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遇險
“李阿七?你怎麼在這?”
金沙街道派出所里,李阿七正在百無聊賴地胡思亂想,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定睛細看,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從派出所的二樓轉出來兩個人,走在頭裏的那個是少年的熟人,恐懼之源,同小區的鄰居關莞爾。
“女王陛下、大姐頭、惡毒腹黑女”都是同齡孩子們對她的稱呼。
李阿七對她的印象更具體:
兩面三刀、腳黑手狠、滿肚子詭計,能把人整的欲生欲死、善於偽裝,大人面前的乖乖女,表面上品學兼優,實質上就是頭上長角、血盆大口的魔鬼。
一身戎裝的關莞爾面容英氣,身體挺直,小腹平實,雙腿修長。臀部翹起驚人的弧線,整個人充滿了力量感。
看着她,你甚至可能擔心,擔心她豐滿的胸部會因為把警服撐開而走光。
她聲音清冷,但有點沙啞,是個煙嗓兒。
聽到關莞爾的問題,還沒等李阿七答話,正在給小痞子們錄口供的老警察聞聲抬頭,霍地起身,立正敬禮,打着招呼:
“關警司,劉所。”
接着補充道:
“這個學生您認識?沒啥大事兒,他和幾個社會閑散人員打架,也是倒霉,被路過的市局特警隊王大隊給順手帶了過來。”
“哦,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
關莞爾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追問。
她旁邊的劉所對着老警察說道:
“老白,王家食雜那個案子咱們不跟了,通知一隊,把手頭資料整理整理,明天移交市局特事科。記住啊,別忘了。你繼續忙着,我去送送關警司。”
“是。”
老警察敬禮,之後坐下,繼續錄口供。
關莞爾並沒有離開,而是張口說道:
“劉所,那個學生和我一個小區,我等一會兒吧,錄完口供把他帶回去,正好順路。”
……
“女王陛下,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還當上了警察?”
坐上車的李阿七忍不住自己的困惑,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惡毒女不是應該在外地上大學嗎?
“畢業實習,怎麼,不想見到本宮啊?”
關莞爾頭都不回,專心地開車。
聲音沒有了派出所里的那麼清冷,反是透露着一股說不出的慵懶。
“小的不敢,女王陛下,小區的臣民們可都對您翹首以盼呢。對了,您說的那個特事科?。”
李阿七習慣性的拍着馬屁,之後又繼續問道。
“別亂打聽。不該問的別問。”
不同於前一句的玩笑話,這次關莞爾的語氣里滿是嚴肅。
李阿七被懟的縮了縮脖子。
“還沒畢業就掛警司銜,還什麼特事科,沒鬼才奇怪呢。不敢問啊,不敢問。”
從小被欺負到大的經歷,讓少年深知眼前的女人是怎樣的魔鬼性格。只是在心裏嘀咕,嘴巴卻像上了封條,沒敢吱聲。
“李阿七,本宮的小太監,長大了啊,敢打架了,還一對七呢,厲害。回頭跟姐姐較量較量,給你個報仇的機會,怎麼樣?”
熟悉的慵懶,熟悉的調笑,可少年卻被嚇出了一頭汗。
“女王陛下,您可饒了小的吧,再給倆膽,我也不敢以下犯上啊。”
報仇?這個腹黑女綁上兩條胳膊,都能把自己虐出翔。
雖然已經可以收拾幾個小混混了,但李阿七的童年陰影可沒那麼容易被驅散。
“咯咯咯咯~”
好久沒有欺負人,心情大好的腹黑女發出一串杠鈴般的笑聲。
笑聲還未結束,車載電話急促的鈴聲響起。
“王科,我是蜂后。”
“什麼,有妖,呃,又出現了?好的,我馬上到。”
掛完電話,雷厲風行的蜂后關莞爾就把李阿七和段瑩兒攆下了車。
沒錯,小白花兒段瑩兒也在車上,她也正好順路。
“往前走,經過一條巷子,就是公交車站,自己回家,我有任務。”
關莞爾說完,車窗都來不及拉起,一腳油門,越野轟鳴着消失不見了。
兩小隻面面相覷。
走吧,能怎麼辦呢?
“李阿七同學,今天本姑娘可是救了你一命,怎麼感謝我?”
