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
五人一通折騰下來徹底老實，其中名叫瑞斯科特的金髮少年比起老實就略微顯得有幾抹絕望之意，審判殿不是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給瑞斯科特空間法寶就是最好的證明，無奈的是憫慕還沒出現就因敵不過影衛而早早消耗掉，而那四人又是完全派不上用場的廢物，萊更是聽從憫慕的意思切斷了一切聯繫外界的可能性。
在這魔物遍地走的白堊森林，五人較為慶幸的便是憫慕並沒有對他們做出任何傷害，更是破天荒的把他們安排在猴族領地最好的木屋內用狼族積累的一些食物對他們照顧有加。
除瑞斯科特外其他抱既來之則安之心態，在飢餓的威脅下四人迫不得已半信半疑先是吃一點這些平常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食物，可到了後面桌上的只剩下食物的微乎其微殘渣。
“北荒不是號稱大陸第一嗎，怎麼到頭來也被困在這裏。”
這已經不是來自南蠻的鬼蠻第一次調侃北荒的白宇，幾人之中也屬他嘴巴最臭，而且還很北荒又仇似的凡是談到北荒的話題，他都要不可避免的出口貶低攪和。
白宇心氣高的很基本都用“哼”這一個字眼來回應鬼蠻的沒事到事，只有說到當時四人驚慌失措的逃跑白宇面子掛不住才會憤怒回懟對方。可說白逃跑這件事本就是求生的本能促使而成的，鬼蠻完全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為了讓白宇難堪什麼話都能說。
“好了，鬼蠻兄現在大家應該團結點，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東方劫比起前面二人性格比起來顯的格外沉着冷靜，甚至死灰復燃有意聯合眾人睹一把，若不有東方劫從中一直調和關係也絕不可能會有現在這較為和諧的局面，唯獨瑞斯科特不是很領情。
“團結？東方劫我們四大勢力本就是對立面的關係又何來團結一說。”
“南蠻兄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們現在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即使四大勢力曾經有過不小的摩擦，可如今面對不滅王往日那些不值一提的東西真的會活下去重要嗎。”
聽到不滅王鬼蠻不經意間更咽了一下。
“東方兄弟說的對，我摩薩意願暫時放下往日的恩怨與東方兄一起同仇敵愾。”
幾塊有些歷史痕迹絲綢下，是有金黃色健碩的強壯的皮膚與身體，這也符合西域人的特點，摩薩比在場所有的人都要高大壯，四肢也是發達到能清楚看到經脈的地步，可一般這種四肢發達的人都會給人一種刻板的印象就是頭腦簡單。可摩薩的行為卻恰好相反，光是見他第一眼時就會讓人覺得此人深暗世事洞察人心。
“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有了摩薩兄弟的加入，離成功又更近一步。”
西域那荒涼無比遠里大陸中央的地方什麼出了這麼一號人物，這傢伙怎麼總給我一種會臨時反水的感覺。
東方劫盡量保持外表和善不被內心真實的想法所影響。
“東方兄弟過贊了，摩某出生西域那地方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
“西域乃是過去戰爭的遺址，裏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也是大陸上公認的死域，可從摩薩兄如今這副樣子看來，西域也未必真的是一片死域。”
“白宇兄對西域了解不少。”
“東方兄也是吧，只是被白某搶先一步。”
“哪裏哪裏，白宇兄過分謙虛了。”
“喂，我說你們兩個的關係也沒那麼好吧，你一句我一句推讓不覺得虛偽嗎？”
對於鬼蠻的發言白宇冷“哼”的一聲連瞧都不帶瞧他一眼。
“好了好了，摩薩兄你繼續講。”
“惡劣的環境下人們為圖更好的生存在死亡之谷上建立起了國家，受死亡谷常年的影響我們身體的皮膚變得刀槍不入，西域雖然修鍊資源極少，可西域本是就是一個與死亡為伴修鍊的地方，說了這麼多我就是希望大家能夠彼此合作一次。”
“我鬼蠻倒是無所謂了，可某些心高氣傲的北荒人就不知道怎麼想的了。”
“白宇兄那你的意思是。”
東方劫沒有辦法又承擔下說好話的角色。
“東方兄，南蠻野人生性狡詐不可不防。”
“你說什麼呢！南蠻野人也比你們北荒滿口仁義道德背後搞偷襲的小人好的多，要防也是防你。”
“哼。”
東方劫不由覺得的一陣心累。這倆貨是怎麼被選中來執行這次任務的，北荒和南蠻的統治者也是這樣的嗎？一見就吵的不可開交。
從始至終都沒吭聲的瑞斯科特只覺得四人愚不可及，更別說會主動去加入他們的討論，在瑞斯科特眼裏他們不過是連法則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螻蟻。
“說到底我們應該都是因為那個傢伙才來到這裏的吧。”
鬼蠻看着極度不合群的瑞斯科特，在外面他要是這副樣子鬼蠻還是能接受，畢竟他在地方比這片大陸高級許多，可現在大家同為階下囚就誰也被瞧不起誰好吧，如果他真的手法通天，現在也就不會和他們在同一屋檐下，
“鬼蠻說的很對，不過對於天域?審判殿你們的高層是怎麼解釋的。”
