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奇打臉，來得就這麼快！
整個局勢和場景讓花笑魚一下子就興奮起來。
看着章君君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花笑魚腹誹道：“你別皮笑肉不笑好不好？你走的是冷酷的范兒……利用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有些人從出生出場就會是焦點，老子就是這樣的焦點……現在焦點要爆了……”
花笑魚先雙掌往下壓，眼觀鼻，鼻觀心，很快恢復了平靜。
這時候花笑魚真的像一個非常自信滿滿的“大國工匠”。
但是這一切在章君君眼裏看起來，就是在裝逼。
章君君在冷笑，“你就在那兒裝酷裝逼吧！裝逼遭雷劈……一會兒讓你哭都來不及……”
等完全平靜下來，花笑魚對眾人說道：“整個操作分上半場，下半場，請大家欣賞我的表演。”
怎麼還分上下兩個半場啊？
居然是“表演”……你真把它當舞台了么？
牛健把目光投向章君君，章君君聳了聳肩，搖頭示意自己並不知道怎麼回事情！
章君君站起身來剛想開口說話，花笑魚已經把三十多斤重的物料抱上了架，開始操作起來。速度之快，居然是平常正常操作的三倍，動作之熟練，堪比老員工。
操作進退有度，每一個動作都做到了點兒上。
行雲流水般的操作，不像是在工作，反而像是在跳讓人醉心的舞蹈。
中途還不忘“玩”了幾下手機……
車間勞動時是嚴禁玩手機的，但花笑魚把它巧妙融進操作之中，彷彿這本來就操作中的一部分。
這一下，“觀摩團”的人都紛紛鼓起掌來。
秦卿莉一臉子燦爛的笑，鼓得最起勁兒。
“太帥了，太有范兒了，想不到車間工作還這麼好玩……”
但是兩旁的周部長和王部長卻是出於禮貌象徵性拍了拍兩下手，臉都黑得彷彿天快掉下來了。
王部長不高興的是，本來和章君君說好的，來看這個新人“出醜”的，想不到這個傢伙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操作……
這哪兒是出醜，這是給m車間，給死對頭周部長長臉啊！
本來想開口說點兒什麼，見章君君微笑着不斷地點頭……心想，“也許章君君做了其它安排，不然他不會這麼自信。”
而周部長黑着臉的原因是，這個“新人”花笑魚的操作看起來華麗動人，實際上卻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周部長是從基層操作工扎紮實實工作，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是一個優秀的操作工，對車間的工藝、操作流程比對自己的老婆還要熟悉。
就這華而不實的操作，雖然基本動作還算規範，但也得把老員工氣死！
“這章君君在搞啥子名堂……”
有同樣心情的還有章君君的頂頭上司，m車間主任牛健。
牛健在技術上更牛！
曾獲得過全行業五次操作大賽的金獎。
在他眼裏，這個花笑魚的神奇操作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牛健和周部長對看了一眼，剛想開口說話，手機卻彈出幾條微信信息。
看了信息，牛健的臉更黑了。
這條信息是花笑魚在“百忙”之中發給他的。
上面不僅僅有章君君為了“600”元，聯合小美特公司的塗塗想“陷害”花笑魚的微信歷史全記錄；同時還有章君君平時是如何“中規中矩”教花笑魚的過程錄像，並與蔡文兵教授的過程進行了對比，關鍵的“微操作”還進行了重點鉤畫。
在最後，還附了三張章君君和王部長單獨會面的照片。
其它任何話都沒有說，但是已經說明了一切。
再多說了，就有些挑撥的嫌疑，領導最煩這個。
周部長的臉也更黑了，看來他也收到了花笑魚發的信息。
牛健咬了咬牙，還是把微信的內容給周部長看了。
周部長做了一個深呼吸，往外徐徐吐了一口長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帶章君君出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牛健轉身走到正看得起勁兒的章君君身邊，說道：“走！一塊兒上一趟廁所！”
這是領導有話要秘密交談。
章君君趕緊起身跟上牛鍵。
到了廁所，牛健低沉地說道：“章君君，這些年我牛健對你不薄吧？”
“主任，有話你就直說，是我做錯的地方，我改！”
“你看看……這是什麼？你給我一個說法吧……”牛健把剛才的微信內容給章君君看了。
章君君一下子就懵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想不到，塗塗這個臭婆娘會出賣我！主任，你把心放進肚子裏，我章君君絕對不會背叛你的。王部長是拉籠過我好幾回，都被我堅決拒絕了。”
