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沙場豪情

「臭小子，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還未等宋肆反應過來，隨着咚的一聲巨響，一群混混破門而入，其中一個頭髮呈紅黃綠三色的混混堵住了門，其它混混則闖到了宋肆身前。

與混混們一同而來的，還有濃烈的酒味。

其中一名混混七扭八歪的停到宋肆身前，還未說話先打了個酒嗝，一股熏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臭小子，爺爺敲門，你怎麼不開？」

說話間，這名混混便出手抓向宋肆的脖子。

宋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避過了這一抓，這名混混便一瞪眼，向前跟了一步，再次伸手掐向宋肆的脖子，口中嚷嚷道：

「嗯？你還敢躲？兄弟們揍他！」

旁邊立刻有其它混混跟上，要將宋肆圍在中間。

「臭小子，反了你了！」

「揍他！」

「打他！」

在一片嘈雜聲音中，宋肆來不及多想，在心中默念。

「系統，我要選擇沙場豪情！」

這種局面下，花崗岩護盾就是個單純的靶子。宋肆可不敢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一群喝了酒的混混手裏，賭他們下手有輕重。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打就是了！

【沙場豪情加載完畢】

隨着系統無機質的聲音，宋肆感覺自己的雙臂一暖，身體似乎也變得輕盈了些許，同時右拳隱隱發癢，很想砸點什麼。

面對混混抓向脖子的手掌，宋肆側身躲過。但混混的手卻向下一扒，緊緊抓住了宋肆肩膀上方的衣服，臉上露出了笑容。

「嘿，小兔崽子，跑不了了吧？」

宋肆也不說話，只伸出左拳，歪歪斜斜、軟綿無力的打向混混的臉，被混混的另一隻手輕鬆攔下，口中順帶嘲諷：

「小崽子，從哪學的娘們拳？你這是沒好好上學啊！」

宋肆不說，只是突然沖他微笑了一下，一臉陽光的笑容笑得混混一愣。

雖然左拳軟綿無力，但依舊可以滿足沙場豪情的條件。因此，宋肆的下一發右拳就會有平常兩倍的速度。

普通***速在7s左右，翻倍能達到14s。根據動能公式E=0.5MV，可以很輕易的推算出翻倍后的威力為之前的四倍。

因此，在臉上露出陽光微笑的同時，宋肆向前貼了半步，右拳自腰間砸出，崩!

混混雙眼猛地一突，抓着宋肆衣領的手也下意識鬆開，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一片食物消化了一半的食物便吐了出來，空氣中頓時瀰漫起了一股酸臭味。

在混混跪下的一剎，宋肆就知道要遭，趕緊快速後退。也幸虧宋肆反應快，否則這些嘔吐物怕是會吐到他的褲腿上。

「嚓，失策了。」

宋肆低聲罵了一句。這可是自己家啊，不僅門壞了，回頭還要收拾嘔吐物。單從這一點來講，自己就輸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宋肆抬頭，看向面前的其它混混。由於這猛地一下，那些混混都鎮住了，這也方便宋肆快速的掃了一圈。

地上躺着一個，屋裏還有六個，門口還守着一個頭六色的混混，總共八個人......

看着面前的這些混混，宋肆心中微沉。直到目前為止，他都不知道這幫混混是來幹嘛的。但既然已經放倒一個，剩下的估計也不會與自己講和。

屋裏的那六個混混見夥伴已經倒在地上嘔吐，眼見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了，酒瞬間清醒了不少。愣了一下后，憤怒便湧上心頭。

「打他！」

隨着不知是誰的一聲暴喝，剩下六個人一擁而上，抓向宋肆。

看着面前紛擁而來的混混，宋肆感覺自己心跳加快，渾身血液上涌，雙拳緊握，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混混們。

由於房間大小的問題，第一時間宋肆的面前只有三名混混。中間的混混當先一拳，被宋肆的左手敲開，隨後右手從下至上砸在他的下巴上。混混一仰頭，兩顆牙齒高高的飛在空中，雙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身體前沖，藉著混混暈倒的身體做遮掩，擋住左側的攻擊，同時左拳再次打出，直奔自己右側的混混。

