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早有註定(3)
晚蘇沒有問他們來這兒是幹嘛的,只是開口再次問道:「我來歷不明,而且身負修為,你難道就不懷疑嗎?」
哪怕晚蘇是被從小慣着長大的也不是完全意義上的什麼都不懂,反而家人會教給她許多人情世故,只是她不懂,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單純。
葉柏舟語氣認真:「師尊修為高深,慧眼如炬,我們雖作為弟子,修為也在大多數人之上。」他的意思是,不要擔心這個問題,因為誰都打得過她。
晚蘇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兩人轉身回去客棧。
剛走到客棧門口,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帶着屬於少年人的肆意:「師兄背着我們出去,原來是去會佳人了。」
晚蘇抬眸,兩個少年映入眼帘,一個一身黑衣抱着長劍只是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另一個正是說話之人,一身藍白長袍,黑髮用藍色的絲帶高束,唇角一笑便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和虎牙,他的眼眸黑的發亮,只是看起來不像他的笑容那般和善。
「莫要胡說!」葉柏舟嚴肅着一張臉說道。
蘇必平唇角的笑容擴大,道:「不說便不說嘛,師兄何必如此凶我。」
他的眼珠子轉了一圈道:「況且,是子敘很是擔心師兄,我們這才出來看看的!」
黑衣少年臉上的高冷麵具有一瞬間的破裂,他翻眼瞅了蘇必平一眼,看到對方努力睜大無辜的雙眼只能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師兄出去還是要說一聲的,近來心魔泛濫邪祟四起,附近不太安全。」
蘇必平也跟着用力點了點頭,看向葉柏舟。
葉柏舟無奈:「你們不用擔心我。」
說了這句,葉柏舟想了想對兩人介紹道:「這位是晚蘇姑娘,就是我那日救回來的女子,等明日完成任務回去復命之時,我希望能帶上她。」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沉默,蘇必平眸里全是惡趣味,他沒有什麼反對的,只是覺得這場鬧劇很有看點。
白子敘沉默了一下,淡聲道:「理由?」
「她有修為,應當是個體修者,這很少見,況且……晚蘇姑娘的家人都不在了,她一個人也是孤苦無依……」葉柏舟還是說出了這些話,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比較爛好人,也知道這是他最大的弊端。
可遇事幫助別人,也是他修鍊多年所一直遵從的。
晚蘇聽的心中一緊,這應當就是他的兩個師弟,他們好像不願意帶着自己……
蘇必平懶洋洋地開口:「師兄,你也別太好人了,畢竟前些年你救的赤須獸不也只是蹭了你的那些靈丹妙藥溜之大吉,前些天你幫的那個葬父賣身的不也是偷拿了你的錢包跑了等等諸如此類的事兒已經發生不少了,說的不好聽這位姑娘來歷不明,誰又會知道以後是不是個麻煩。」
白子敘沒說話,顯然也是認同他的觀點。
葉柏舟搖頭:「我所做之事並不是要索取回報。」
「我們知道你只是不想去計較這些小事,」白子敘突然開口,聲音冷靜:「如果師兄心意已決,就和師尊通信詢問吧。」
說罷,白子敘轉身向客棧裏面走去,蘇必平扁了扁嘴也轉身跟在他後面。
晚蘇無端的感到難過,她並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她能夠感覺到旁邊人低落的心情,但她卻說不出什麼話,因為她就是罪魁禍首。
喉嚨里像是卡了什麼東西,晚蘇低着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她被送着回了屋子,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如果能求得他師弟的一卦她就可以不去了,但她不敢信任何人也沒人願意信任她。
事到如今……只能道一句抱歉了,她渾身上下也沒什麼寶貝,只有脖子上的琉璃月和自己的一身仙骨,九尾天狐稍加修鍊便能成狐仙,一身仙骨更是至寶,他們避世不出,可卻還是慘遭殺身之禍……
晚蘇閉了閉眼睛,止住了思緒,待她報了這仇便不再苟活於世,這些東西就都作謝禮吧,反正她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翌日。
晚蘇起床後下樓卻也不見他們幾人,心中一慌便跑了出去,在村莊跑了一圈也絲毫不見人影,她知道他們可能是做任務去了,可她就是害怕,害怕他們落下她,只要遠遠能夠見到他們的身影就好了,她絕對不會給他們添亂……
又尋找了好久,才似乎遠遠看到了他們的身影,晚蘇小心翼翼地靠近,躲在離他們不近不遠的草垛後面,她鬆了口氣,看着四周無形的屏障,想必這屏障就是為了防止普通人進入而設,對於有修為的晚蘇來說自然是進退自如。
晚蘇悄悄露頭,只見三人面前有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身穿布衣,看起來像是普通百姓,他們的表情獃滯無神,從頭部竄出的黑霧形狀猙獰,隱隱約約能看出人形。
「無知小兒,你們可知吾存在多久了?膽敢挑釁,吾讓你們有來無回!」隨着桀桀桀的笑聲響起,陣陣黑霧開始向他們三人靠近,黑霧似刀似箭,所到之處皆是寸草不生。
三人持劍上前與之廝殺,不一會兒便被黑霧逼得四散開來。
葉柏舟眼神一動,用隔空傳音給兩人道道:「他的力量是由那些村民而來,斬斷他們之間的聯繫!」
白子敘心下會意,一邊對付着黑霧一邊尋找機會伺機而動。
葉柏舟也找准機會直接向那些村民布幻,一瞬間就拉回了他們的理智,此時黑霧與村民之間的聯繫達到最弱,是斬斷的好時機,蘇必平掌心一動,瞬間從袖中射出了幾十隻毒鏢,力道之大瞬間擊破四散而來的黑霧直奔主體。
毒鏢沒入黑霧內爆發出強烈的衝擊,白子敘找準時機直接提劍飛身上前,卻不料陰森森的聲音在耳畔幽幽響起:「你們真的以為吾毫無準備嗎?」
話音剛落,一道巨大的黑霧幾乎籠罩了他的整個人:「那吾就第一個吃了你吧!」
白子敘一劍掃過,黑霧不但沒有退散反而緊緊貼了上來,白子敘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僵硬了起來,其餘兩人見狀也是紛紛出手,而那黑霧似乎是找到了更合適的寄體全身心地準備佔據白子敘的身體。
突然間,一個白裙少女頓時飛身而來,一掌將白子敘從黑霧中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