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拜師求學
殿門外,菩提祖師一襲白袍道服,手拿拂塵,鶴髮童顏,目光炯炯,齒如含貝,鼻樑挺直柔潤,細膩宛如玉石。
他的三千銀絲,在陽光下,微微閃着光澤。他風姿秀逸,腳步輕快,臉上掛着春風細雨般的笑,神秘高雅,飄然若謫仙!
“菩提祖師,弟子趙軒自長安而來,想拜您為師,學習技藝,日後好斬妖除魔!匡扶正義!”
“我上次收了一隻猴子和一頭豬,結果兩個人,一個大鬧天宮,一個調戲嫦娥仙子,闖下大禍,我哪裏還敢輕易收你為徒呢?”
“這樣吧!看見西峰那顆石頭了嗎?那是當年沉香劈山救母留下來的“斧劈石”,如果你每天誠心誠意地從西峰把它背到北峰,再背到東峰,然後背到我這南峰,最後背回西峰!”
“如此堅持一百天後,我便收你為徒!趙軒,你可能做到否?”
祖師那空靈的玉音回蕩在山谷之間,更在趙軒耳畔迴響。
趙軒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拜師會如此艱難!
他深吸一口氣,一排貝齒緊緊咬住下唇,露出堅毅的眼神。
“我一定每天按時來報到,請祖師等我百日,定不負祖師期許!”
“好!好!好!我要去閉關修鍊了,百日後,如果你還在,我就收你為徒!”
於是,九月時節,秋意漸濃,趙軒開始了他的百日搬石體驗之旅。
“這石頭有萬斤重吧!我的媽呀!我的老腰都快斷了!”
他咬緊牙根吃力地背了起來,開始邁出第一步……
一路上,驚喜的是——趙軒搬石頭的過程,他發現整座山逐漸變了顏色,由蔥綠變蒼黃再深入霜葉緋紅。從山腳下的鬱鬱蔥蔥到山頂上的紅黃相間,華山上的每一個台階都浸染在了紅葉的絢爛中。
他每走一步都會在台階壓出一個一寸深的腳印。
後來他乾脆脫下鞋子,就往固定住的石頭印里踩,這樣就更省力氣了,也省得隔三差五地下山買鞋子!
“喝口水先,哇!真是清涼啊,比平時喝的水好喝多了,啊!舒服!”
累得不行時,他會把石頭放下,去附近尋找泉水喝,那石頭嘣的一聲響!
馬上就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一下雨便成了一個小小池塘,池塘里後來竟也有了魚。
“嘿咻!嘿咻!天哪!已經傍晚了,太陽都快下山了!這才到南峰啊!不行!得再加把勁,今晚一定要準時把石頭背回西峰原地!”
眼看就要過了十二點,他百米衝刺,腳下箭步流星,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頓時山林震響,鳥獸飛散。
“還有十米,五米,三米……我的天吶!終於按時到達目的地了!”
第一天搬完,他汗流浹背,一身濕透!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倒在一堆秋草堆上就馬上呼呼大睡起來。
第十天,因為太累,他睡過了頭!
“哇哦!睡得可真香呢!啊???現在都已經日照三竿啦!完了!”
他背起石頭就開始大步流星地跑,結果因為太着急,手滑了一下,石頭在西峰滾落到懸崖底下……他一下子慌了,呆立在原地。
“該怎麼辦?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就這樣回去,那當初為什麼要出來,父老鄉親又會怎麼看我……不!還有一絲希望的,一定不能放棄啊!趙軒!”
於是,他翻身下山,沿着陡峭的山崖一步步謹小慎微地往下爬着,終於在一條小溪看見了躺着的“斧劈石”!
他又頂着石頭,一步一步地往上推,一次次地,他的腳止不住打滑!
第一次才不到十米,失敗!第二次已經推到半山腰了,還是失敗!第三次他咬咬牙,發現自己推到可以看見山頂涼亭的地方了,雖敗猶榮!
於是,他又一次鼓足了勇氣和信心!
“啊!一鼓作氣,再推一次!一定可以的啊!”
這一次,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成功了!
於是,他調整心態,頂着炎炎烈日,又一次背起石頭往前方走去!
等到月明星稀霜滿野時,他又一次到達了西峰的老地方,那一天,他覺得戰勝自己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一個月後,他發現自己不僅熟悉地掌握搬石的技巧,而且身上的力氣也變得異常強大!
兩個月後!被踩的石頭足足有十幾寸深,一個個已經壓得實實的,很光滑,再沒有下降的空間了!