那名混混大驚，他可是眼睜睜看着身旁的兄弟被一拳砸暈，趕緊後退一步，撤手回防。可臨近的力道卻沒有想像中那樣重，只是在胳膊上撞了一下。

但他一後退，宋肆身旁就只剩下左側的混混了。

宋肆順勢轉身，右肘懟在了那名混混的左腰上，估摸着砸在了腎的位置。那名混混抽搐了一下，一聲不吭的直挺挺倒在地上。

宋肆發現，系統也沒有那麼死板。就像剛剛，自己並不是用右拳攻擊，但仍舊觸發了沙場豪情的被動。之前左拳敲開對方的拳頭，也是防守意味居多，仍舊可以為右拳蓄勢。

只是不知道，自己手裏拿上兩把刀，還能不能觸發沙場豪情。

宋肆腦袋裏想着，腳下又上前一步，而面前的四個混混卻是下意識後退。兔起鶻落間，自己方六人就被放倒兩個，還都是一招倒地，心中難免會有些畏懼。

畢竟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混混而已。

門口髮型花哨的混混一皺眉：

「你私下開靈了？」

宋肆也不知道獻祭法陣是否為自己開靈，只是冷哼了一下，看向那名混混：「與你無關！」

那名混混臉色也冷了下來，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在指尖把玩。只見匕首猶如穿花蝴蝶般在幾根手指間滾動，最終被他夾在指間。一邊把玩，一邊邁步走了過來。

「既然你已經開靈，那我向你出手就不算過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曹凱，開靈中階。」

宋肆一挺胸，毫不示弱：「宋肆，未開靈！」

這個世界，開靈者如果主動攻擊未開靈的人，懲罰極其嚴格，這是對普通人的一種保護。

聽到宋肆的話，曹凱嗤笑了一下，明顯不信：「是否開靈，你說了不算。等我把你摁在刀上，再檢查一下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說著，曹凱一揚手，手中匕首劃過一道白光，擦着宋肆的臉頰飛過，篤的一聲扎在了宋肆身後的牆上。與此同時，一縷鮮血緩緩從宋肆的臉上滑下，滴落在地上。

「或者，你也可以拿起匕首，試着反抗？」曹凱戲謔的說道。

這並不是曹凱好心，把匕首送到宋肆手中。這樣做主要有兩點原因：一來，這個世界的法律較為嚴苛，萬一對方為開靈，但只要拿起匕首，曹凱就有把握將其變為鬥毆。二來，曹凱剛剛通過觀察摸清了宋肆的大概情況，雖然拳頭很重，但都是右拳，且身體閃避等速度也並不快，他有信心制住對方。

曹凱估計對方只是貫通了右臂的部分靈脈，而自己已經貫通了雙臂、雙腿與部分身軀，打對方就像大人打小孩那樣輕易。

宋肆也不再言語，伸手將牆上的匕首拔下來，在手中揮舞兩下，隨後嘆了一口氣，將其擲在地上，抬頭看向曹凱。

「怎麼，赤手空拳？」

「哼！」

宋肆面色冷峻，心中卻暗自可惜。沒辦法，經過剛剛的實驗，手持匕首就無法觸發沙場豪情的被動了，還不如赤手空拳呢。

開靈階的敵人，以自己雙倍的拳速根本無法造成威脅。由於校內有開靈階的老師，宋肆對他們的戰鬥力並不陌生。但儘管如此，自己也要崩掉對方几顆牙。

曹凱撇撇嘴，整個人騰空而起，從混混們的頭頂飛躍而過，在宋肆震驚的眼神中整個人打旋橫着撞上了他身後的牆壁，也就是剛剛匕首扎過的地方，而後又反彈至宋肆的腳下投地。

「郭老師？」宋肆驚訝的看向門口。

門口不知何時站着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表情嚴肅。聽到宋肆的話后，也只是嗯了一聲，隨後邁步走進屋內，屋中的小混混不自覺的向左右退去，讓出了一條道路。

