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社會狠狠地踢了一腳!
第二天還沒等花小魚起床,就聽見“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
花小魚赤着上身打開房門,見易清和她的秘書江蘊花枝招展地站在門口。
“現在是凌晨五點半,小姐姐們太着急了點吧?晨會情郎?”
花小魚不管不顧,像一隻趾高氣昂的公雞一樣盡情展示着腹部的八塊腹肌。
易清沒有理他,徑直往屋裏走。
江蘊媚眼如絲,說道:“不是你說的,讓我們選擇一種最原始的方式溝通么?”
經過花小魚身邊時,還不忘用嬌嫩的小手在花小魚的腰上掐了一把,惹得花小魚打了一個機靈,心中不由一盪。
“喂,小心我告你們私闖民宅……”
“花小魚,你怎麼把這個地方搞得像豬窩似的,也不曉得收拾收拾?”
“男生的寢室就是這個樣子,這不等着你來收拾么,虛屋以待,這兒差的就是你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主人。”
也許是有了“肌膚之親”,花小魚越看江蘊越順眼。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為她太花了,絕對是一枚所有男人都想“收藏”的珍品。
可惜了,“珍品”讓她自個兒玩成了“廢品”。
男人都是這個德性,當女人自個兒不珍惜自個兒的時候,基本上都得不到男人的珍惜。
這是顛滅不破的男人真理。
坐定之後,江蘊從隨身攜帶的大皮包里掏出一摞資料出來,說道:“這是咱們新世紀的一些核心資料,給你帶來了。你現在看完之後,我馬上帶走。”
花小魚拿起資料快速翻動了起來。
沒錯,的確是“新世紀”投資公司的核心資料,都是一些即將投標項目的評估報告和預算。
“昨天你要了十萬,現在我們再給你五萬……資料,現在能不能還我?”
“可以。”
“你數一數,這是五萬的現金,兩清了。”
“不用數,謝謝兩位美女大清早送錢過來。”
“好,就這樣了。我們走……”
易清和江蘊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把花小魚一個人扔在屋子裏發愣。
特么怪怪的。
“大清早就送錢過來,沒有理由啊……太怪則妖……真搞不懂這些富人……怎麼有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管她呢,再睡一個回籠覺好了,實在太困了……”
花小魚把自己砸在床上,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當他再一次被驚醒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三十三分。
花小魚永遠能記住這個日子,2019年3月13日下午2點33分。
這回不是被敲門聲驚醒的,而是被撞門聲吵醒的。
門被“哐嘡”一聲撞開,還沒等花小魚反應過來,自己便被七八雙手壓在了床上。
“你叫什麼名字?”
“花小魚。”
“好。抓的就是你。我們是渝城魚北公安局的。”
“能不能告訴我,我犯什麼法了么?”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么?老實點!”
當花小魚被押上警車那一刻,他看到街邊拐角處停着一輛奔馳,江蘊站在一旁,一臉的不忍和愧疚。
那個“心驚膽顫”的惑覺應驗了。
清晨那幕“交易”如電影回放一般在自己的腦子裏過了一遍。
現在非常清楚“看到”易清的領口、胸部和手上的坤包上面都有微型攝像頭。
再回憶和江蘊的對話,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原來這他媽的就是一個陷阱。
一個陷阱中的陷講!
本來以為她們會用“強x罪”來威脅,想不到卻是另有蹊蹺。
“花小魚,男,二十二歲,因敲詐勒索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罰金三千……”
同樣,花小魚永遠記住這個曰子。
2022年3月18日,他刑滿釋放。
沒有任何人接他,他形影相弔,在監獄大門前站成了一個纖瘦的問號。
三年時間發生了很大變化。
父親已經和那個女服務員結了婚有了孩子。
三年來,父親沒有一次去看過他。
倒是江蘊以“未婚妻”的名義在第一年給他存過幾次錢,然後就再無音訊。
給老爸打了一個電話。
還沒等花小魚說話,老爸就說道:“出來就好!不要再像以前那麼弔兒郎當的,好好做一個人!你不用回來了,我單獨給你設了一個戶口……另外給你轉5000塊,你自己看着花吧……”
還沒等老爸把話說完,花小魚就把電話掛斷。
想不到一向是以自己為榮的父親已經拋棄了自己。
打自己最尊敬的小舅舅的電話。
“小舅,我想去看看你……”
“不用啦。現在是疫情期間,不大方便,以後再說吧。有什麼需要,說一聲。今後好好做一個人……就這樣了。”
轉過一個路口,花小魚蹲在地上,眼淚如瀑地流了出來。
人生就是這樣,當你犯了錯誤,走了歧路,哪怕是“無意”的,總會有人對你肆意“教育”一番,然後不管不顧瀟洒轉身離開。
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別人體會不到的。
哭完之後,花小魚在一旁的小溪溝洗了一把臉,清點手中的“資源”。
現金八千,是自己在監獄裏面攢下來的,其中包括江蘊存的四千;微信上有老爸轉過來的五千。
拿着裝錢的信封,抱着手機,這一萬三千塊就是他的命啊……
三年前自己被“陷害”的那一幕場景一一再現,展開……
花小魚一直沒有搞明白,易清和江蘊為什麼要陷害他。
他需要一個答案。
“新世紀投資公司”已經變成了“新世紀集團”,旗下有二十多家子公司。
易清仍然單身。
江蘊已早不在“新世紀”,打她電話,已經銷號。
叫了一部出租車,剛坐上副駕,司機就笑道:“歡迎回到花花綠綠的自由世界……不用那種眼神看我。這邊打車的基本上都是從裏面出來的。而且哥們以前也在裏面呆過,滋味不好受。”
“出來第一件事幹什麼?”