趙軒整個人就像一尊古銅色的雕像,手臂粗壯得就像擎天之柱一樣,雙腿隆起的肌肉,硬硬實實,胸脯的肌肉如拳頭般一鼓一鼓的,在陽光下油亮油亮的。
三個月後,搬石頭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已經不覺得累,反而成了一種享受,是一種挑戰困難,戰勝苦難的愉悅心情!
百日後,天空很藍,空氣清新。約定的時間到了,那天趙軒早早起床,沒有忘記背着巨石走完最後一圈。
他在爬到山頂時,也會停下來欣賞一下華山的秋色——秋風拂動,詩情繚繞,萬山紅遍,層林盡染。
“這裏的秋天真美啊!”
趙軒憑欄遠望,欣賞地說道。
“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秋色之美,是那“霜葉紅於二月花”的楓樹,落葉悠然紛飛,山崖為紙,松檜為墨,秋風好比一支神奇的彩筆肆意揮灑,將華山繪就成了一幅燦爛的畫卷。
“菩提祖師!我做到了!”
“很好!事做百遍,其精自見!我觀你天性純良,天賦異稟,我便做你的師父,望你勤加修鍊!”
菩提祖師走近趙軒身邊,將他扶起身來,替他拭去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珠,隨後拉起他的手一起走進大殿。
“趙軒,你想跟我學什麼技藝?”
“稟師父,徒兒想學道家法術,騰雲駕霧術,分身術,紙人紙馬術,千里傳音術,降妖術……”
“很好!為師知你擁有狂風之力,那我就先教你騰雲駕霧之術,等你學成了,便可一日飛行千里,到時再到東峰去,那裏住着一隻風神翼龍,降服它!做你的寵物坐騎可好啊?”
“哇!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謝師父!”
趙軒笑着跪了下來,猛磕了三個頭。
菩提祖師用手召喚了天邊的一朵雲,拉上趙軒就站了上去。
“不要怕,把手放平,保持平衡,運用你體內的狂風之力把握風向,剛開始速度不要太快!好,念一遍我剛才教你的咒語,好!啟動了!慢慢來!注意看前方!”
……
祖師:“方向打死,打死!”
趙軒:“啊?把什麼打死”
祖師:“嗨!把我打死……”
菩提祖師:“左轉彎念右轉向的咒語,真是漂亮的一招聲東擊西啊……”
祖師“趙軒……看見那個人了嗎?”
趙軒:“看見了!”
祖師:“撞死他!”
趙軒:“啊?不能吧!”
祖師:“那你還不停下來!”
三個月後……
趙軒:“終於學會騰雲駕霧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祖師:“是啊,以後犯事了,不要把為師供出來就好了!”
趙軒自從學會了騰雲駕霧,一有時間就東奔西走,探險尋奇。
有一天,就在他路過東峰時,想起了師父交代的話,於是,他便壯着膽來到一個洞穴,裏面住着師父說的風神翼龍。
那翼龍站立時可以像長頸鹿一樣高,大約達到五米,體重達五百斤,後肢強壯,前肢比較短,頸部特長,喙也長,它還有一個漂亮的角質頭冠!
風神翼龍的聽覺異常靈敏!一聽到洞穴外的聲響,它便飛了出來!
它那一雙翅膀非常大,展翅翱翔時,翅膀伸展開可達十一米!而且,它飛行的速度快得嚇人。
當趙軒轉身再看時,它已經飛到玉女峰了,看來想要捕抓並馴服它看來並不容易。
“看來,我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趁它吃魚分神時用繩子套住它的脖子。”
“嘎!嘎嘎!”
風神翼龍正在玉女峰下的溪流里捕魚吃,一條碩大肥美的草魚被它用喙吞進肚子裏。
趙軒甩圓着繩索,晃來擺去,展現了靈巧的技術和準確的手法,一聲嘶喝后將套索扣入翼龍的頭。
套索扣下后,個性剛烈的翼龍後肢蹦起來直接“彈射起飛”,雙翼撲騰,狂飛咆哮,嚇得趙軒猝不及防。
他緊攥繩索,調整姿態后,穩坐在翼龍背,身子向後一仰,雙手猛力拉繩,翼龍隨即撲翼上升。
這時的合力,使個性爆烈的翼龍俯首就擒,被趙軒馴服后,乖乖地戴上了頭套,開始了均速滑翔。
夕陽下,一人一鳥上青天,那背影,真是帥氣。
“哦!這麼快你就降服這隻神獸啦!孺子可教,看來沒有枉費我對你的一番悉心教導啊!”
“師父,都是您老人家教的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