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指紋法破案
“半年超過華醫堂！”華家眾人一片嘩然，一個個不可思議的看着華誠。
“不錯。”華誠鄭重點頭道。
他原本還想讓華醫堂按部就班的發展，既然神醫堂主動來犯，那就別怪華誠為華醫堂開金手指了。
雖然華誠豪言壯志，然而當神醫堂封殺華醫堂的消息傳開之後，一個個壞消息接踵而來。
其中最直接的影響則是華醫堂的口碑，華醫堂本身就有缺陷，所有醫者年齡偏小，患者的信任度不夠，如今再被名聲赫赫的薛神醫當眾封殺，立即引起了信任危機。
“華醫堂太狠了，但凡進去華醫堂的活物骨頭全部打斷，還要被剝皮抽筋，簡直是太殘忍了。”
“華醫堂已經失去了醫者仁心，還能治病救人么？”
“難怪薛神醫封殺他，我看他們別當郎中罷了，乾脆去當屠夫得了！”
………………
不少人走到華醫堂門口，頓時指指點點，一副嫌棄的樣子，在這種風潮之下，華醫堂患者的數量大減。
“不好了！師兄，開封城各大藥材商都拒絕給華醫堂供貨。如今華醫堂已經無藥材可用了。”華三七匆匆而來，傳來了一個噩耗。
華茯苓皺眉道：“不可能吧！我們購買藥材又不是不出錢，那些藥材商又豈能有錢不賺。”
華三七苦澀道：“神醫堂已經放出話來，日後只要誰膽敢對華醫堂供貨，開封城所有的醫者都會封殺這個藥材商。”
華茯苓恨恨的說道：“神醫堂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要將華醫堂逼上絕路。”
華誠不由一嘆，別人沒有這個能力，薛神醫的號召力，卻有這個能力，更別說還有開封城眾醫早已經對華醫堂不滿，現在更是趁機落井下石。
“師兄，張仵作傳來消息，開封縣衙中斷了和華醫堂的合作。”華當歸從外面匆匆歸來，又帶回來一個壞消息。
華誠眉頭一皺，華醫堂和開封縣衙的合作乃是華醫堂提高醫術的關鍵，畢竟在大宋要解刨屍體乃是犯忌諱之事，唯有藉著驗屍的名義才有可能實行小範圍的解刨，雖然效果慢，但只要持之以恆，華醫堂定然能夠完成解刨的大任。
當下華誠立即前往開封縣衙，找到張仵作說道：“張師叔，華醫堂和縣衙合作則是合則兩利，華醫堂獲得了人體之謎，而開封縣則可以順利破案，豈不是兩全其美。”
張仵作苦笑道：“師叔倒是願意和華醫堂合作，然而你也知道薛神醫能量極大，和很多達官貴人相交莫逆，縣令大人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縣衙也是不好辦呀！”
華誠頓時眉頭一皺，他沒有想到薛神醫的封殺影響竟然如此之大，非但醫屆對華醫堂避如蛇蠍，就連開封縣衙也是忌諱莫深。
“不過，華醫堂如果想和縣衙繼續合作，也未嘗沒有機會。”張仵作話語一轉道。
華誠心中一喜，拱手道：“還請張師叔指點。”
張仵作點頭道：“如今開封縣衙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命案，牽涉到了縣裏的童生，縣令不好刑訊，卻又久拖不得，如果華醫堂能夠協助破解此案，相信縣令大人會繼續和華醫堂合作。”
對於張仵作來說，他是十分樂意和華醫堂合作，如此一來，他非但可以多領一份華醫堂的孝敬，又能多了幾個下手，何樂而不為。
“此命案可有嫌犯？”華誠問道。
“有五名嫌犯，皆不承認自己是兇手。”張仵作皺眉道。
“可有兇器？”華誠再問道。
“有！”張仵作點頭道。
華誠心中大定，道：“放心，此案不用刑訊，彈指可破！”
當下，張仵作大喜，連忙帶着華誠去找開封縣令費正卿。
縣衙中，費正卿看着華誠鄭重道：“華醫官，你如果有把握破案，本官定然為你請功。”
開封縣令費正卿並不願意得罪華誠，畢竟他和華城共同進獻酒精消毒之法，有着共同的利益，如果華醫堂真的能夠對縣衙破案有幫助，他就有理由和華醫堂繼續合作。
華誠拱手道：“費大人客氣了，費大人已經將幾名嫌犯和兇器全部鎖定，居功至偉，接下來只需尋找出真兇即可，只差最後一步而已，華某可不敢居功。”
費正卿嘆息道：“就是這最後一步至關重要，這個案子牽涉到縣衙的童生，一個處理不好，則會引起大患。”
“請大人將嫌疑犯全部集合，華某當場可以為大人找出真兇。”華誠自信道。
當下，費正卿不再遲疑，而是直接開堂審理案件，將有嫌疑的童生全部帶了過來。