東方劫輕描淡寫說出天域?審判殿幾個字，聽到這個名號眾人多少還是有些反應，可如今連那不知從何而來敢與傳說中那遙不可及的神宣戰的不滅王都見到了，即使對審判殿的概念還是有些模糊的情況下，眾人也不以為然，難道區區審判殿還會比不滅王厲害不成。
東方劫拋出了一個大家都比較在意的問題，自己那邊對天域的介紹極其的含糊其辭。
“父親對天域的介紹很模糊。”
摩薩的回答倒是無關緊要，可突如其來的父親這一稱呼聽的眾人是一愣一愣的，西域之主的兒子這樣的身份是能隨便說出來的嗎？還是在其他三大勢力面前這樣毫不避諱的講出，好像說我就是要你們知道我的來頭，說這樣的做法說是愚蠢卻又有合乎情理的勢頭。
“我說啊！？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又憑什麼覺得以自己能微不足道的能力能對抗他，醒醒吧各位！面對現實吧！仔細想想你們在那黑影上撐過了幾招？就被按在地上摩擦了，現在又那來的勇氣妄圖逃離這裏，他不殺我們無非是想把我弄成傀儡后再送回去罷了，無知如你們還在這像白痴一樣說些不切實際的大話。”
一直選擇沉默的瑞斯科特一臉悲劇色彩般毫無徵兆的開口，那種絕望的表情讓人看了不經會被感染，說法語氣更是包含了無盡的抱怨，雙手控制不住的晃動，金色的瞳孔也早沒了當初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灰暗色的死寂，一通充滿陰暗墮落的發言，活生生的把所有人的情緒帶到了現實的谷底，和末日中引起恐慌的人一樣，轉念一想既然都末日了大家都要死的話，恐慌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四人停止了談論一臉陰沉的坐在各自的座位，頓時木屋內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外剩下的便只有無聲無息等待的煎熬感。
莫安住着拐杖強裝鎮定，推開門后舉步維艱的前進着，五人有意無意之間散發出的氣場時常讓莫安有種刀架在脖子上，只要稍微轉頭或是忙於其他事情，一不留神之間就會瞬間結束他這跌拓起伏的一生。
莫安無論從何種角度上看去都不會給人產生威脅，一名風年殘燭的老獸人，在這片大陸最頂尖勢力的精英面前，和他們在憫慕眼裏的螻蟻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能看出莫安渾身上下都在為憫慕的安排而抱怨着“我，為什麼會是我，大人我也沒做什麼壞事，您這不是把我往閻羅殿送嗎？”
要是憫慕親自來到這裏適得其反不說，屋子裏除滿滿求生欲外的呼吸和一臉更絕望的表情外，這不是憫慕想要的，過度的威脅下他們的靈魂將變得空空如也，身體也將只是一具承載恐懼的軀殼。
莫安緩緩坐在眾人的對立面像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鬼蠻見來者的實力如此低微覺得對方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獸人魔人對他們這種修鍊者來說隨便一招都能將其一擊必命。
除鬼蠻這樣想外，其餘四人一眼就看出憫慕此舉的意圖，眼前這名不起眼的獸人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東方劫稍作調整熟練的擺出一張和藹的臉。
“還不知您怎麼稱呼。”
其餘人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明白自己是來於他們談判的，若要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憫慕可能會更傾向於抹去他們原本的人格由自己統一控制。
“叫我莫安就好。”
“那莫老不滅王他現在是什麼樣的一個想法。”
瑞斯科特不知何時起也湊了過來，四人皆是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彷彿在說“你不是很神氣的嗎？現在是怎麼死皮賴臉的貼過來了。”但礙於瑞斯科特畢竟是來自天域那邊的人，要是真的能回去的話，盡量還是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至少不至於讓審判殿把自己視為敵人。
摩薩十分自覺給瑞斯科特讓出一個位置。
“瑞斯科特兄弟你總算願意過來了。”
瑞斯科特當然明白摩薩這聲招呼的含義，完全是因為自己身後是審判殿，他必須把表面工作做足。
東方劫雖然沒有說話卻也對着瑞斯科特微笑真表示，你能過來真是太好了之類的意思。
向來高冷的白宇與勢利眼的鬼蠻，面對瑞斯科特也都做出了接受的他過來的肢體動作。
不可一世的瑞斯科特見對方都一群明白人，自己多少回應似的對他們點了點頭。
“大人見你們來此也情有可原，還有你們也住不習慣我們這裏吧。”
莫安看着簡陋的四周可着又已經是整個猴族最好的地方了。
“哪裏哪裏，莫老這說的是什麼話，一切都是我們的不對，如果不滅王願意的話，我們願意做出相應的賠償，你們說是吧。”
東方劫連忙一口否決莫安說的話，眾人一時間嘴同時是說了“是。”
“這是各位的儲存戒，你們也知道我們會收了你們的存儲戒都是迫不得已，希望你們能理解。”
