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節 親密
()[西紅柿和草莓為什麼是這樣生長的呢?]
“要不然還能怎麼生長呢?”
[我一直以為它們應該是在地下生長。]
“我小時候也是那麼認為的,小時候我老爸還騙我和弟弟說吃西瓜籽下肚子的話會在肚子裏面生根芽。”人果然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這一句話言葉當然沒有說出來,每天看着楚心藍歪歪扭扭的字跡總是有股想要捧腹大笑的感覺,配合上那有些童言般的語句,這樣的景象使得言葉分外珍惜。
隨着居住的時間漸漸變長,院子裏種植的已經不僅僅是蔬菜,還有一些常見的水果也佔據了一席之地。
“你在種什麼?”
這一天,楚心藍有些高興的拿出了一顆漆黑的種子埋進了剛剛刨好的坑裏,然後澆上了一些水,看着那一臉期待的表情,言葉覺得此時的她非常美,不由得有些看痴了。
此後,每一天銀少女都會在駐足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一周之後,一個小小的嫩芽從泥土裏鑽了出來,她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是一個就算擊敗了排行榜前百的高手也不曾出現過的笑容,但這些天,每當親自種下的蔬菜瓜果生根芽,又或是結果的時候,她也會露出這樣爛漫的笑臉。
我的夢想,就是守住這樣的笑容,讓她能永遠的保持這樣的笑容。
言葉的心裏暗暗的下定了決心。
[今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吧,現實世界我有一個想要見的人。]
要去見誰呢?是她老爸嗎?“誰呢?”
[我在南方的古靈村,起航路19號。]
無論要見的是誰那都不是最重要的,言葉更在意的是她嘴裏的住址,這明顯是邀請的行為,當然不可能沒有聽出來,說明兩人的關係更親近了。
“我馬上就來。”言葉欣喜若狂的下了線。
原本想要待到吃過午飯之後再去,看到她這幅期待的模樣,楚心藍也不忍阻止。
對方心裏所想的,楚心藍一直都是明白的,只不過不想面對罷了。但最近的這段時間裏,她卻覺得,如果有言葉這樣的女人陪伴着度過餘下的一生,並不是什麼壞主意。
緊跟着也下了線。
看着衣櫃裏掛着的衣服,她挑選了一件較為樸素的白sè連衣裙,熟練的開始盤頭,還未做完這些的時候,樓下就響起了按門鈴的聲音。
一邊向下走一邊忙着頭上的工作,騰出一隻手打開了大門。
“咦?怎麼感覺矮了很多?”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身穿牛仔長褲與白sè短袖上衣打扮的女人,高挑修長的身材猶如模特一般,然而她的第一句話對他人來說就有些失禮。
遊戲裏的楚心藍身高是經過調整的,但幅度並不大,最多只是增高了5厘米左右,再對比遊戲與現實的鞋子,高度相差也有兩厘米,平時她也只是覺得有些異常,並未現是遊戲內與現實的身高不一致產生的誤差,導致練劍的時候準頭經常會有偏差。直到剛才聽到了那句話,再仔細的觀察了眼前的女人,這才覺問題出在哪裏。
言葉的身高在遊戲內也下降了幾厘米,原本抱着‘萬一再長高就會不太好看的想法’特意的降低了身高,卻沒想到那麼多年來也沒有再生長。
原本在遊戲內,楚心藍的額頭正好與言葉的胸口平行,現在卻要矮下了一些,兩人站在一起倒是有些像年輕的母親與早熟的女兒。
“我可不可以不叫師父?這麼叫着好繞口,我直呼名字吧?好嗎?”看着身穿白sè衣服的少女點了點頭,言葉微微笑了笑,“那就這麼說定了哦!我以後就叫你……心藍。”
一直以來,楚心藍也並沒有教過言葉多少有關武學方面的知識,只有少許的指點,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剛才看到你家有一架鋼琴,你會彈鋼琴嗎?”
“我們要去見誰呢?”
“肚子好餓,等會我們找個地方吃晚飯吧?要不然去我家怎麼樣?”
一路上,言葉的話幾乎沒有斷過,總是有着問不完的問題,但楚心藍沒有攜帶紙筆,所以也就正好可以不作答。
經過了一次傳送,又搭上了出租車,耗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總算到達了目的地。
大天使孤兒院。
許多小孩子都結伴的在一塊玩耍,蹺蹺板上卻有一個孤獨的身影,那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女孩。
楚心藍從途中買的水果里拿出了一個橘子,走上前,遞給了那個小女孩。
“怎麼又是你?我討厭你。”小女孩用稚嫩的聲音大叫着,右手拍掉了她遞過來的橘子,跳下蹺蹺板跑回了屋內。
“她是誰?”言葉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楚心藍低垂的腦袋安慰着她。突然,腦海里出現了一個驚人的猜測,她睜大了眼睛,問:“她……該不會是你女兒吧?”
只見楚心藍搖了搖頭,言葉這才放下心來,但對小女孩的身份卻更加好奇了。
兩人也走進了屋內,朝着小女孩的住房走去,遠遠的就聽到了優美的鋼琴聲,那是一叫做《卡農》的世界名曲,就算言葉從來沒有接觸過鋼琴也知道這曲子。
隔着門上的玻璃看着正在彈奏這曲子的小女孩,腦海里又出現了那個男人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和他臨死前所說的話。
你彈鋼琴的樣子,一定很像我的女兒。
那個時候,他是這麼說的。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因為楚心藍與眼前正在彈琴的小女孩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但最近,她明白了那個男人說出那句話的緣由。
那個男人,那個時候應該非常的想念很久都沒有見過面的女兒了吧?
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從他身上散出來的那股慈祥的感覺,不正好與父親身上的感覺很像嗎?
也許,他最後一次看到女兒的時候正是她彈鋼琴的樣子,所以才會對此抱着非常深刻的記憶。楚心藍的年紀也並不大,所以才會有一種在楚心藍的身上看到了女兒的錯覺。
離開了孤兒院后,言葉一反常態的非常安定,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
楚心藍知道,她對林音有很多疑惑。
兩人並沒有回到言葉的住所,而是到了楚心藍的新家,沿途在市買了許多菜,似乎要大吃一頓。言葉因為要照顧弟弟,所以她對煮飯燒菜這種事情也比較在行,但終究沒有楚心藍那種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幾十年而磨練出來的手藝。考慮到楚心藍的身體不便,言葉一個人攬下了廚房的工作。
吃飯時,楚心藍遞給了言葉一張寫着許多字的白紙。
[那個小女孩叫林音,他的父親叫做林正豪,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們被好多個人堵截的時候的事情嗎?最後一個被你殺死的那個領頭人就是林正豪,他就是林音的爸爸。]
“很多人堵截?我記不起來了。”言葉很非常努力的想要回憶起那個時候的事情,卻因為這種被堵截太普通,經常遇到,所以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那一天烏雲密佈,那些人將我們逼到了絕境,最後卻自殺了。最後的那個領頭人,我叫你停手,但你還是沒停住手把他殺了。]
“我記得了!有個人還是用盾牌的對吧?”看着楚心藍點了點頭,言葉確認自己想起的那些片段看來是正確的,“你是說?那個老大模樣的……就是剛才孤兒院那個小女孩的爸爸嗎?”
楚心藍又點了點頭,接着在白紙上又寫下了幾行字。
[她已經猜到爸爸死了,但是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是不是還瞞了我很多事情?你跟他是認識的吧?對吧?沒錯吧?”
思考了一小會,最終楚心藍還是沒有將那些事情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