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團圓旅行。...)

尾聲(團圓旅行。...)

傅宅許久未曾這般熱鬧過。來往衣香鬢影,四處熱鬧熙攘,給往日唯有傭人輕手輕腳動作的傅宅帶來蓬勃的生機。

傅景深隨着傅遠候在傅宅的門口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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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謝總說,港城事務繁忙,今天抽不出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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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遠讓他多笑一笑,別一天繃著個臉。他目光平靜地回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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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別笑了。”傅遠有些無語地揮揮手,指着同齡人的方向:“去玩吧。”

傅景深沒說什麼,轉身朝江盛幾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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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處的傅遠正握着個女人的手,二人自以為沒人看到般,手指糾纏摩挲在一起。

傅景深認出來,女人是最近當紅的一線。前幾天,還在電視裏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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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和季家的老爺子,一同坐在假山前的亭廊處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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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用手肘碰他:“誒,那個,那小姑娘挺面生,我怎麼不記得見過這麼漂亮一姑娘?”

“喲。”許洲弔兒郎當說:“這不會是季爺爺那個孫女吧?”

二人目光同時半帶揶揄地落在傅景深面上。

幾人都是半大的少年,對人事有了似是而非的懵懂,都聽說過傅景深有一個娃娃親對象,小了有六七歲。

“這一看往後就是個美人。”江盛說:“三哥,你喜歡不?”

卻見傅景深只是蹙了下眉,淡淡警示:“一會別提這事。”

江盛,許洲面面相覷。

果然,這才是三哥。

幾人不過站了會,便被傅老爺子看見,喚了過去。

那個穿着白紗裙的小姑娘聽見人來。

裙擺微動,悄悄地躲在了哥哥身後。

傅景深掃去一眼,不感興趣地斂眸。

直到兩家爺爺介紹,小姑娘聽見他的名字,從哥哥身側探出個腦袋,水光粼粼的眼眸儘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和純澈。

她聽話地喚他:“景深哥哥。”

一看就是被保護得密不透風的公主。

傅景深看着她,有點想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呢。

一行人去假山邊的滑坡旁玩滑板。

傅景深意興闌珊。他目光靜靜落於池塘邊托腮,乖巧數鯉魚的小姑娘。

脾氣是真乖。

他看向季淮,蹙了下眉。這個不負責任的哥哥。

不僅不負責任,還不靠譜。

變故只發生在剎那間。身體比大腦做出更快的選擇,來不及反應,他便已經跳入池塘。

五歲的小姑娘抱在懷裏,輕飄飄得宛若一朵雲。

軟軟一團,瑟縮地喚他。

“三哥。”

傅景深手臂收緊。

將季櫻抱進傅宅的客卧,傅景深自己也是滿身水,他沒有走,手臂被小姑娘細軟的小手握着。

她哪裏能有什麼力氣。

但他看着她蒼白沒什麼生氣的小臉,心中微微塌陷一塊。

再也邁不動步子。

他手指輕蹭她臉頰,像是看着易碎的琉璃。

那時的傅景深心中輕嘆口氣。

這麼嬌貴,往後可怎麼照顧。

但,年少的傅景深低垂眉眼,修長的直接輕輕將女孩臉頰的碎發別至耳後。

總比自己一個人要好些。

只是後來,升學留學,接手集團,他循着人生的軌跡往前走。

許許多多的事情紛至沓來,經年的忙碌和機械生活后,傅景深漸漸麻木。

再見她,喜歡她,似乎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宛如平靜生活的一抹亮色,徑直撞進他寂靜無聲的世界。

她本來就是他的,既然喜歡,那便去追。

確定目標,再達到目標,他最為熟練。

哪怕隔着山水迢迢,也在所不辭。

“所以…”布丁托着腮,都聽入神了,大眼睛閃着亮晶晶的光:“姑父對姑姑是一見鍾情啊。”

布丁說這話時,兩家人正在海城的度假別墅里。

至於為什麼會湊在一起——

季櫻和聞玥早在年前就約着出去旅遊,本來只想帶着兩個孩子。但臨出發前,聞玥忽地告訴她,季琛也要來。

而季琛美名其曰,多個人多個照看。

季櫻自然沒有意見。但季琛要去的消息,不知怎麼傳到了傅景深的耳朵里。

“怎麼。”傅景深直勾勾盯着她,“他能去,我不能?”