“掙錢。瘋狂地掙錢。這時候你才會感覺到錢比你親爸都親。原因很簡單,當你落魄時,所有人都靠不住,你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你自己。”
“你說話總是這麼一針見血么?”
“本來社會就是這個樣子,它就是一個穿着華麗衣袍,但是裏面全是虱子的**。”
出租車東拐拐西拐,終於在以前租房子的一樓前停下。
那個一臉庸粉的房東太太就站在大樓門口等他,一臉的不自然。
“回來就好……你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有變。東面都給你收拾好了,不要你的存放費。”
“以前的房子租出去了?”
“租出去了。你好幾年不回來……”
“現在租客在家么?”
“不在,上班去了。不過,我有鑰匙,有什麼東西遺留的,可以去拿。”
當花小魚從地板里起出電腦時,房東太太一臉懵逼。
“小魚,你不會又要做什麼壞事吧?當然啊,你做不做壞事,不關我啥子事情……但人都要向好的方面發展,回來后就好好找一個工作,哪怕是當快遞員,也比再進去的強。”
“知道了。謝謝你。”
“你走的時候交了半年房租,只住了兩天,這兒是七千五百塊,都退給你。”
看着房東太太欲言又止的表情,花小魚說道:“好……你的視頻我現在當著你的面就刪除吧,免得你不放心。”
“這敢情好……小魚,這是一千塊錢,你拿着,孃孃沒什麼錢,一個平頭百姓。人做錯了事情,回頭就好……孃孃總覺得你是被冤枉的。”
“為什麼這麼認為?”
“其實你本質並不壞,就是太飄了。”
從大樓出來,花小魚徹底把關於房東太太所有視頻都刪除了。
拖着箱子先找一個小旅館住下,去一個泡堂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然後開始找工作。
跑了好幾個地方,都不要有案底的。
去“順風順水快遞公司”,連報名都報不上,從報名程序上就拒絕犯罪人員,就更不用說大公司了。
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花小魚不斷地給自己鼓勁兒,“花小魚,你能行的,一定能行。”
這時候花小魚接到一個短訊:“花小魚,我是江蘊。你不想知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么?接到信息,請回復。”
同時一個陌生的號碼申請添加微信好友。
花小魚立刻用“黑客技術”切進江蘊的手機……
當花小魚出現在江蘊開的小飯館時,江蘊並不感到吃驚。
三年沒見,這個女人已經脫去以前的花枝招展,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渝城小火鍋店老闆。
現在是下午兩點半,店裏沒有客人。
花小魚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易清安排的,等你判了刑之後,她就用我多報了八萬塊費用相威脅,職務侵佔,我只好離開新世紀。”
“那你找我來幹什麼?”
“這三年來,我一直開着這小飯館等你。我的意思是……乾脆你來跟我一塊經營……窮不跟富斗,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對不起。說實話,我沒有辦法很坦然地面對一個曾經陷害過我的人。我現在只想好好地賺錢,其它的都不多想!那一篇翻過去了,我不想跟任何人有瓜葛……再見!……不用再見,以後也不要再見了。”
走出這個叫“魚蘊火鍋店”的小飯店,一個中介打電話過來。
“你是花小魚么?森宏是在招人,但沒有輕鬆的活兒,只有線上的操作工。苦是苦了點兒,工資一般,但包吃包住。”
“好。另外給我準備兩家招工的工廠,萬一我對森宏公司不滿意呢,好多幾個選擇。”
花小魚說這話時,眼晴賊亮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