“你就那麼缺錢么？”
“……”
“不是跟你說過么，不要玩網戀，你就是不聽！不要充冤大頭，給那個叫什麼成都大一的主播打賞禮物……你玩不起。你以為每天打賞幾百幾千塊她就會跟你么？你就是一個工廠打工的小線長小班長，你裝什麼大款，當什麼榜一大哥啊？即使你們見了面，她知道你只不過是一個小藍領，她還會跟你？”
“老大，這個坎我過不去了，我認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也看到了，花笑魚的動作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但實際上是中看不中用，下來的產品絕對沒有一件合格。今天姓王的把質檢科最嚴苛的三個質檢員都叫了過來。”
“牛頭兒，我怎麼覺得反而是這個花笑魚有問題啊。你看啊，他一個新人，來公司才幾天啊，怎麼可能有我和王部長見面的照片？我猜他就是王部長安排的人，目的不僅僅是讓m車間出醜，讓你當不了副經理，同時還挑撥離間我們的關係。”
牛健微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章君君，你給我記住了。只有我當上副經理，這個車間主任才可能是你的，你投靠任何人屁用不頂。”
“頭兒，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時候隨機應變……他不是還有下半場么？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這個花笑魚來頭可能並不簡單，可能是秦家的人……”
“哪個秦家？”
“還有哪個秦家，森宏公司最大的股東唄。不過很奇怪，秦家一向只做財務投資，不參與任何管理的……難道秦家風向要變？算了，說了你也不懂。走吧，上半場已經接近尾聲了……”
跟着牛健走出廁所時，章君君在後面看着牛健瘦纖的背影罵道：“老子是易家安排進來的，專門接近范曉麗，等我搞定這個女博士女廠長……哼哼哼……到時候咱們再走着瞧！”
再次走進車間時，花笑魚已經完成了所有操作，正往成品架上御貨。
花笑魚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就看見牛健把章君君叫了出去，知道自己發的微信起了效果。
章君君跑過去一邊幫忙御貨一邊低聲說道：“好手段啊……”
花笑魚也低聲回答道：“彼此彼此……根據你的性格推斷，你一定會對牛主任說我是對方派來搞反間計的……但我不在乎，你不會以為我就這點兒手段吧？”
“真的想玩？”
“不想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真的來掙錢的。只要你不故意為難我，一切都好說。”
“下半場，你準備怎麼玩？”
“看你的。”
“這條線還差一個副線長。”
“管考勤管監督，得罪人的活兒？”
“往上爬都要經過這一關。”
“好。給你一個最好的下半場！”
五件產品被依次推到三個質檢員面前，仔細檢查了好幾遍，都舉了紅牌，全部不合格！
觀摩的人一片嘩然。
王部長笑了。
周部長的臉綠了。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牛健走向前來，說道：“大家稍稍安靜一下，聽我說。剛才只是表演，表演什麼呢？表演的就是平時一些員工華而不實的花操作。給大家給所有人提出警示，產品不合格，什麼都是空的。剛才咱們的新人不是說了么，分為上半場下半場，請看他的下半場表演。”
牛健的幾句話便扭轉了乾坤。
下半場的確仍然是“表演”，而且好像速度比上半場更快，甚至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覺。
但是，這回周部長笑了，而且還笑得特別開心特別得意。
作為一名曾經的優秀“老員工”，一眼就能看出虛實。
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新人”的微操作實在是太到位了，就算是他這位沉浸將近二十年的老員工都未必做得到，這樣做出來的產品一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也不知道牛健和章君君在哪兒“淘”來的這精品新員工。
牛健和章君君更是吃驚不小。
牛健說道：“這小子的一些操作，恐怕連我都未必做到他那麼完美……是個人物啊！”
產品下線了。
公司三個最嚴苛的質檢鑒定完之後都不說話。
牛健急了，吼道：“你們倒是說話啊！”
其中一個老質檢顫聲說道：“我當了二十五年的質檢……這是我見到的最好的汽車配件，堪稱精品中的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