季櫻:“……”

連這個也要攀比嗎?

最後,拗不過這兩個固執的男人。自在的閨蜜行,瞬間成了兩個家庭的抱團旅遊。

這會,海城的傍晚,微風輕拂,眾人坐在露天的陽台上,吃着點心。說話間,布丁纏着傅景深,要他交出娶仙女姑姑的秘訣。

這就有了剛剛的對話。

被小侄女揶揄地盯着看,季櫻臉頰微燙。

聞玥覺得男人都虛偽得很,明明是見着季嚶嚶拐不動道。

她開口:“囡囡,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

季琛替布丁擦去唇邊的奶油,慢條斯理地說:“你媽媽說得對。”

“往後囡囡要擦亮眼睛,要找也得找日久生情的。”

布丁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是爸爸和媽媽這樣的嗎?”

季琛面不改色地說:“是的。”

聽罷,傅景深從喉間溢出一聲笑,手上拿走小信陽準備開動的第二塊甜品。

一個男孩,口味像全了季櫻,嗜甜如命,長了好幾顆蛀牙。

眼看着到手的甜品被爸爸毫不留情地推走,小信陽輕吸一口氣,拿着小叉子的手握緊。

“兒子。”傅景深輕揉兒子後腦,意有所指地說:“這往後追女孩,一定要長嘴,明白嗎?”

“長嘴可不只是用來吃飯的。”

季琛,聞玥:“……”

是誰被內涵到了。

季櫻感覺到這三言兩語間便被無形挑起的火藥味,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人,都在教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布丁卻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般,恍然大悟:“所以姑父你是見色起意嗎?”

雖然小姑娘還不明白,什麼叫見色起意。

傅景深:“……”

“爸爸,你沒長嘴嗎?”

季琛:“……”

小姑娘渾然不知自己讓幾個大人啞口無言,自兀自和小信陽說:“哥哥,你以後可千萬不要這樣啊。”

-

晚上,兩家人在海邊露營燒烤。

家裏會做飯的只有季琛和傅景深,他們二人負責燒烤,季櫻和聞玥便帶着孩子在海邊拍照,玩水。

小信陽在沙灘上撿貝殼,季櫻跟在他身後幫着一起撿。

“撿這麼多做什麼呀?”季櫻笑問他。

小信陽低頭,將桶里裝着的貝殼一個個拿出來,認真擺放在沙灘上。

“送給媽媽。”

季櫻:“嗯?”

卻見小信陽手下的圖案很快成了型,季櫻低眸看去,看見小傢伙將貝殼擺成一個愛心:“送給媽媽。”

季櫻心瞬間軟成一團。她的寶貝可太會哄人了。

往後可比他爸爸還會哄姑娘。

伸臂將小傢伙抱在懷裏,拿出手機,低頭吻上小信陽的側臉,“看鏡頭。”

“咔嚓”一聲,拍了張照。

小信陽有些靦腆地將臉埋回季櫻懷裏。

聞玥母女倆從來海邊開始,就一路走走拍拍,兩人似要把這一片海灘拍成大秀現場。

季櫻牽着小信陽過去一起拍照。

他們四人是開心了,留下傅景深和季琛,站在燒烤架前,兩人對調料的用量產生了分歧。

“多點孜然,少點海椒。”傅景深看不慣季琛把辣椒粉不要錢似的撒。

季琛瞥他一眼:“魚不多放點,會腥。”

“吃燒烤不是吃辣椒。”傅景深從他手裏拿走調味品。

季琛蹙眉:“你根本不會做飯。”

傅景深氣笑了:“櫻花最愛我的手藝。”

“巧了。”季琛冷嗤:“嚶嚶和玥玥,從小就吃我做的東西。”

“哪次野營野餐,不是我帶她們去的?”

傅景深:“是嗎。”

“我們各做各的吧。”

季琛斂目,也懶得再和他爭辯。

二人明爭暗鬥了前半輩子,現在勉強湊成一家人,可惜還沒領悟和氣生財的真諦,任何一件事情,都能開始莫名其妙的爭鬥。

等季櫻和聞玥各自牽着孩子從海灘晃回來時,所有的燒烤,飲品全都準備完畢,放在了餐桌上。

布丁非常捧場地“哇”了一聲,小跑着就來到餐桌前,扒拉着桌布,“好香!”

