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七 見識形形色色之人

第二日的盛宴，楚言一他們本以為會是在周府園子裏逛逛，畢竟客人都去宴席廳，他們可以放心大膽賞花看景。

告訴楚言一他們可以赴宴的鞏臨緣笑着說：“帶你們來周府，自然不能讓你們只看不吃，那多殘忍？”

周晗天在一旁補充道：“為了防止突然有來客，每年都會多準備宴席。往年若是多出了席位，靠邊的桌子周府的守衛丫鬟們都會抽籤得到出席的位置。”

潘睿和柳蝶兩人聽到可以赴宴的消息就差當即跳起來，一來可以見識從沒機會見過的大人物，二來可以大飽口福，何樂而不為。

鞏臨緣見楚言一併不是很開心，他問道：“言一，怎麼感覺你不是很期待呢？”

楚言一愣了一下回答說：“……因為我想如果我們參加豈不是搶了周府上的人的名額。”

拍在楚言一的肩上，鞏臨緣說：“小言一，無妨。他們即使沒上桌，這些美食周府的人總會嘗得到的。倒是你們，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難找機會羅。”

“……嗯。”

周府的宴席廳就像現代標準足球場一般大小，整個場地鋪滿紅毯，周圍的樹木上掛有各種各樣好看吉祥的小小燈籠。最前面擺有桌子，看上去是祭祀所用。

周府當家周振黎攜其妻子鞏韻嬌一同出席，客人們也紛紛落座。周晗天和鞏臨緣作為周府重要人員自然沒有與楚言一他們坐在一起。楚言一他們桌上其餘人都是周府的守衛丫鬟，對於鞏臨緣第一次帶鞏府上的人來到盛宴，周府的人顯得格外好奇。

鞏臨緣待人和善，用楚言一的話說就是有顏有錢有才有氣質，而且至今未娶，還未成親的女子們排着長隊想要嫁給鞏臨緣。

楚言一他們的位置靠後，周圍基本是周府上的人。桌上有兩三個年紀不大的姑娘跟潘睿他們套完近乎就開始打聽起鞏臨緣的消息。老實的潘睿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柳蝶也是精神滿滿加入其中。

咔嚓咔嚓磕着瓜子的年長者豎起自己聽戲的耳朵，她聽夠了后潑來一句冷話：“人家鞏老爺可是早就有心上人了。”

“！！！”一群人聽到這句話都驚呆了。先是震驚於鞏臨緣有心儀的姑娘，而後又猜測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居然沒能讓鞏臨緣娶回府上。

有人回過神來后反駁道：“你會不會是瞎說呀？我可不信。”

“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就只能點到此處。你們這些小姑娘，還是好好另覓郎君，別打鞏老爺主意了。”

只是一句話，沒有任何證據，有人相信，有人懷疑。只有在一旁嗑瓜子的楚言一覺得這場面很像以前爺爺奶奶帶他去參加酒席時一群阿姨婆婆交談的畫面，至於內容，他一直都不關心。

還沒開席，一群人坐着閑聊總能有話題。盛宴來人眾多，總有人從沒見過周府邀請的重要客人們，也總有人好像江湖百曉生，上知家世，下知家事。

周子旋並沒有與周府的人坐在一起，而是貼心的選擇蘇鈺身邊的位置，一邊給蘇鈺介紹對方不認識的人，一邊期待對方誇讚自家舉辦的盛宴。坐在桌上閑聊的人有希望周子旋與蘇鈺喜結良緣者，也有希望周子旋另尋知己者。

聊完蘇鈺就談到蘇幻南，楚言一聽着不變的讚美詞語，拿起桌上的茶水慢慢品嘗。他看着周圍壓低聲音說話的一群人，只想說：“他們不渴么？”

說到葉海時，眾人的話題轉到了葉海父親身上。葉銘倫與他的妻子曾是世人羨慕的眷侶，只可惜是曾經。在葉海母親誕下葉海的妹妹葉荷后，不幸難產身亡。提及此處，眾人將目光在各個席間搜尋，直到找到一位白髮蒼蒼，但精神矍鑠的老人時才停下目光，接着又開始另一個討論。

羲組織的領頭人段恩虹，期頤之年，長長的眉毛附上雪色，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微微彎起，正與周振黎交談甚歡。說起段恩虹，人們不僅佩服對方在這個年歲還努力去實現日升月落，也敬佩對方不畏警告的勇氣。

楚燐，一直被認為是羲組織下一任領頭人，於十八年前小有成就時與妻子蘇慕一起消失。葉銘倫，原羲組織成員，十八年前妻子走後退出組織，現專心於家族事業。文江憐，文江童的弟弟，在哥哥失蹤后幫助羲組織，後妻子身患不治之症命不久矣離家不知所蹤。

雖楚燐依靠半顆神珠恢復了一小片天地，可眾人回過頭看時，發現與羲組織有關重要人員的遭遇皆令人不願言語。漸漸的，坊間流傳着一種論調。

永晝永夜是神珠的安排，想要打破現世局面之人，必將取其重要之人性命作為懲戒。接二連三失去重要成員的羲組織慢慢減小，只有少部分人不畏傳言繼續堅持。

閑聊在周振黎等人踏上祭台時漸漸消失。紅木長桌，金黃稻穗，祭祀肉品，陳年佳釀擺放其上。周振黎、段恩虹、蘇爾楓、葉銘倫、秦覓櫻幾人各執三炷香拜天祭地。眾人身着莊重祭祀服，拿起桌前的酒釀與在場的眾人舉杯相視，飲下美酒，盛宴開席。

周府人員在各個圓桌來回，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誘人口水一一上桌。面對美食，每個人都表現出期待。

席間有人對楚言一他們說道：“這是周府的秘制菜肴，在外面可不容易吃到。”

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上，分不清是圓月還是圓日半露面。食物作畫，構成一幅安寧的圖。

潘睿迫不及待伸出筷子嘗了嘗海的味道。鮮香的味道充滿整個口腔，簡單的畫面看不出食材，但卻能迸發衝擊味蕾的力量。

“是不是覺得很好吃？這可是不外傳的秘方製作。”

潘睿的表情加上說話者的言語，每個人都開始動筷子品嘗起來。

三十六道菜，葷素搭配，各種廚藝的展示。秉承着不浪費一粒一滴的原則，每個人都放開了肚皮吃。

呼了一口氣的潘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覺得自己的廚藝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言一，等我再邊做邊學幾年也給你來上這小半桌如何？”

“我覺得你現在就可以來上小半桌。”

面對楚言一直白的誇讚，潘睿紅着臉呵呵笑了起來。

一場盛宴，吃喝說笑，每個人臉上都是幸福的模樣。楚言一看着紅桌上的光亮，覺得豐收后的慶祝總是能讓人發自肺腑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