是啊，本該活着的人死了，本該死了的人又活了，越是活的長久，我就越能發現，力量的本質——」
黑月時緩緩起身，望着烏雲密佈的天空，緊簇眉頭，沉聲道：
「春虎，這個世界是地獄。」
「而讓它變成地獄的，就是所謂的力量啊。」
「強者可以輕易毀滅一個國家，哪怕只是掌握最細微神秘的人，也能對一個初生的家庭予取予奪。」
「沒有神秘的人，連反抗都做不到。」
「有的只是絕望，源源不斷的絕望。」
「所以，我認知到了一個道理，想要讓世界和平，要麼讓人人如龍，所有人都擁有反抗的手段，要麼…就讓一切都變回原點。」
他晦暗無神的金眸此時竟平靜的可怕，他闡述着自己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
將彷彿沒有一絲光亮的眸子轉向春虎，如此說道：
「——春虎，我要將神秘絕跡，再也無法干涉到人間界。
我要這個世界，人人都能擁有面對不公平的命運時反抗的手段。
我要那些深陷泥潭的之人，能夠握住手中最後一絲光明。
我要這世界扭曲的因果重新回到正軌…」
面對春虎逐漸震撼的神情，黑月時將手伸向天空，猛地握緊拳頭，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為此，我需要更強的力量協助。」
「……我不明白，如果這就是你的夢想的話，那你不更應該去找那些天賦好，實力強的屬下嗎，為什麼要找我？」
春虎那因為北斗的逝去而崩潰的情緒被黑月時的發言所震撼，眼神恢復了些許神采。
只是，就算這樣，他也依然不解，為什麼黑月時想要去選擇他，而不是鈴鹿或者夏目。
聞言，黑月時的嘴角微微揚起，用手揉了揉他濕漉漉的頭髮。
「春虎，我需要的人才，必須要是能夠在艱難的變革生涯中能夠堅持下來的。」
「也就是說，我更看重一個人的意志，而非力量。」
「更何況，春虎雖然你沒有察覺到，但其實你的身體中蘊藏着的潛力很強，只是暫時還未顯現而已。」
黑月時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就是衝著土御門夜光去的，可不是什麼意志，但這種事情，也沒必要讓他知道不是嗎。
「…我的潛力！！」春虎聽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我知道了，只要能夠為北斗報仇…」他深吸了一口氣，單膝跪在了黑月時的身前，右手撫胸宣誓道：
「我土御門春虎在此宣誓，將會永遠追隨吾王黑月時的腳步。」
「不管是疾病還是苦難，我都甘之如飴，以報大恩。」
「若有違此誓，天魔鬼神共誅之——」
「與此，契約成立。」
黑月時劍指在虛空中劃出六芒星，猩紅的咒力彷彿將空氣都污濁。
接着，他輕斥一聲：「我以黑月時之名承認，急急如律令！！」
話音落下，劍指猛揮，浮空的六芒星隨之迅速縮小，融進了土御門春虎的額頭，閃亮了一下后，便迅速隱沒了下去。
「…這，就完事了？」春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額頭，遲疑道。
「嘛，咒術界的契約，大抵都是依靠神明，所以只需術式生效，言靈並不是必須品。」黑月時攤了攤手，壞笑道。
「哈？？那你不早說，你知道剛才那些話有多麼羞恥嘛！」春虎抓狂的撓着頭髮，沒好氣道。
「哈哈哈，抱歉，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簽訂這種契約，難免不熟練，所以想要完整的看一遍過程。」
「作為賠償…」黑月時的金眸微閃，接着便從虛空中拔出了閻魔刀。
然後，就在春虎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猛地刺破了他的胸膛。
「噗呲！」
一道令人頭皮發麻的刀刃刺肉的聲音響起，春虎下意識的便凄厲的喊了起來。
「啊啊啊啊，可惡的黑月時，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你喊叫什麼，你又沒有事。」黑月時滿頭黑線道。
「啊啊啊…啊嘞…怎麼不疼？」春虎茫然的看了看自己被洞穿的地方，上面沒有一絲血跡流露出來，反而好像刺破了什麼藍色的空間般穿透了他的身軀。
「什麼…情況？」
就在他懵逼的時候，突然從他的體內湧現出堪稱恐怖的靈力流，濃郁到幾乎實質化的藍色靈壓在他周身旁邊搖曳着如同火焰般燃燒的姿態。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也回憶起了諸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土御門夜光，角行鬼，飛車丸…
泰山府君祭…天曹地府祭…
接着就是策劃轉生，倉橋家的陰謀…
有關於土御門夜光的記憶像是電影般在他腦海中閃過。
而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那雙總是憨憨的紫瞳中，卻出現了一抹歷經世事的滄桑與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