聞玥抱着女兒坐上座位,看了看賣相,紆尊降貴地評價了句:“確實不錯。”

在外最是矜貴的兩個男人,此時各自圍着圍裙,骨節分明的手上全是燒烤的油漬。

季櫻讚賞地說:“辛苦啦。”她抱着小信陽坐下,拿起對面餐盤的一隻烤蝦遞給孩子:“有我們小信陽最喜歡的蝦哦。”

傅景深挨着季櫻坐下,拿出另外一個烤盤的,遞給她一串烤魚:“嘗嘗這個。”

季櫻手頭正在替孩子剝蝦,就着傅景深的手就咬了一口。

對面被季琛餵食的布丁看見了,連肉都來不及咽便笑着說:“姑姑和布丁一樣!”

季櫻:“嗯?”

“還要姑父喂。”布丁笑眯眯道。

季櫻臉一紅,將蝦肉塞進小信陽嘴裏,又從傅景深手裏拿走簽子:“姑姑自己吃。”

布丁最喜歡看仙女姑姑臉紅的樣子,“媽媽,姑姑害羞啦~!”

季櫻輕吸口氣,嗔怒地看布丁一眼。

這小機靈怪,像全了聞玥。

可惜聞玥這壞蛋當然不會阻止,甚至饒有興緻地看着女兒。

海風習習。

伴隨着海浪聲,一頓盛宴結束。

小信陽飽得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黑眸滿足地眯起。季櫻看出他的開心,伸手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臉。

收拾的工作自然還是交給兩個男人。

聞玥和季櫻則繼續帶着孩子去周邊的娛樂設施玩耍。

熟料,他們幾人剛走。

季琛和傅景深便數了數桌上烤盤裏剩下的烤串。

“看來。”傅景深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着手指:“人的口味還是會變的啊。”

二人各自烤了一盤,只是如今,季琛烤的那盤裏,多剩了一串。

季琛扯唇:“嚶嚶口味淡一些,但玥玥幾乎吃的都是這盤。”

“怎麼說,都是我照顧她們的經驗更多一些。”他不動聲色地笑笑:“畢竟從小照顧到大,你說是吧,妹夫?”

這句話正戳傅景深心坎,他蹙了下眉。

話題又回歸到日久生情和見色起意上來。

聞玥看他一眼:“睡就睡,幹嘛凶。”

他個子高,掛得也高。

看守的住持笑容和煦地替他們打開門。

小信陽腳步頓住。

與此同時,大齡單身男青年季淮,瞬間成了所有人的關注點。

小信陽輕哼一聲:“我可是男子漢了。”

這一看,好傢夥。

之後。

傅景深看着中間多出來的孩子,不太滿意地皺了下眉。

季琛看了兩眼,忽地輕哂:“這樣的人會追阿淮?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季淮不甚留戀地發了三個字:[886]

他無奈笑:“樹不行,但爸爸可以。”

據本地人說,要趕個大早,還能在山上看見日出。

季淮:[……]

於婉清在家人群里,艾特幾人,讓把旅行的照片發在群里看一看。

這一局就處在逆風盤,再加上隊友坑,很快就輸了。

季櫻心中溫軟得化成一片,看着活力滿滿往前走的小信陽,眼中滿是柔和的笑意:“那你呢,背不動我了嗎?”

“咳咳。”季淮清清嗓子,字正腔圓地說:“我的追求者。”

但嫌棄“迷信”的某人,次日還是起了個大早。

風吹動滿樹枝丫,帶起滿樹紅彤彤的祈願。

幾人到達山頂已經是一小時后。

小信陽搖搖頭,“我自己走。”

季櫻彎唇笑,覺得眼前執拗的兒子莫名可愛。

傅景深又問了句:“真不要爸爸背?”

聞玥正盤腿坐在床上,和季淮一起打遊戲。

最終經常是,三個人睡一張床。

這也是季櫻生活里,為數不多的經歷。少時多病,親人離散,她被拘於季宅的一畝三分地。

“小信陽有什麼心愿嗎?”季櫻將紅條遞給小傢伙,自己彎腰坐在他身邊。

她當即壓低聲音和季淮說:“你侄女睡了,我閉麥了。”

卻少有這般團聚的時刻。

聞玥:[6]

她有些無奈地嘆口氣,和季淮發消息:[我睡覺了,先退了,你繼續吧。]

從幾個月前,季淮就是這番說辭。

“有。”小信陽會寫的字不多,但低頭一筆一劃極其認真。

“這麼厲害的?”

