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肯定會再見到你的
白色的病房內。
與其他病床上因為痛苦而感到呻吟的小朋友相比,小叡娜明顯舒服許多,原本插在身上的儀器一個接一個的被拔除,再留在醫院觀察幾天,她就可以順利出院了。
她的很開心,因為不用看到爸爸媽媽他們傷心的悲情,但同時她也很傷心,因為不會再見到在夢中陪伴她許久的那頭名叫“白衛”的白驢。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坐在病床旁邊,正在看報紙的爸爸,問道:“爸爸,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個白色的驢叫做白衛呀?”
小叡娜的爸爸收起報紙,右手放在她的額頭上,用溫柔的語氣說:“爸爸不清楚哦,叡娜是不是想要驢的玩偶呢?等你出院了,爸爸就帶你去買一個。”
“買回來的驢玩偶能不能陪我說話,還會說各種各樣的故事,唱各種各樣的歌曲。”小叡娜問道。
“額...這個。”
爸爸沒有想到小叡娜會有這樣的疑問,過了半會兒才說。
“驢玩偶當然不能,但是你哥哥可以啊,到時候讓你哥哥去唱歌、跳舞、講故事,是不是很好呢?”
(哥哥:???)
“感覺哥哥會很辛苦呢,還是驢玩偶比較好一點,如果能說話就好了。”
爸爸沒有繼續接她的話茬,而是輕撫她的額頭,幫她把頭髮梳理整齊,隨後關掉天花板的白燈,改成柔和的床頭燈,說:“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叡娜。睡醒身體就會慢慢好起來的,就可以更快的買玩偶了。”
“嗯嗯,我知道了爸爸,晚安。”
“晚安,我的小天使。”
小叡娜閉上眼睛,不多時就發出香甜的呼吸聲,看到女兒進入夢鄉,爸爸重新拿起報紙,接着昏暗的床頭燈瀏覽今天的新聞。
這樣平靜、悠閑的日子持續到小叡娜出院這天。在經過醫生再次檢查,確認小叡娜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后,小叡娜和家人收拾好衣服,辦理了出院手續,一同回到闊別多日的家中。
在玄關換好鞋子,進入到客廳,叡娜就看到擺放在正中央的一隻毛驢玩偶,只不過顏色不是白色,而是灰色的,樣子更接近卡通而不是現實,與她所見過的白衛·白驢狀態不一樣。
“叡娜,快去看看吧,是爸爸媽媽給你準備的出院禮物哦!”爸爸說道。
“謝謝爸爸!”叡娜跑到玩偶前面小聲嘟囔,“如果是白色的就好了,可惜不是,而且和白衛的樣子不一樣,好想再見到白衛呀!”
是的,在康復后的睡夢中,小叡娜夢到了許多人與物,唯一沒有出現的就是白衛,哪怕她每天睡前都在默念要夢到白衛,都沒有任何結果,好似白衛就是偶爾的一個夢,過後就會消失。
而在小叡娜念叨白衛的同一時刻,白衛正坐在那片白茫茫的空間中,左手拿着小球,右手托起自己的臉頰,看着虛空中出現的屏幕,通過屏幕去觀察小叡娜身邊在發生的事情。
他的模樣也從小叡娜所見到的白驢回到自己成為守護神之前的原本人類面貌——不說傾國傾城、芳華絕代,起碼能和被彥祖喊“小癟三”那位的顏值持平,簡稱——有點小帥,差個背在身上的書包。
看了幾眼他就失去了興趣,就像看小說一樣。如果小說是充滿各種激情描寫,出現各種各樣奇異的故事,就會吸引人觀看;如果是偏向日常系,寫作速度和風格都比較緩慢了,自然引起不了很多的人興趣。
畢竟,
人都希望來點刺激的。
看小女孩玩玩具,抱玩偶,並沒有任何一絲有趣的爆點,還不如思考一下,綁住他左手無名指的兩根白線是什麼東西。
在小叡娜出生那一刻,白衛就被一條白線拉進這片空間中,他的左手無名指也被一條白線所纏繞着。如今又多了一條白線,小球也從金色回到黑色,一切就跟回到原點一樣。
他不禁在產生一個猜測:是不是用小球所積攢的能量去救被守護的對象,就會出現白線纏繞自己無名指的事情。
不過猜測只是猜測,現在才第二根白線就沒有下文,只能通過小叡娜的成長過程,看看後面會不會產生其他的變故。
“感覺就小叡娜的充能速度,不用多久我就能看到...呸,亂說些什麼,我的心有些險惡,怎麼能祈禱小朋友會遇到不好的事情。我應該秉承:沒事就是最好的事情這樣的原則才對。”
白衛重新回到懶惰的狀態,只是他沒有留意到,一絲不易察覺的金色重新出現在小球的底部,卻在他閉上眼睛睡眠的時候,又把金色給抹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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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驚無險又十幾年過去咯~”
依舊是白衛坐在屏幕前觀察小叡娜的生活,只不過現在已經不能叫“小叡娜”,而是應該叫她的大名“崔叡娜”了。
在這段期間內,小叡娜沒有再遭遇像四歲時那樣嚴重的病症,這也讓纏繞在白衛左手無名指上的白線繼續停留在兩根的水平上,而原本變成黑色的小球,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這些年來積攢能量的速度比以前要慢上許多,如今才勉強被金色覆蓋其中的一半,另一半還是黑色。
原本白衛還有心思探索小球的秘密,只是這麼多年過去沒有任何的進展,只好打消他研究的念頭,把時間重新放在觀察小叡娜的身上,時不時去“借”她家的書去看,生活過得挺美好的。
在白衛和小球的幫助下,小叡娜全家不需要因為她的病情而負擔更多,更不會出現為了籌集醫療費而要凌晨出去賣紫菜包飯的事情,所以這家人的生活還是屬於寬裕。
正常來說這個家庭的人不需要選擇偶像這種職業,去拼搏那低的讓人髮指的成功率,只需要踏踏實實找份工作就OK了。
然而,或許是受到這邊“全民偶像”的風氣影響,也或許是當初小叡娜住院時,她的爸爸說可以讓她的哥哥唱歌、跳舞、講故事的原因,作為哥哥的崔晟敏在好幾年前就成為練習生,後來還在一個叫男女共學的組合出道。只是組合人氣也就那樣,有自己的粉絲群體,但算不上龐大,一直是不溫不火的類型。
甚至有個別成員跑去參加選秀節目,和一群小妹妹去爭取出道的機會,只是結果也不樂觀,畢竟年紀大的潛力終歸是比不過年紀小的,即使要找個年紀大的當隊長,也不會找個差距如此明顯的,容貌也不算出眾的。
如今,小叡娜也和哥哥一樣成為一名偶像練習生,經過兩年半...(劃掉)經過不斷地努力,成功從眾多練習生裏面脫穎而出,與另外兩個女孩子一起,獲得了與她哥哥的前隊友參加同一個選秀節目第三季的機會。
只是...小叡娜有些信心不足,也找不到人傾訴,只能躺在床上,小聲念叨:“如果有人能跟我商討,給我加油打氣就好了!最好是和我差不多年紀的人!”
“還是自己一個人好好加油吧,哪裏會有人跟你商討這些事情,除非你能碰到我咯。只不過嘛...”
只不過從四歲病好后,小叡娜再也沒有夢到過白衛。在白衛看來,小孩子又是健忘了,如今應該是忘了有自己這樣的存在了。
話音剛落,白衛的手重新變成驢蹄子,身體也在不斷變化。
“呀!給我變回來呀,變回來呀!這麼多年都進不來,怎麼現在就可以進來,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