華誠忽然訝然！他竟然發現這批嫌犯之中竟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童生樊興。
費正卿一拍驚堂木，喝道：“爾等都是聖人子弟，本官不願動刑，現在如果爾等若能招供真兇，本官定然從輕發落，否則嚴懲不貸。”
“冤枉呀！”
“大人，我們都是冤枉的。”
“我們乃是聖人子弟，又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
一眾童生頓時連忙喊冤，並無一人承認是兇手。
費正卿臉皮抽搐，最後轉頭對華誠說道：“華醫官，有勞你了。”
華誠越眾而出，一眾童生這才發現華誠，樊興臉色一變道：“啟稟大人，在下和華誠有舊怨，懇請大人撤換此人以避嫌。”
華誠展顏一笑道：“樊童生放心，華某此舉只是為了找出證據，你若是真的無罪，華某絕不會故意誣陷，你若是有罪，任誰也救不了你，你若強行替換華某，對結果不會有絲毫改變，反而會讓人懷疑你的用心。”
樊興臉色難堪，最後只能妥協道：“本童生身正不怕影子斜。”
華誠當下點頭，拿起一張白紙和一疊印泥道：“既然如此，諸位如果心中無愧的話，就將雙手印按上印泥，印在這張白紙之上，如此一來，在下就能確定誰是真兇。”
“摸鍋底破案？”
聽到華誠的安排，在場所有人都不由想起了歷代相傳的一樁奇案，相傳一個縣令審問凡人就是採用此招，宣稱只要摸鍋底就能一眼認出真兇，一眾嫌犯依次摸鍋底，最後真兇卻因為心虛沒有摸鍋底最後因為手上沒有灰而露餡。
一眾童生都是飽讀詩書之人，自然都聽到這個故事，當下心中冷哼，一個個毫不猶豫的拿起雙手，印上印泥，直接按在白紙之上，沒有一個心虛的。
費正卿看到眾人的手印，不由傻眼道：“華醫官，這都按手印了該如何破案。”
華誠卻不慌不忙道：“啟稟大人，華醫堂精研人體之謎，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哪怕雙胞胎兄弟也可以細微的分辨出來差距。而除了相貌以外，還有一個地方同樣如此，那就是我們的指紋。”
“指紋？”費正卿舉起雙手，疑惑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可惜他只能分辨出簸箕和斗，其他的一概分不清。
華誠點了點頭道：“每個人手上的指紋都是獨一無二的，甚至我們手指所到之處都會留下指紋印記，如今我們已經有了諸位童生的十個手指的指紋，只需再找出兇器上的指紋進行對比，就能發現誰到底是真兇。”
華誠剛剛說完，所有童生頓時臉色一變，他們沒有想到這一次華誠可不是給他們來心理戰術，而是實打實的真憑實據。
費正卿臉色一喜，如果指紋之法破案成功，定然會成為一大定罪依據，他若能夠用此方法破案，日後上報朝廷，定然是大功一件。
當下迫不及待而來到兇器前，仔細查看對比指紋，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帶血的兇器上並無任何指紋痕迹。
“這該如何是好？”費正卿臉色難堪，明明破案就在眼前，而他卻望而不得。
而華誠卻不慌不忙的來到兇器前，打開提前準備好的一個包裹，輕輕打開，只見裏面出現一堆銀白色粉末，當下拿起一個毛刷，輕輕的在在兇器的手柄上刷了一層白色的粉末，神奇的是，原本空無一物的手柄上，竟然浮現出幾個清晰的指紋印。
“有了，有指紋了。”費正卿頓時露出狂喜之色，有了指紋印，只需經過對比就足以確認真兇。
果然，費正卿拿着手柄上的指紋印，一一對比幾名童生的指紋，最後停在了樊興的面前。
“樊童生，你可認罪！”費正卿冷喝道。
樊興頓時臉色蒼白，冷汗直流，撲通一聲倒在倒在地上。
“罪人認罪！”
樊興無力的垂下腦袋道。
華誠見狀不由微微一笑，至於樊興為什麼會殺人，他並不關心，但是他做的唯一好處，就是讓指紋破案大顯神威，有了此指紋之法破案，或許刑訊逼供將會大大減少，將會開啟證據破案的時代。
當然，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縣衙和華醫堂的合作也將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