小信陽一人在前頭走着,她那個身嬌體軟的閨蜜,早已經被男人背在了背上,兩人邊走,邊竊竊私語,結婚這麼多年了,看起來還是濃情蜜意。

聞玥一聽要早起,抱着布丁咕噥一句:“迷信。”

聞玥眨眨眼,看到他背上睡得正熟的布丁,“算了吧,我可不想和女兒爭寵。”

果然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嗎?

入夜。

有點礙事。

傅景深:“不想讓我背?”

季櫻聽罷一笑而過。但傅景深和季琛還真計算起時間,決定次日四點便從住處出發。

季琛低頭收拾着餐盤和鐵簽,“如果那次茶樓你沒見到嚶嚶,還會娶她嗎?”

眼看着聞玥一家三口就在前面,自己要被傅景深背上去,可不得被布丁看笑話。

聞玥:“誰。”

聞玥有些聽不下去,生怕女兒醒過來,聽到這話得笑話他們,推着季琛就往前:“走啦走啦。”

“你真盼着這一天呢?”

沾染了清晨的第一縷日光,再去廟裏,可能心愿會更靈驗。

所有人都寫了份,包括還在打盹的布丁,她牽了牽季琛的衣角:“爸爸,我想現在吃豆沙糕,這個樹能幫我實現嗎?”

[這不是愛,是什麼?]

兩人一來一去,眼看着有沒完沒了的趨勢,季琛沉下眼,直接從聞玥手中抽走手機。

[五點二十啊!]

-

傅景深看着季櫻,她體質比幾年前好了許多,但走了半小時的山路,她白皙的鼻尖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遇到個坑貨隊友,她氣得差點喊出聲,季琛豎起手指,放在她唇邊,有些無奈地“噓”了一聲。

季櫻忍俊不禁,將臉埋進他頸側:“才沒有。”

這一局是贏得酣暢淋漓,聞玥心情徹底舒坦了,快速加了[水煮青菜]為好友。

季櫻:“……”

季淮懶懶地嗯了聲。

胸腔輕顫着笑:“兒子說,以後他來背你。”

“困嗎?”季櫻彎腰問小信陽:“讓爸爸背着你走好不好?”

聞玥搖搖頭:“我們走快些吧,別打擾他們小兩口。”

聞玥隨着季琛越走越快,眨眼,感覺身後沒了聲音,奇怪地轉身看去。

兩家在海城玩了一周,臨走前一天,決定去當地最有名的一處寺廟逛一逛。

只是這山路崎嶇,樓梯也歪七扭八的,腳下路並不好走。

“我從未想過,違抗這個婚約。”傅景深淡淡道。

季櫻有些無語了。

“睡了。”

季淮:[呵。]

季琛關燈,俯身過去親她。

季琛:“你倒是讓我多寵寵你。”

傅景深理所當然:“為什麼不?”

季櫻確實有些累,但不至於要人背的地步。

敬香拜過後,來到寺廟後院的祈願樹。

樹上掛了許許多多的紅條,上面是無數忠誠的祈願。

很快,聞玥看見季淮拉了個人進來,名字叫:[水煮青菜]

傅景深拍拍季櫻的腿:“上來。”季櫻猶疑着伸手時,他已經起身,徑直將她背起來。

季櫻自己在心中默默補充一句。

聞玥也意興闌珊,正要退游,聽見那頭季淮說:“等等,我拉個人過來。”

季淮:[你們以為我是那種隨隨便便能追上的嗎?]

男人,足夠膚淺的生物。

聞玥嘴角抽了抽。

聞玥嘴角抽了抽:“大概,自我攻略了?”