沒有了外人,段瑩兒恢復了本性,背着手,仰着臉的討要好處。
“以身相許吧。”
正在滿腦子疑問的李阿七想也沒想的順嘴回答。
話一出口,自己都感覺驚訝,悶騷的少年人怎麼敢這麼說話?
段瑩兒也是目瞪口呆了半晌,才紅着臉,啐道:
“想什麼美事兒呢你?一盒哈根達斯,三個球的,不許講價。”
……
逐漸放開天性的少年人和小白花兒吃着雪糕,有說有笑,走進了一條小巷子。
巷子的出口就是公交車站。
巷子稍微有點長,有點暗,沒什麼人。
能夠和暗戀的女孩兒走在這麼幽寂的環境,少年很是開心,雖然明知道不會發生什麼。但他還是期待會發生點什麼。萬一有奇迹呢?
也許是他的祈禱感動了老天?反正不管怎麼樣——
奇迹來了!
少年的胳膊突然被小姑娘緊緊抓住,同時段瑩兒顫抖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李阿七,後面好像有幾個黑影,不會是鬼吧?我,我害怕。”
少年聞聲回頭,果然有幾條黑影在不斷靠近。
不高,看着像是犬類。
再仔細看,確定了,城裏很少見的流浪狗,三條。
它們紅着眼,流着涎,不聲不響地朝着兩小隻靠近。
黑、黃、灰三色,都是大型犬,體型堪比巨狼。
“別怕,不要跑,越跑它們越會追,我們跑不過它們。報警。”
李阿七把小白花兒護在身後,低聲囑咐着。
他雖然也很害怕,但羞恥心作怪,讓他在女孩面前沒有表現出來。
說完,抬頭,眼睛死死盯住為首的黑色惡狗,嘴裏大聲吆喝,希望能把它們嚇走。
段瑩兒哆里哆嗦地打通了電話。
三隻惡犬並沒有被恐嚇住,仍在不斷靠近。
最終在距離兩小隻不足五米處停了下來,狺狺狂吠。
兩人三狗對峙着。
“段瑩兒,你先走,慢點,別跑。我拖住它們。”
聽完小白花兒報警,李阿七頭也不回的吩咐到。
“阿七,我腿軟,動不了。”
小女孩嚇壞了,抽抽噎噎地說,不敢大聲哭。
身後的姑娘癱成了一團泥,眼前的瘋狗一旦進攻,自己肯定不能閃轉騰挪,否則,段瑩兒很有可能被撕咬,甚至喪命。
李阿七很是焦急,身無長物的他,只能緩緩解下外衣,準備包住手臂,硬抗惡狗,寄希望能有人來,把它們驚走。
“叮~叮~”
衣兜里幾聲輕微的金屬碰撞聲,提醒了少年人。
“硬幣?金鏢?重量差不多,或許可以,至少有一線生機。”
……
過了幾分鐘,三隻惡犬忍耐不住了,停止了狂吠。領頭的黑色那隻鎖頭弓腰,準備發起進攻。
嗖~
準備充分的李阿七沒有等待,身體微蹲,右臂從背後甩到前面,手裏的硬幣順勢而出。
拂柳。
夢中,金鏢二郎的家傳絕技。
還好,雖然身體孱弱,力道不夠,不過姿勢標準,弧線正確,惡犬也離得不遠。
硬幣正中領頭黑色惡犬的狗眼,玻璃體被打的炸裂。雖然並沒有致命,卻也疼的它哀鳴着,上下亂竄。
黃、灰兩頭惡犬趁機奔行而至,大張的狗嘴對準了少年人的小腿肚子。
李阿七身體稍稍向上提縱,兩腿發力,接連而出。
二連踢擊。
黃色惡犬被踢中腹部,嗷嗷叫着,閃到了一邊。
灰色惡犬卻突然加速,閃電一般,避過了李阿七的腳,落在了兩小隻的背後。
李阿七也並不是毫髮無損,黃色惡犬雖然被踢退,但狗嘴裏突然噴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水球,擊中了少年人的腹部,把他痛的彎腰跪在了地上。
“這他媽的哪裏來的水球,怎麼回事兒?”
李阿七腦海里也只是閃過了一個念頭,沒有繼續。
因為他瞄到灰色的惡犬讓過了他,已經奔向了癱軟在地的小白花兒段瑩兒。
小姑娘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