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歷師兄

隱約的感覺有些眼熟。

想了一下，才是想起來，好像是那個入門測試的頭名，舞岩。

幾年不見，這傢伙長得也是越發白凈。

看起來有些小白臉的模樣起來了。

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別人都是練武越練越是陽剛，這傢伙卻是身上多出來一股有些陰柔，或者說是陰森的氣質出來，看的人心底有些發毛。

弄得他差點沒認出來。

而那邊胡翊見到韓立看過來，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笑，但又似乎不是。

“這位兄弟看着有些眼熟，是哪裏見過么，”混了幾年，社恐和自閉有些緩解不少的胡翊眯着眼睛先下手為強的像是問到。

一邊心中在轉着一些不太好的念頭，但一時間卻又有些投鼠忌器，沒敢動手。

多少還在想醞釀一下，想要找點借口。

而韓立被胡翊盯着，感覺全身都有些不自在。

像是一切都被對方看光了一般。

“在，在下張鐵，是當初和舞大哥同一批的，不過這些年跟着師傅在閉關，好長時間沒出來，所以舞大哥或許看我會有點眼生，”韓立頓了一下，最後一臉忠厚的說道。

而胡翊看着這傢伙，心底略有些無語。

一邊，又像是仔細的看了看。

“哦，是你啊，當初好像還有個叫韓立的，你們兩個一起被特別留下了，”胡翊說著，又像是有些狐疑的看着跟前這個傢伙，眼中像是帶着疑惑。

韓立聞聲被噎了一下，他也沒料到，跟前這個傢伙，記性居然這般的好。

明明已經四年快五年多過去了。

這傢伙還記得。

而且，似乎還記得他的一些樣貌。

“咳咳！舞大哥才是，怎麼到這裏來了，你不是進七絕堂學藝去了么，”韓立生怕對方看出什麼來，咳了兩聲，便是開始轉移話題。

雖然就算是被揭穿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總歸是面子上不好看。

“我在這神手谷外圍掉了個東西，時常在這邊上轉轉，這下正好路過這裏，聽到動靜就過來看看，”胡翊這般隨意的說道，一邊將目光投向那正在比斗的一群人哪裏。

而那邊，那王大胖和對手的爭鬥也終於走到了尾聲。

不出預料，基本上是王大胖贏了。

這種纏鬥，又不分重量級的，王大胖身寬體胖，又不全是肥肉，對面雖然看着也比較健壯，但說實在的，和王大胖多少還差了幾個重量級。這種爭鬥，武藝不是差的太多，勝負基本沒什麼好說的。而也馬上，不出胡翊預料，果然是那王大胖贏了。

見到結果出來，胡翊面色不變。

心思卻也不在這比鬥上面，卻是在想些其他的事情。

而邊上的韓立聽到胡翊說，他在這神手谷邊上掉了東西，心底莫名就想到了小綠瓶。

那東西，他幾年前撿到手之後，因為忙於修鍊換銀子的緣故，已經丟在那吃灰許久了。

要不是今日這一遭，他還不知道要何時才能想起來。

正想着，那邊又是冒出來一個腦袋。

瞅着胡翊和韓立。

卻是原本應該在這裏和韓立聊上兩句的那小算盤，金冬寶。

不過這時候，這傢伙看到胡翊，面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舞師兄！莫不成你是來給張長貴助陣的？”小算盤小心的冒頭出來問道。

眼中多少帶着一些緊張和忐忑。

當前張長貴和王大胖之間的爭鬥各自邀請了不少人助陣。張長貴出身不錯，找的都是富戶出身的弟子，王大胖人緣不錯，找的都是窮苦出身的。也是為此，這一場爭鬥隱隱的從一開始的爭風吃醋引發的意氣之爭，逐漸的要有演變成富家子弟和窮困出身的弟子之間的爭鬥了。態勢也開始出現擴大化的趨勢。

但按理來說，不該牽扯到舞岩這般的人物才對。

他向來消息靈通，知道這個舞岩進門就被收進了七絕堂學習本門絕技，而且原本說是走後門進來的，一開始連入門測試都通不過，後來還是過了年齡之後強行再來一次，才是拿了個測試第一，進了七絕堂，是個關係戶，但居然意外的天賦不錯，進了七絕堂之後，武道進境一路高歌猛進，加上年紀要長一些，筋骨長全，實力正值頂峰，此刻據說實力已經完全不弱於門中一些護法，和他們這些同一批的新弟子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了。

恐怕即使是那厲飛雨師兄也絕不是這位的對手。

小算盤想到這點，面色便是不好看。

而正在想着事情的胡翊看了這傢伙一眼。隨即不在意的說道。

“不是，我只是路過，”

眼見胡翊這般態度，小算盤心底卻是稍松。

在他看來，像舞岩這般的人物，斷不至於去哄騙他這一個雜魚普通弟子。

心中稍松，一邊又看了一下，邊上爬在樹上的韓立一眼。

不過並沒有多在意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

眼珠子轉着，還想要和這位路過的舞師兄說點什麼，邊上卻突然響起來一陣歡呼。

“厲師兄！厲師兄！……”