聞玥覺得他不要臉慣了,怕動靜鬧大,索性拉上被子,將兩人擋住。

季櫻和聞玥發了連串的照片過去。

他下巴擱置季櫻頭頂,蹭了下:“下次出來玩,不帶他了。”

傅景深腳步一頓。

“要做就做太陽。”他說:“耀眼而驕傲。”

傅景深剛給小信陽洗完澡出來。這次旅行訂的是家庭套房,按理說,小信陽應該是睡旁邊的小床,但他睡前喜歡要聽季櫻講故事,有時候聽着聽着就睡著了。

“那要是沒這麼漂亮呢。”季琛輕哂。

天還蒙蒙亮,一行人出發。來到山腳,布丁困得睜不開眼,撒嬌般讓季琛背着走。

兩人認識許多年了,從小就被眾人拿出來比較,倒是難得心平氣和地說話。

“我凶什麼了?”

[跨年夜,她偷偷去看我的舞台]

季琛輕笑:“你從沒讓我背過。”

前頭背着布丁的季琛也隨着她一同往後看,輕嘖一聲。

季櫻選擇尊重兒子的心愿,沒有偷偷去看。

被她容貌吸引是真的,但若沒有茶樓一見傾心,他還是會娶她,也一定會愛上她。

季淮:[我有六點要說]

傅景深將季櫻和小信陽寫完的紅條掛在樹上。

現在二十七八,還在飄着。

他將睡着的小傢伙抱回小床,自己躺回來,將季櫻抱至懷裏。

“好。”傅景深彎腰蹲在季櫻身前,“你不要,你媽媽要。”

季琛坐在聞玥身後,低眸淡掃過她手機屏幕,“還不睡?”

他是忘了,自己最開始只想帶孩子出來的嗎。

小信陽喃喃自語:“會實現嗎?”

觀景台有些高,傅景深彎腰抱起小信陽,讓他視線高一些,面對冉冉升起的日出。

男人義正言辭:“男孩子要獨立。”

低聲呢喃:“我想三哥能背我一輩子。”

粉唇抿緊,氣息也慢慢浮動起來。

看着[水煮青菜]熟練的操作,以及即將帶飛全場的節奏。

眾人:[……]

“我又不做別的。”季琛用氣音在她耳邊說:“就親一親。”

傅景深薄唇微抿,垂眼,擋住眸中的溫和笑意。

“會。”

季淮:[我給她機會,讓她來追我,懂?]

下次出來,不帶你了。

小信陽大步往前邁:“不要。”

還有,兩個人出來,到底是旅遊還是別的什麼…他自己不清楚嗎?

趴在季琛背上的布丁醒了,看着眼前震撼的美景,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哇。”

聞玥躲着他的動作,以眼神示意他布丁還在旁邊。

下一秒。

小信陽抱緊傅景深手臂,定定望着日出。

屏幕跳動一下,顯示季淮被季天澤禁言一天。

小信仰曾偷偷告訴她,舅舅有個暗戀的人。

婚後的這些年裏,或是隨着傅景深,亦或和聞玥同行,踏過萬水千山,看遍水木清華。

[大年三十,她五點二十給我發新年快樂]

季琛:“……”

要做一個自信,如驕陽的般的人。

與此同時。

季淮還不知道自己被外甥賣得徹底,仍然在群里洋洋洒洒地發。

“睡覺了。”

隔着屏幕,季櫻沒忍住笑出了聲。

“有可能。”傅景深將她往上顛了顛,低笑:“畢竟老東西沒力氣了。”

聞玥往旁邊一看,發現不知何時,布丁已經睡著了。

暗戀了好久好久那種。

季櫻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他還能記得這一茬。無奈地鼓腮說:“那我給你推輪椅,行了吧。”

“回去就給你買。”

這人沒有開麥,但動作利落迅速,選了個打野的角色,很快便開始了遊戲。

聞玥十年如一日愛打遊戲,小時候就被管,長大了還被管。

“爸爸現在背媽媽。”他歪頭笑道:“以後我背媽媽。”

看畢,於婉清感慨一句:[要不是阿淮還在家裏,我和你爸也一起出來了。]

看過日出,一行人來到山頂佇立的寺廟裏。

站在巍峨的山峰前,晨光宛如碎金籠罩大地,一片片點亮整個山頂。

聞玥簡直驚掉了下巴。

季櫻看着他的行為,伸手戳他胸膛:“你自己怎麼不睡那。”

傅景深有些想笑。到底由着他的性子,更在後面看着他走。

聞玥:[你上次不說,快成了嗎?成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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