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殘疾乞丐
葉辛回去死,孟棄已經下了早朝,換了一身淺色的便服,頭髮上一根雲紋簪子,坐在她的院內看書,一舉一動,宛如謫仙。
“看看這個,是否有你喜歡的。”葉辛獻寶似的把懷中的畫卷一股腦放在石桌上。
孟棄疑惑:“這是什麼?”
“這些都是我挑選的姑娘的畫像,你看看,挑一個你喜歡的。”
孟棄手拿書冊,並不被驚擾:“你似乎很想讓我成家。”
葉辛苦口婆心:“人生三大喜事: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你已經金榜題名了,再來一件洞房花燭夜豈不是喜上加喜,再生幾個小孩兒,兒孫繞膝下,你就可以享受天倫之樂了!”
孟棄凝眉,似乎想了一下,又露出了一個輕笑:“嗯,的確不錯。”
葉辛見他答應了,很開心。
她將畫卷都展開,說:“來,挑一挑。”
孟棄卻說:“都不是我喜歡的。”
葉辛:“啊?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孟棄:“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葉辛為難:“這畫像也不能顯示姑娘的性格啊。”
孟棄表示沒辦法,他就喜歡那種。
葉辛拍了拍胸脯:“沒事兒,下次直接約姑娘出來見面怎麼樣?”
孟棄:“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孟棄就拉着葉辛的手腕走。
越走越深,丞相府倚靠着一座小山,在這京城中,居然能尋得個依山傍水之地。兩人越走越深,直接上了後山。
此刻春光燦爛,一切都恰到好處,風溫柔,陽光溫柔,從坡脊延伸下去的是整片的五顏六色的花,紅色的合歡花,紫羅蘭,各色的無盡夏……
上面還有一個花架,被粉色的矮雪輪覆蓋,風一吹,花枝搖動。
葉辛已經看傻了,愣在原地。
“你當初說你喜歡五顏六色的園子,我沒有園子,但這裏有一片五顏六色的山。喜歡嗎?”孟棄聲音與風融為了一體。
葉辛猛點頭。
“沒想到你心這麼細,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錢!”
這可是一片山啊!
孟棄笑了幾聲,說:“我現在的財富可以養十個你,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葉辛感動:“你不必報恩的。”
孟棄:“?”
“我知道你想報答我當初救了你,但是我當初救你並不是為了得到你的報答,這片花山,”
“你是這麼認為的?”孟棄問。
葉辛點頭。
“呵。”孟棄笑了一聲。
兩人沉默。
從山上回來后,孟棄一直沉默着,就連吃晚飯時,孟棄都不怎麼說話,只是會給葉辛夾菜。
葉辛越來越搞不懂他了,乾脆吃完就回房了,在她將關閉房門時,孟棄出現了,手上拿着一個杯子遞了過來。
葉辛看了一眼,裏面是紅棗茶。
“喝了它,安神的。”孟棄語氣平靜。
葉辛端起來喝了,“挺好喝的。”
“喜歡就好,你休息吧。”孟棄拿過杯子,轉身離開。
目送他離開了,葉辛覺得睡意一下子涌了上來,她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葉辛睡得不安穩,感覺一隻有人脫她衣服,又給她穿上了衣服,外面還很吵,敲鑼打鼓的,人聲鼎沸。
她想醒過來,卻又被夢境拉入了更深一層。
她夢見她穿着大紅衣服,被人扶着拜了堂。
一個驚醒,葉辛的思維清楚了,她的眼前是一片紅色,似乎是紅布蓋在她面前。
“孟棄……”她下意識喊。
後面來了一個人,將她抱了起來,“醒了?不過已經晚了。”
是孟棄的聲音。
葉辛揭開蓋頭,入眼是滿目的雙喜字,她一身紅,孟棄同樣一身紅。
“這是在幹什麼?”
孟棄將葉辛抱進了卧房,丫鬟在外關上了房門。
葉辛被孟棄輕輕放在了床邊。
“你說過,人生三大喜事——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這是第二件——洞房花燭夜。”他的語氣平靜得可怕。
如平地一聲雷,葉辛愣在原地。
孟棄自顧去桌邊倒了兩杯酒,遞給葉辛一杯,葉辛愣愣地接了過來,問:“你要和我成親?!”
“是。”
“你喜歡我嗎?”
“喜歡,很喜歡。”
媽呀,孟棄要和她成親!
面前的人雖然是靈魂的一個碎片,但是他是孟棄的靈魂碎片啊!
天知道孟棄靈魂聚合后還記不記得世界裏發生的事。如果記得,生人勿近的孟棄會不會覺得葉辛與他成親是玷污了他高貴的靈魂,然後一手捏死她?!
“不可!”葉辛彈跳起來,抱着紅色的幔賬拒絕。
杯中的酒撒了一地。
孟棄笑了一下,紅色很稱他,此刻他像是海中的魅妖,他將頭上的雲紋玉簪一拔,如墨的長發傾瀉而下垂在紅色喜服上,把葉辛看得五迷三道的。
接着孟棄又脫了自己的大紅外衣,露出裏面紅色的褻衣。
葉辛轉過臉去,她覺得好熱,臉也好燙,這該死的孟棄不要再勾引她了!!
“住手!”葉辛喝止。
“這裏燃着歡宜香,好聞嗎?”孟棄身體貼了過來。
葉辛猛地一聞,空氣中的確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聽名字就知道這不是什麼正經香。
葉辛一臉痛心疾首地保衛孟棄的貞操:“你怎麼能這樣子!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就是讓你干這個的?”
孟棄用手摸了摸葉辛紅彤彤的額頭:“食色性也。我很喜歡你,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我很痛苦,每天都有幻覺,以為你回來了,但是旁人又會提醒我,你離開我了。”
“那時候我就想,無論你有什麼離開我的理由,都不可原諒。如果你回來了,你一定再也走不了了。”
孟棄將葉辛抱到床上,自己附身上去,蓬鬆的喜被將兩人映照得特別好看。
“過了這一晚,無論你怎麼恨我,你都只能做我孟棄的妻子,一輩子都要和我在一起。”他的聲音依舊很從容,像是在宣佈公文。
“你這裏的疤怎麼來的?”葉辛用指尖點了點孟棄鎖骨下起碼十厘米的傷疤問。
孟棄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三年前,我出現了幻覺,看見你拿着匕首要殺我……後來清醒過來時,原來是我自己拿着匕首自殺。”
孟棄其實在賭,他賭葉辛會對他心軟。
葉辛弓着腰,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時,他知道,他賭贏了——這個人是他的了。
“我怎麼可能會殺你……”葉辛埋在孟棄的胸前哭。
“我知道。”
“你故意說給我聽的是嗎?”葉辛問。
孟棄:“嗯,為了讓你心疼我。”
“你真的很腹黑。”葉辛悶聲悶氣嘀咕。
孟棄疑惑:“我腹部不黑啊。”
葉辛破涕為笑,罵道:“笨蛋,洞不洞房?!”
孟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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