卻是這凡人世界的一大魔頭，厲飛雨正式上線了。

抬目過去，便是見到從王大胖那方走出一個神色冷酷的少年出來，這少年手拿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場中央，然後一言不發，閉起了雙目。

裝逼范算是擺的挺足的。

而那場外的叫喊聲響卻是一聲蓋過一聲，越喊越響。

胡翊事到臨頭又有些猶豫和忐忑的在那想了一陣韓立和韓天尊以及那小綠瓶的事情，一時沒什麼頭緒。這時候聽到動靜，站在那裏稍抬目看着本世界的第一大魔頭厲飛雨上線，倒是一下想起來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眼中一下帶着些許像是好笑的神色。

從這七玄門出來踏上修仙大道的韓立，後來每次遇到情況不對的場景，便是自稱厲飛雨，而最後大部分情況都是殺人奪寶而去。

導致這厲飛雨本來到死也只是一介凡人，但最後名聲卻是一路貫穿三界。

所謂殺人放火厲飛雨，救苦救難韓天尊是也。

而胡翊眼中露出像是好笑的神色。

邊上小算盤看着，心底一下有些發急。

厲師兄雖然厲害，但在跟前這個舞師兄跟前，卻不太可能是對手。

“要是舞岩這傢伙真的下場，那這場恐怕就是，”小算盤心中念着，有些着急。

而這時候那邊爬在樹上的韓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爬了下來。

跟着往前面看過去。

“這厲師兄好像還挺有名的，很厲害么，”韓立這般一臉忠厚的問道。

“當然，”小算盤一聽這個立刻的就激動的回應到，但馬上看着邊上還在那一副像是好笑的看着的胡翊，語氣又一下萎了下來，“在新弟子裏面，算是比較厲害的了，”他這般說道，生怕跟前這個傢伙聽着一個不爽，上去兩刀將他的厲師兄砍趴下。

說起來，這時候這傢伙原本該懷疑韓立兩下的，畢竟厲飛雨此刻在門中可是名人。

突然冒出來一個沒聽過的，怎麼看都感覺有些不對。

但這時候，這小算盤的心思全都被邊上突然冒出來的胡翊給吸引了。

在擔心這傢伙突然下場，那樣這一次爭鬥可就要完蛋了。

一時倒是沒怎麼在意到韓立身上的不對。

或者說，暫時沒時間去想這個。

不過顯然，胡翊並沒有這種損人不利已的心思。

這時候只是站在那裏看着。

同時，倒也是在那繼續盤算，韓立身上那小綠瓶的事情。

雖說其實也沒什麼好要多想的，但終歸是心虛。

而韓立這時候雖然對跟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舞大哥有些警惕。

不過倒是還沒意識到自己此刻正在被惦記着。

聽着，便興緻勃勃的和那小算盤問起來了這厲師兄的來歷。

小算盤一邊看着胡翊，一邊的，倒是因為有些崇拜厲飛雨的緣故，還是有些忍不住開始頗為有興緻的向韓立科普這厲師兄的傳奇故事。

說起來，就是窮小子逆襲的套路。

這厲飛雨本身也是和胡翊，韓立他們同一年但不同批次的測試之中入門的。

說起來也算是有些緣分。

而這厲飛雨和韓立一般，沒通過測試，但毅力可嘉被留下查看。

這點倒是更有緣分了，韓立就不說了，同樣的開局，至於舞岩其實本身也是歲數過了，原本也是沒有能夠通過七玄門的考核的。

在某種程度上說，三個人的開局，其實都是大差不差的。

不過厲飛雨沒一個給副門主當續弦的表姐，同時也沒能夠碰到一個墨大夫，而是在外堂老老實實的跟着訓練了半年。

然後便是開始了逆襲之路。

明明根骨普通，但卻是在七玄門外堂訓練了半年之後，一飛衝天，直接拿到了測試第一名，並且還打破了入門弟子的測試記錄。但隨後因為根骨不好，不被門中長老看好，即使拿到了頭名也沒長老願意收其為弟子，只能去學習很普通的風雷刀法這種爛大街的武學。但隨後在七玄門弟子比斗之中，又是一路殺進十六強，名列前茅。

簡直就像是開掛了一樣的草根逆襲。

這種故事，傳說，十分的刺激，熱血，讓人嚮往。

也難怪這位厲師兄能夠在這七玄門年輕一代弟子之中有着這般高的人氣。

韓立在邊上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再看向那場中一手刀法舞的虎虎生風的厲師兄，眼中也是露出奇異之色出來。

當初，他從家裏出來，入門測試前，正是做過學一手好武藝，然後成為一代大俠的美夢。

如今，他機緣巧合，被墨大夫拉進了神手谷之中，深陷泥潭。

學的那不知道什麼口訣，練了幾年屁用沒有，練得他心中多少有些膩歪。

而他所謂的大俠夢，也是離他越來越遠了。

想到這點，他心底便是有些嘆氣。

再看那厲師兄，眼中的嚮往之色，不禁又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