郭碩石邁步走到曹凱身前，將其從地上拽了起來，直視着曹凱的雙眼，語氣平淡：「你們是來幹嘛的？」

曹凱剛剛後腦勺撞在了牆上，現在大腦正一陣眩暈。聽到郭碩石的話，心頭也是一陣怒氣上涌，張嘴罵道：「***是誰？敢不敢......」

「咚！」

郭碩石面無表情的拽着曹凱前進了一步，再向前一推，曹凱的後腦勺便再次與牆壁發生了親密的碰撞。隨着一聲脆響，曹凱兩眼一翻，徹底失去了意識，剩下的髒話也堵在了嘴裏。

將昏迷的曹凱扔給了一旁已經戰戰兢兢的混混，郭碩石隨手一指。

「你！說一說，你們是來幹嘛的？」

混混下意識挺胸站好，隨後反應過來，腰重新彎了下去：「我們，我們是來要債的......」

「要債？」郭碩石眉頭一皺，看向宋肆。

宋肆愣了一下：「鴻雁企業？」

「對、對。」

「不是還有半個月嗎？」

「這......」混混下意識看了郭碩石一眼，隨後一咬牙：「這是我們的習慣。因為很多人都不會到日子及時交錢，就需要我們提前督促一番，否則到了日期，公司不管下面，只管我們要錢。」

「你們的督促，就是強闖進來，進屋二話不說還要打人？」宋肆質問道。

「這、這，」混混訕訕的說：「這不是喝多了嗎......」

「行了。」郭碩石打斷了混混的話：「我是平城一中高三七班的班主任，郭碩石。既然還錢的日子還沒到，你們又是私闖民宅，這一頓打也是活該。要是覺得不服氣，可以來找我。現在，帶上你們的人，走吧！」

「唉，是。」混混點頭哈腰，向身旁人使了個眼色，剩下的三名混混扶起了四人，一行八人灰溜溜的走了。

很快，屋子裏重新安靜下來。

宋肆看着面前的班主任，內心有些揣揣不安，比剛剛面對一眾混混還要緊張。沒辦法，記憶作祟，打架時被班主任抓了個正着，還被知道了自己借錢的事情，總感覺下一刻就要被罵的狗血淋頭。

對於班主任知道自己家的位置，宋肆倒是不覺得奇怪。班級里一共有三名孤兒，另兩名都寄宿在親戚家中，只有自己十分「純粹」。因此，老班平日裏對自己照顧有加，也清楚自己居住的地方。只是前身是個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那種，對這些照顧也只是記在心裏，卻連過年時老班的邀請都搖頭拒絕。

按照前身的想法，是不願意為老班添麻煩的。過年時人家一家聚在一起團團圓圓，有自己什麼事啊？

正當宋肆胡思亂想的時候，郭碩石一把把宋肆拽到身前，上下打量一番，確定身體沒受什麼損傷，這才向四周望去。

當看到四周牆上鬼畫符似的符號后，郭碩石雙眼眯了眯，又瞟了眼地面，明顯有擦拭的痕迹，這才不動聲色的看向面前緊張的宋肆。

對於這個學生，郭碩石又滿意、又憐惜。滿意的點在於宋肆肯學習、老實聽話，雖然性格有些執拗，但仍舊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孩子。憐惜的點，自然就是他的家境。

雖然學費由國家支付，但一個人的生活，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不過現在看來，這小子也未必像自己想像中那麼老實。至少在自己來前，這小子就已經擊倒三個混混了。

唉！也是個不省心的崽。

這樣想着，郭碩石嘆了口氣，看向宋肆。

宋肆神情緊繃，隨時準備回答老班刁鑽的問題。

詢問借錢？詢問牆上的鬼畫符？詢問自己如何打倒三個混混？

「你今天怎麼沒去上課？」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