五枚顏色形狀各不相同的存儲戒竟然被莫安放在桌子上。
鬼蠻第一反應不應該啊，這是什麼意思，一般來說這東西不可能會還回來的，就算他看不上裏面的東西，可對於這些魔物而言能很好的提升實力不是嗎？
可被東方劫的投來的一個眼神后恍然大悟。
東方劫、白宇、摩薩、瑞斯科特、鬼蠻五人很自覺的將各自的存儲戒重新帶在手上，下一刻整個木屋內瞬間金光閃閃亮的晃眼，瑞斯科特更是連一顆價值連城的品質成色極好只有巴掌大小的水晶遞給莫安。
“小小心意，還望莫老能笑納。”
“這不好吧。”
莫安裝模作樣可身體卻很誠實的一把接過水晶。所有都將上身上大部分金錢拿出以至於造成木屋內部如同一個被金錢填滿的小世界，莫安看着周圍的一切也是驚訝，竟然會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消失不見了，不得不感嘆五人財力。
四人都覺得瑞斯科特的做法有點狡猾，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瑞斯科特兄弟寶貝還真是多。”
“摩薩兄你也不差，金沙都拿的出手。”
瑞斯科特看了一眼全部金錢上覆蓋著中規中矩的金沙，而金沙除了西域有，大陸上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會有這樣數量的東西，即使是在天域金沙也很有地位的，曾經就有天域人為了幾捧金色打的你死我活的。
“不知這樣莫老可還滿意。”
莫安此刻的內心不要太歡呼雀躍，嘴角都不自覺的上揚，更重要的憫慕對自己承諾一切所得都會歸他自己所有，而且無論事情的結果如何自己都會給他一份相當不菲的獎勵。
想想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也渾渾噩噩了大半輩子，現在發覺好像一切都是值得的，以前常被其他種族欺負，就連自己的父親也不看好自己，還坦言過自己一生都到不了魔人的層次，可如今呢自己竟然在和四大勢力天域?審判殿這些頂尖勢力說條件，雖說其中全靠憫慕的存在才讓莫安有了這個資本，但整個過程何嘗不是自己前來完成的呢，更重要的是在聖靈珠的滋養下自己突破到魔人也是遲早的事，要說遺憾的話就是沒能在父親生前證明他是錯的，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想到這莫安原本要浮水面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靜與從容。
“滿意。”
見莫安面無表情瑞斯科特有些忐忑不安開口。
“要是哪裏不好您可以直言，如果我有無疑冒犯到你們的地方，我可以進行賠償至到你們滿意為止，所以到底還有什麼是讓你不滿意的，您就說出來啊！”
瑞斯科特越說越激動的起身，最後癱在座位上大口喘氣，東方劫看呆了，摩薩也是心頭一顫，鬼蠻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既然說滿意就拿出滿意該有的表情來啊！這算怎麼回事仗勢欺人嗎？
眾人強行綳起的精神已經到了破潰的邊緣，近日來的憔悴在這一刻浮現在臉頰上。
莫安疑惑明明上一秒一切都還和諧，可事情都要接近尾聲了，他們的反應怎會如此劇烈。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本勝券在握的莫安頓時慌亂起來，要這樣愈演愈烈下去搞不好他們真的會出擊殺自己。
“你們可以走了。”
莫安沒有開口，五人先是一愣超四周看出，一道人影緩步從虛中走去。看清來者是萊后瑞斯科特下意識往後退了步，觀察起四周空間有無碎裂的痕迹，誰也不知這個掌握法則傢伙的鐵鏈下一秒會從哪裏冒出來。
怎麼會是他還是說其實他一直都藏身在虛空裏。
即使四周的空間不存在任何問題瑞斯科特還有些不敢相信他說的話，大腦極速運轉內心的對白也是多到不行。
東方劫卻覺得這又是一個考驗和莫安那種類似。
“萊大人，我們真的可以走了嗎？”
萊沒理東方劫朝着莫安扔出一枚儲存戒，看着超自己方向過來的存儲戒，莫安想都沒想直接扔掉了手上粗糙的拐杖，將其接住，這次莫安沒有像以往表現的手忙腳亂有點滑稽的樣子，還是挺少見。
“把這裏清理乾淨，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歸你所有。”
莫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憫慕竟然會這麼大方，還以為只是叫自己把這裏的錢財收好僅此而已，就算是這樣自己就已經很滿足了，什麼獎勵不獎勵自己只當是隨便聽聽罷了，如今考慮到這份獎勵的份量有些沉重的莫安不舍的準備開口婉拒時。
“你們還不走嗎。”
東方劫強忍一身冷汗超萊消失的方向恭敬道：“我們馬上離去。”
不等莫安一般慷慨激昂，萊霸氣側漏般甩下一句話，不再多理會那怕一絲一毫這裏的情況，消失在虛空中。
萊走後眾人鬆了口氣彷彿重新活過來一般笑起，可就怎麼簡單放他們走，反倒是讓五人心中更為不安起來。
東方劫正想以告別為借口打探些他們之後的打算，可當自己回過頭來時白宇、瑞斯科特早已離去，看到剩下的只有鬼蠻和摩薩二人，東方劫不經嘆了口，與二人做了簡單的告別後便獨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