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兇現身
那年東都秋天來的很早,涼爽的秋風驅散了夏日的炎氣。
小女孩蹲在沙堆上,小手擦拭着帶着沙子的臉頰,可是忘記了自己手上也滿是沙塵,將臉頰抹成小貓臉。
女孩滿意地看着自己建立的城堡,還有城堡下三個七扭八歪的小沙人。
“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是我。”小女孩高興地手數着,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爸爸說,要去為我打造城堡,所以很少有時間陪我。”
“媽媽...”
小女孩絞盡腦汁,她沒見過媽媽,只能將小沙人對着鄰居阿姨的模樣捏着。
鄰居家的百惠阿姨很溫柔,很像自己心中媽媽的模樣。
“友惠,你怎麼一個人在公園?”
一道清朗的男聲傳來,友惠扭過頭,是小賣部的大哥哥。..
“渡邊哥哥,爸爸太忙了,沒有時間陪我。”小友惠語氣低落,向眼前的青年傾訴孤單。
渡邊蹲下身子,輕撫着對方的小腦袋,輕聲安慰:“渡邊哥哥家的小賣部又來了不少新玩具,我帶你去玩吧。”
“好呀好呀。”小友惠開心地笑着。
渡邊拉起友惠的小手,輕揉着。
“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啊。”
......
米花醫院太平間的位置不同於其他醫院,一般醫院如果設有太平間,往往設立在住院部底下或者地下停車場的位置。
但米花醫院是設立在一棟廢棄樓層底下。
相傳是米花醫院廢棄的住院部,後來新建的住院部取代了位置,舊住院部便漸漸荒廢了,只剩下底層的太平間還在使用。
“警官小姐,等會還會給遺體消毒,氣味不是很好,您還是在上面等候吧。”
一旁一名矮小的工作人員緩緩推着平車,開口說道。
“是啊警官小姐,畢竟這地方寒氣不小。”另一名高大點的工作人員同樣勸道。
佐藤嗤之以鼻,自己接到的命令是時刻保護受害者家屬的安全,自然不能離開半步。
“沒事,你們忙你們的。”
看着失魂落魄的高山夫婦,佐藤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己能做的,恐怕只有保護好他們吧。
矮小的工作人員聞言,嘆了一口氣,便不再多言。
雖然舊住院部已經不再接住病患,但並未斷電,倒也不顯得那麼陰森。
“叮~”
電梯抵達的聲音傳來,眾人推着友惠進入,按下負一層的按鈕,電梯門緩緩關閉。
下降,門開,並無異常。
兩名工作人員推着友惠,高山夫妻互相攙扶着,同佐藤緩緩跟着身後。
“哎呦,我有點尿急,你先送着。”矮小的工作人員捂着小腹輕聲道。
略高的工作人員有些不滿:“你這老頭,屁事總是這麼多,快去快回,別耽誤事。”
“好的好的。”
矮小的工作人員略表歉意,捂着肚子快步走開了。
他的離去並未引起佐藤三人的關注,畢竟三人的心思不可能放在一個上廁所的人身上。
三米,兩米,一米。
工作人員打開太平間的門,寒氣順着門透出,陰森冰冷。
看着緩緩被推進太平間的女兒,高山熊英再也抑制不住淚水,嚎啕大哭着,跟在身後進入太平間。
女兒的最後一程,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必須陪她走完。
佐藤並不喜歡這種場面,這會讓她想起父親。
父親如果沒有犧牲的話,再過幾年應該也要退休了吧。
佐藤並未跟進去,而是守在門外,讓友惠一家人好好做最後的道別。
佐藤背靠牆壁,太平間內高山夫婦的哭喊聲縈繞在耳畔。
“父親。”
佐藤眼角有些濕潤,自己好多年都沒有哭過了。
然而一道陰冷的聲音打破了佐藤的回憶。
“警官,我給過你機會的。”
沒有給佐藤反應的時間,帶有消音器低沉的槍聲響起,淹沒在哭喊聲中,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一朵絢爛的血花在佐藤胸口綻放。
......
石川看着廢舊樓前停放的運載車,心中暗道不好。
儘管自己已經再全速奔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眾人已經乘着電梯下了負一層。
“來不及等目暮警官他們了。”
儘管知道歹徒可能持有槍支,但三人此刻還與歹徒待在一起,石川也顧不上危險了,徑直跑進廢舊住院樓。
石川不知道樓梯口在哪,只得緩慢地等着電梯。
“快點快點。“
石川狂按電梯,好在米花醫院的設施夠優秀,才沒被石川按冒煙。
“叮~”
在石川焦急的心情中,電梯終於抵達負一樓。
石川雖然着急,但也不是傻帽,陰暗的地下室指不定就有一把槍子對着自己,閃身來到一個水泥柱旁,仔細環視周圍。
除了陰森寒冷點,石川並未發現異常。
石川輕步前進,在保證腳步聲微小的情況下盡量快速。
越來越近了。
石川已經可以聽到有人在咆哮的聲音,尖銳刺耳,縈繞在空曠的地下室。
“都是你們害死我兒子。”
太平間內,矮小的工作人員拿着手槍,踩着倒在血泊中的另一名工作人員的屍體,不斷向高山熊英逼近。
高山熊英扶着嚇得癱軟的妻子,踱步倒退着。
“就是你殺了我女兒。”
儘管自己親眼看到他將另一名工作人員一槍爆頭,同時也明白了,就是眼前這個人殺了自己的女兒,憤怒的情緒噴涌而出,高山直接撲向兇手。
“啊。”
高山慘叫一聲,身體不自覺癱軟下來。
兇手毫不猶豫,一槍打在高山大腿上,頓時鮮血如注。
“哈哈哈哈。“兇手瘋狂大笑起來:“高山,我不會這麼輕易讓你死的,我要讓你受盡折磨,我要讓你知道我失去兒子的痛苦。”
“兒子?”高山顫抖着,彷彿想到了什麼:“你是那個畜生的父親?”
“噗~”
兇手再次開槍,這次打在了高山的另一條腿上。
高山因劇痛滿臉通紅,雙目充血,恨不得吃了眼前這個老畜生。
兇手緩緩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枯瘦的古皮面龐,挑釁看着還在地上蠕動的高山。
“果然是你。”高山恨恨說道。
這張臉雖然枯瘦不堪,但自己永遠不會忘記,忘記十四年前他兒子,渡邊隆一對友惠造成的傷害。
“當年我兒子不過是犯了一點錯誤,你為什麼一定要揪着不放。”渡邊一郎怒吼着:“要不是你和那個多管閑事的偵探,我兒子也不會被判十年。”
“十年啊,隆一他錯過了最美好的人生。”
渡邊一郎不停宣洩着心中的憤怒:“當年我跪在你面前求你諒解,你一腳把我踢開,今天,我要讓你再也站不起來。”
高山熊英碎了一口唾沫,仍舊罵著:“老畜生,你當年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絕不會放過那個畜生。”
“希望等下你的嘴還能這麼硬。”渡邊一郎陰沉着說道。
“有本事你就開槍打死我,那個畜生死了是吧,死得好。”
高山大笑起來,在女兒死之後,他心裏早已灰暗。
“放心,我沒這麼快殺你,我要親眼看着你女兒在你面前,被我打成塞子,用我兒自殺的這把槍。”
渡邊說完,還抖了抖身上的小腰包,腰包(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