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曾爺爺去竄門了
房檐的雨水像水龍頭一樣嘩嘩的流,葉青竹滿面愁容的看着白茫茫的世界。
又到了自己最討厭的節日,那個一定要淋雨的節日。
她這個人一向好利索,**,最討厭拖泥帶水,粘稠油膩。
等了一會兒,葉青竹繭還沒人來,收拾起了屋子。
這是一間老舊的木屋,很久沒人住了,還記得當年自己和曾爺爺在這裏相依為命。那段日子雖貧困,但貴在幸福,樸實。
自己強硬的性格便是跟曾爺爺學的,記得爺爺和爸爸的葬禮時曾爺爺都為掉一滴眼淚,最多是收起了笑容。
也正是如此,害的自己現在還沒嫁出去。
葉青竹收拾的差不多了,卻還是沒一個親戚來。也對,自己小時候就很少見他們,就算是曾爺爺最後幾天也只來了三人。
想到這裏也青竹眼框紅了,她咬咬牙,把眼淚憋了回去。
拿起一沓厚厚的冥幣,撐開竹傘,往墳地去。
到了山下后,她回頭看了眼木屋,眼神時而飄忽,時而不甘。
忽然,一個模糊的身影閃進了木屋裏,那個身影很瘦,背了個籮筐。
她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此時木屋內,一個男人痛苦的跪在地上,雙手抱頭,嘴裏念叨着驅魔咒。
“姓葉的,沒想到吧?我常審,又回來了!”
“什麼,你…不可能!”
他忽然到喉嚨被什麼塞住了似的,血液無法流通,最後血液堵塞的越來越多。
血管撐不住了…
男人倒了下去,忽然又站了起來,地上的血肉像倒放一樣,迅速把他重組成了原本的樣子。
屋裏的一切也恢復如初,只是男人眉宇間多了三分貪婪,三分陰狠。
微微上揚好像嘲諷着一切,背佝僂得可見脊椎。
這時葉青竹已經到了,手中拿着一個籮筐,籮筐里是一些土豆什麼的。
“你是來給葉青峰上墳的么?”
“嘁,誰要給什麼葉清風上墳吶?”
葉竹青被他的語氣激怒了,高聲道:“請你馬上滾出翠鳴峰,今天這裏不對任何人開放。”
她說著摸出了地產證書,常審挑挑眉,接過證書。
嘩,的一聲撕成了兩半。
葉青竹顫了一下,隨後臉上做出不以為然的樣子。
“呵,幼稚,只要政府有我的記錄我可以打印無數份。”
“那你去打印吧,我就在這等着你,多打幾沓,撕着過癮。”
葉青竹臉都氣紅了,這分明就是個無賴。
她已經跟他糾纏了太久了,已經到了令她厭煩的地步。
一柄明晃晃的短刀已握在她手中,眼神冷了下來。
“給你五秒,滾出我的視線。”
常審鄙夷又驚奇的看着她的短刀,那玩意兒是他見過最沒用的武器,而葉青竹也是他遇到的最纖弱的對手。
“來,砍死我,捅了我,別憐惜。”
他估計她連這個膽都沒有,誰知…
下一秒,葉青竹的刀劍已經刺入了他的腹部,刀尖從背後探出來。
“膽子不小嘛。”
葉青竹用力拔刀,刀卻紋絲不動。
發覺不對勁的她看向常審的臉,卻發現他的表情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此時溢出的血像有生命一樣,凝聚成一隻血手,抓住刀刃,用刀柄將她擊飛。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葉青竹都沒反應過來。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面前的人已經沒事了,只是她自己肚子裏翻江倒海的,手邊立着短刀。
“這…”
“我們扯平了。”
葉青竹狐疑的點點頭,繼續緩。
忽然想到什麼,常審叫了聲:“喂…那個啥。”
葉青竹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常審繼續說道:“你來這裏幹嘛?”
葉青竹還在想剛剛的事,回到:“上墳。”
“那之後呢?”
這回葉青竹反應過來了,我跟他說這些個幹嘛?
“就你事兒多!”
“算我事多,之後你想幹嘛?”
葉青竹見他難得怎麼客氣,回到:“回家,賺錢,享受生活。”
“我可以給你花不完的錢,讓你長生不老,一直享受生活。”
葉青竹看着他,眼裏儘是質疑。
常審堅定道:“真的!”
“好,我同意了,快給錢,給命。”
葉青竹也不反駁,順着他說。
常審嘴角微微勾起:“不能白給你,你也要幫我個忙。”
“幹嘛?”
“跟我去鬼門關搬磚。”
“嘁,就算死我也不跟你一起。”
“說來話長…算了,你就說這筆交易你做不做吧。”
“就算做你也得給我驗驗貨吧?”
啪!
一個響指,葉青竹感到體內熾熱無比,持續了十幾秒。
常審指甲蓋沁出血,血液迅速組成了修長的利爪,將她一爪撕碎。
然而沒多久整個人竟然又重組了,又反覆了兩次,葉青竹怕了,急忙喝止。
“除非你連渣都不剩一粒了,不然你就可以無限復活。”
“那你殺我一遍就行了嘛,幹嘛殺三遍?”
“得了,你都永生了還計較這些幹嘛?”
葉青竹想了想,也對。
“那花不完的錢呢?”
常審慵懶道:“那磚頭呢?”
“好,我答應你,去搬磚。”
常審指甲蓋再次沁出血,化作兩張紙,讓葉青竹又說了一遍。
兩張紙同時顯現出她剛剛的話,常審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對紙張耳語了幾句。
紙上赫然寫着:紅色印記者,付出:聽從常審指示兩百年。
話音剛落契約就完成了,都沒給葉青竹反應的時間。
“你…”渾身變得僵硬無比,多半是契約成立了。
“我對你已經很好了,一般我都是監禁別人八輩子的,而且我不會難為你的。”
他解開了封印,道:“走吧,去給你曾爺爺上墳。”
…
繁雜的森林中獨有一片空曠的青草地,青草地上立這七八塊墓碑。
還沒到葉青竹就淚水婆沙,直接就跪在了一座墳前,嚎啕大哭。
常審有些驚訝,她不像是那這種會落淚的人吶,難道曾爺爺是她的軟肋?
忽然看見什麼,常審眼前一亮,手插着褲兜,戲謔的看着她。
哭了一會兒,要燒紙錢時終於發現墳前的土有些凌亂,像是被人人挖開又填了起來。
忽然她感到身後涼颼颼的,別過頭,一個渾身腐爛,還爬着蟲的人靜悄悄的躺在地上。
懷裏抱着另一個“爛人”啃,啃得很慢,像小孩不忍心一口吃掉所有巧克力。
儘管嘴裏的東西已經夠他吃一段時間了,但他的眼神卻直勾勾的盯着葉青竹,讓她不自覺的想到一句話: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
那眼神,把她看得渾身發涼。
看到她驚愕的樣子常審爆發出一陣狂笑。
“傻子,現在才發現,哈哈哈…”
葉青竹沒理他,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個拿着別人屍體啃的曾爺爺,試探道:“曾爺爺?我是葉竹青。”
那東西好像聽懂了一般,點了點頭。
她不敢相信曾爺爺復活了,再次試探道:“曾爺爺你還記得我的生日嗎?”
那東西支支吾吾了一陣,常審聽得一臉懵,葉青竹卻熱淚盈眶,他答對了。
收齊了藏在衣袖中的短刀,喊道:“常審,我們帶上它吧?”
卻發現常審已經站在了她身後,戲謔的看着葉清峰,葉清峰恐懼的看着常審,右手卻狠狠的握拳,這明顯是憤怒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