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又作妖了
風夫人右手狠狠一攥桌角,沉聲道:“你別得寸進尺!”
“你自己說的,準備我喜歡的,怎麼能耍賴呢?”風鈴御死豬不怕開水燙,再度老虎屁股上拔毛。
風夫人實在忍不住,咬着牙陰沉沉說出:“皮癢就直說,我不會手軟!”
風鈴御最終敗下陣來,癱坐在椅子上,一臉絕望,嗚嗚嗚人生苦難,我現在不應該在這裏,應該爛在山裏。
顧清弦裝作不經意看了一眼她,眼底的笑意暈染開來,他家阿御耍起無賴來,跟只小貓咪炸毛一樣,真可愛。
得虧跟着她回家了,不然哪能發現她的另一面,顧清弦越喝越覺着這茶甜,越甜越發覺得,自己這趟來對了。
用完早膳后,風鈴御打算回客棧一趟,跟爹娘說了一聲后,轉身就走,結果還沒出大門,顧清弦冷氣森森地站在她面前。
“去哪裏?”
“離火峰那群弟子還在客棧,我去告知他們一聲,讓他們不用查了,事情解決了。”風鈴御眨巴眨巴眼睛,老實交代。
“為何不提前跟我說?”顧清弦彷彿一個玻璃瓶,不小心就能摔碎他,“阿御這般不信我?不把我當自己人嗎?”
見平時對別人高高在上的師尊,此時流露出如同小動物受傷般的表情,風鈴御狠狠地心顫了一把,她眯了眯眼,“那師尊跟我一起去吧。”
“好!”顧清弦答應地乾脆利落,風鈴御話頭一轉:“不過師尊在外面等我就行,我進去片刻就好。”
顧清弦還想抗議,但見徒弟臉色不對,還是作罷,跟着她亦步亦趨地走着。
風鈴御馬上就後悔帶他出來了,一路上沒少有姑娘家,拿團扇掩着面,笑得如春風蕩漾,還同幾個好友私下討論着顧清弦。
甚至有膽子大的,更是對着顧清弦拋香囊,顧清弦被砸了一個懵,拿着手上的鴛鴦香囊,有些疑惑:“這是?”
“香囊,別人姑娘家看上你了。”風鈴御心裏懊惱,早知道不帶師尊出來了,瞧瞧這一條街上,不管是未及笄的,還是有夫之婦,都在偷偷看他。
風鈴御只覺壓力山大,心頭還有股無名之火,偶然瞥見小攤上有賣面具的,隨手拿了一個丟給顧清弦,然後扔下銀兩給攤主。
“不用找了!”
說完便加快步伐,往客棧走去,身後的顧清弦也不惱,雙手捧着面具嘴角上揚,頓時附近的人群嘈雜聲更大。
老老實實帶上面具后,顧清弦邁開長腿,追逐着風鈴御背影。
客棧內,離火峰弟子正聚在郭景成房間,商討着各自得到的線索,幾人目前除了知曉那些失蹤的人,都去過後山,其餘的情況一概不知。
見大家士氣低落,雲裳絨開口安慰:“師兄們別憂心,風師妹不是還沒回來嗎?想必她應該有什麼消息給耽誤了。”
郭景成皺了皺眉:“這風師妹都去了一天一夜了,還不見人影,你們去查的時候,有沒有誰碰見過她?”
“沒有。”幾人都搖頭,雲裳絨突然語出驚人:“這風師妹不會已經回靈山了吧?”
“不可能,風師妹不是那樣的人。”郭景成率先否決,但鎖着的眉頭也透露出他的心思,雲裳絨眼神一動:“我昨晚去風師妹房裏看過,那床上並無人睡過的痕迹。”
周修任聞言一拍桌子:“這個風鈴御,不會真在靈山坐等收漁翁之利吧!”
雲裳絨嚇得捂住了嘴:“師兄別這樣,我只是隨口一說,風師妹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呢?她可是清弦仙尊的弟子呢。”
周修任頓了頓,又張口道:“這裏又沒有外人,這清弦仙尊從來不下山,宗內大小事情都是我們六大峰主在管。”
“尤其是咱師傅,為宗門忙裏忙外的,結果他倒好,成天窩在靈霜峰上面,裝什麼清高呢,要我說,這主峰應該是咱們離火峰。”
“師弟慎言!”郭景成面色大變,這要是讓別人聽見了,傳到宗門耳朵里,那可是要逐出師門的啊。
周修任卻不以為然,“師兄不打緊,這鎮上難道還有其他弟子?這風鈴御說不定啊,早就回靈山跟她師傅看山看水去了。”
“只剩我們這幾個,在這苦哈哈地找線索。”
郭景成沒出聲,神色莫名,雖然他不信風鈴御會臨陣脫逃,但她人確實已經消失了一天一夜,連個消息也沒給,很難讓人不胡亂猜測。
“師兄別這樣想,風師妹肯定不會這樣,估計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雲裳絨適時添油加醋:“不過風師妹也真是的,連個消息不給,害得我們在這擔心。”
“好了,別說了。”郭景成揉了揉眉心:“這風師妹也不與我們通個消息,哪怕她是遇難了,我們都不知從何找起,真是愁人。”
周修任冷冷哼了一聲:“什麼弟子第一,沒成想還是個拖油瓶,大師兄,早知道就不拉她進來了,白白浪費我們時間。”
雲裳絨越聽越得意,面上不顯,嘴上卻不饒人:“風師妹應當是有她的決定,師兄別愁壞身子了,待回了靈山再告知她一聲吧。”
“有什麼決定不能和我們說一聲嗎?”素來安靜的小弟子也忍不住抱怨,“我們不僅要查線索,還得關注風師姐的行蹤,未免也太過勞心勞神了。”
幾人見平日裏最安靜,最吃苦耐勞的小弟子也心生怨懟,頓時群起附和:“是啊,有什麼不能提前說的,玩消失什麼意思啊!”
風鈴御剛走到房門外,便聽見裏面的人在討論她,真可謂是群起而攻之,沒忍住嗤笑一聲,然後用力推開房門。
吱呀一聲,房裏人回頭一看,瞧見是她,頓時鴉雀無聲。風鈴御眯了眯眼,視線掃過這群人,最後落在雲裳絨臉上,臉上綻開笑顏:“原來幾位師兄師姐如此關心我,真叫我受寵若驚啊。”
眾人紛紛不說話,雲裳絨倒是一臉神態自若,頂着風鈴御的眼神站起身來,臉上掛着一抹笑意:“風師妹,你可算回來了!剛師兄們還在討論你去哪了呢。”
“是我的不是,沒提前跟你們說一聲。”風鈴御低垂着眼,右手指尖摩擦着裙角。
這一表現落在雲裳絨眼中,便是沒找到線索反而耽誤事的委屈模樣,她心裏得意洋洋,眼裏更是閃過一絲譏諷:“沒關係風師妹,沒找到線索也無妨,人能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