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閑談

轉眼間，一周匆匆而逝。

這一周，風平浪靜。宋肆也沒回家，一直與郭碩石在一起。午飯與晚飯與郭碩石一起吃，並且由對方請客，吃教師餐。早飯則是老郭做飯，宋肆刷碗，閑暇時再掃掃地，倒也安逸。

這日一大早，兩人便起床。吃過了早飯，郭碩石沒有急着出門，而是看着宋肆笑着說道：

「怎麼樣，今天就開靈了，緊張嗎？」

「有點。」

宋肆點點頭，也不避諱。畢竟這是能決定自身未來的大事，而且結果未知，緊張在再所難免。

「如果開靈失敗，」郭碩石看着宋肆猶豫了一下。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確實挺喜歡這孩子的，不希望他走極端。但每當自己勸說，對方卻都是避而不談，十分的執拗。

「如果失敗，你也別賣房子。那些企業公司之類的改造手段，成功率太低，而且後遺症嚴重，哪怕成功也會被合同套牢一輩子。我有些其它門路，或許行得通。至於貸款，我可以先行墊付，你再慢慢還我。」

無論是什麼樣的手段，都不如正統的修行路。畢竟靈氣出現也只有六十年，就連正統的修行路都在一直修改完善，其它的方法更是存在各式各樣的問題，這也是郭碩石一直反對宋肆的原因。

「嗯，好。」宋肆點點頭，又笑了笑。

「沒事，說不定我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呢？」

郭碩石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最好不過。」

·

來到學校，校門口人頭攢動，能看到許多接送的家長站在這裏，目送着孩子進入校門，還有一些在校門口不斷地囑咐，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經過華國過往的數據統計，開靈的年齡段以18歲左右為最佳，同時開靈的成功率在20%左右。而經過專業的場地法陣聚靈，再加上專業的人士輔助通脈，這個成功率可以上漲至25%左右。

而開靈成功后，便可稱為靈武者。

不要小看這5%，放在龐大的人口基數面前，它已經超過了一些國家全國的靈武者數量。

而開靈的過程，實際上是開靈脈。

人體內有三百六十靈脈，只要能在開靈期間貫通一條，便算是開靈成功。而大部分人開靈，便是一二條。

靈脈初次的貫通，必須是一整條。不能今年開半條，明年開半條。究其原因，是因為在開靈前靈脈會被各種污穢堵塞。就算清理了十分之九，如果不能保持連續的靈力供應，這清理出的靈脈也很快會被重新堵塞。

只有開靈后，體內擁有了外界靈氣的出入口，才能繼續靈氣，用自己體內的靈氣貫通靈脈。同時，靈氣也會沖刷肉身，逐步改善自身的體質。

至於初次開靈貫通靈脈的數量，可以說明你的體質對靈氣的親和程度。有人天生便是污濁之體，體內靈氣流動滯澀，靈脈內污穢密集，極難開靈；反過來也有通透之體，靈氣流動迅捷，靈脈內污穢稀疏，開靈如同水到渠成。

從這個角度來說，只要解決了靈脈貫通的問題，哪怕是污濁之體也可繼續修鍊，雖說後續的修鍊十分艱難，但也可以自稱一句靈武者。

這也是前世的宋肆打算如果失敗，便鋌而走險的原因。

隨着宋肆走向校門，耳邊的聲音也變得逐漸清晰。

「加油，兒子！用盡全力，你能行！」

「閨女，失敗了也沒關係，媽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生活，其他都無所謂。」

「別緊張，放輕鬆，聽那些專業人士的話，很簡單的。你爸我當初放了個屁，就開靈成功了。」

宋肆晃了晃腦袋，嘖了一聲，快走了兩步進入了校內。

自己可聽不得這東西，腦袋疼。

身旁的郭碩石察覺到了宋肆的異樣，拍了拍宋肆的肩膀，沒說什麼。

來到班級，雖然今天來的依舊很早，但班級里已經坐滿了一半人。看到郭碩石進來后，嘰嘰喳喳的班級頓時音量變低，待他擺了擺手重新離開，班級才恢復了最初的喧鬧。

宋肆剛坐到座位上，孫小瑜立刻湊了過來，滿臉興奮。

「小四，今天就能開靈了！未來如何，就看今天這一下了！」

「也不能這麼說。」宋肆看着孫小瑜身體在凳子上扭來扭曲，啞然失笑：「現在靈武者的世界已經與普通人逐漸融合了，普通人也有很多機會接觸靈武者相關的工作，不像以前，完全是兩個世界。」

「話是這麼說，」孫小瑜在一旁搖頭晃腦的說道：「但誰不想成為靈武者呢？哪怕只是開靈境，也能有效延緩衰老、改善皮膚品質、就連臉上的坑坑窪窪都會減少、睡眠質量也會提高等效果......」

「原來你關注的是這個方面嗎？」

「啊？」孫小瑜一臉奇怪的看着宋肆：「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有。」宋肆嘴角抽搐了一下。正常來說，不應該想拳碎日月，腳踏山河嗎？

或許，這是男生們的想法？

「噢，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了。」看着宋肆，孫小瑜恍然大悟，隨後側過身又把凳子向宋肆的方向移了移。

「你是想說，成為民族英雄，把渦旋中跑出的怪獸全部殺掉，最後再反攻渦旋，徹底根絕怪獸入侵，對吧？」

「呃，差不多......」

「可這些與我說的也不矛盾啊？」孫小瑜瞪大了雙眼，認真的說道：「怪物確實可恨，你的想法也沒錯，可那些也不是咱們現在能辦到的。」

「假如咱們班級中、不，應該說學校中真的出現天才，未來能做到反攻渦旋，那也不是區區開靈境就能做到的。有什麼樣的能力，就關心什麼事。如果到了危機時刻，怪獸大舉入侵，國家需要我，我當然會衝上前去。而現在，我關心一下皮膚問題，有錯嗎？」

「沒有沒有，是我狹隘了。」宋肆拱拱手：「女俠一番話，簡直如醍醐灌頂，令我茅塞頓開。」

「唉，不至於不至於。」孫小瑜眉開眼笑的擺擺手：「你的想法也沒錯，只是關注的重點不同而已。我的話也只能代表我自己，不能代表所有女生。」

「女俠不必客氣，瞧女俠這幅樣貌，必能開靈成功，且天賦出眾，以後小弟就指望你了。」宋肆裝模作樣的一抱拳。

「好說好說，等我開靈成功，封你為我手下頭號小弟，管理我家斑斑、花花、黑白三名小弟。」孫小瑜似模似樣的一抬手，隨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宋肆依舊一本正經的詢問：「敢問女俠所說的，斑斑、花花、黑白是......」

「我家養的三隻貓。」

「那這小弟，平日怕是不好馴服吧？」

「可不是嘛。」孫小瑜苦惱的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一個比一個活潑。我都懷疑她們仨是二哈轉世，尤其是洗澡的時候，簡直是地動山搖......」

話題，不出意外的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