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月來訪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他悟到了。”蒼天峰上李天行看着那潔白的劍氣說道。
“看來這渾濁不堪的江湖，又要有一個照亮黑夜的月亮。”蒼劍峰上念凡衣看着這無瑕的一劍，感慨道。
與此同時，一位休憩於青城山下一棵歪松之上的年輕劍士，也是被那一道劍氣驚艷的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他手中的劍則是不由的震動起來，發出嗡鳴之聲，年輕劍士只是小聲安撫道：“連你也覺得那一劍不凡嗎，明月？”這把劍就是五月中的明月劍，“看來此行還真是充滿變數啊。”劍士摟着明月劍，躺卧在松樹之上，繼續休息了。
明月過去，晨曦已至。
昨晚優美舞劍的少年，正在一邊抵着劍，一邊繼續在夢裏尋找昨晚的月色佳人呢。
端木傑率先醒來，眨巴眨巴眼，恍惚間看到前面的人影，忽然就驚醒過來了，連回籠覺也顧不上就大步上前，一把就拿走了前面人手中的劍，還不忘罵道，“真是，劍用完了就收起來，下回再也不帶你喝酒了，喝醉了就瞎來是吧。”
隨着劍的抽離，李皓忽然就從夢中驚醒過來，不過他愣了好一會兒了。
等回過神來了，也是聽到二人的肚子齊刷刷的“咕咕。”叫了起來。
李皓與端木傑相視一笑，端木傑還是率先開口，“走，去嘗嘗邱長老的菜包子。”
李皓站其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是笑道：“早就聽說過邱長老的齋飯是這山上的一絕了。”
端木傑收起劍，還不忘開玩笑道：“聽誰說的，我可沒告訴過你啊。”
二人隨即有說有笑的向齋食堂走去，去嘗嘗傳說中邱長老的手藝。
晨曦來臨，萬物復蘇，雖然已經是秋天了，但是青城山的青氣依舊不改，可能是因為那些滿山的勁松，亦或者是那山上四季常青的道樹吧。
二人也是如願的坐在了齋食堂的桌子上，拿上了一籠素菜包子，兩碗白粥，兩杯清茶。
“當真是不錯啊。”端木傑大快朵頤的吃着包子，喝着白粥，看那吃相，就跟幾十年沒吃過東西一樣。
李皓見狀，也是笑道：“怎麼，蒼劍峰不管飯的嗎，養出個這樣的餓死鬼？”言語中滿是調侃。
端木傑道士沒怎麼在意，慢慢解釋道：“你知道什麼，師父說，練劍之人看淡一切，水可以取之早露，食可以獲之大地河流天空，宿可以與橋頭樹上。”一邊說著一邊往嘴裏塞着包子，以至於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模糊了。
李皓則是覺得沒什麼，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嘛，這也是曾經他與父母和好的最好方法啊，於是說道：“慢點吃，我不和你搶，吃完休息一會兒我們在一起練劍吧。”
端木傑馬上就回答道：“那你可說好了，不許搶哦。”說著還把那籠包子不在手下，就好沒聽到後面的話一樣。
李皓也只好小口小口的喝着白粥，看着端木傑在那狼吞虎咽，可別說，看着還挺下飯的，就連白粥里好像都有了一股子菜味兒似的。
端木傑一邊吃一邊嘀咕道：“你可不知道，好幾十個弟子天天挖野菜的樣子，天天都是野菜湯，我是真的不行了，幸好老傢伙發善心，放我下來幾天，不然真的要給那山挖禿了。”
雖然不至於端木傑說的那樣，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他們是真的慘，就算是天橋底下的流民也不至於天天野草湯啊，說不定哪天討到了錢，就可以買上肉包子了呢。
李皓和端木傑用完早飯過後，便又回到昨天練劍的地方，端木傑也是滿臉無奈，因為李皓硬是說通過昨天晚上的飲酒，對武功有所領悟，乘着這個好勢頭，說不定就領悟到了呢。
端木傑一聽，絕對不妙，因為昨晚飲酒，還是師父珍藏多年的佳釀，現在內力鐵定虛浮，肯定是打不贏的，便推辭道：“昨夜宿醉，現在頭有點痛，要不讓我打坐調息之後再來。”
李皓翻了個白眼，說道：“怎麼今天劍痴不痴了。”
端木傑則是繼續解釋道：“劍痴只是別人給的虛名罷了，我才十八，大好少年郎，誰不想玩呢。”
李皓聽這意思，就好像在說，我還是個孩子，這麼好的機會，我想休息休息。
“那好吧，我也好在領悟領悟，爭取下次一次成功。”李皓還是很失落的，因為看情況，這裏能和他對劍且有用的人，現在想睡懶覺了。
二人隨即找了個樹蔭下，就都打起座來，李皓是在回味昨天晚上的感覺，而端木傑則是在休息。
就這樣，他們一直堅持到了中午。
一道大和之聲打碎了山上的寧靜，但是和上會不一樣，上次是衝著長輩去的，這次，好像專程是衝著晚輩去的。
只見一人，持劍山路之上，面帶春風，再加一身淡青色的衣服，金枝玉葉的修飾，不像個普通人，活脫脫個大家公子，但是看到他的手，卻是纏着一層又一層的繃帶，似乎是在掩蓋着什麼，在看到那把劍，就瞬間明白了，明月劍葉長青，江東葉家少主。
還沒到青城山真正的山門便是喊話道：“上次她來要人沒有要到，還受了道劍一劍，今天我就來討個說法。-”說著，便開始了上山路。因為山中有大氣運，所以上山的方法只有這條山路。
“小子，我青城山與你無冤無仇，與你葉家也是沒有任何瓜葛，何故來踏我山門啊。”是宇文空的聲音。
葉長青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數月前，清風來過，被道劍一劍打傷，我為此而來。”
宇文空遲疑片刻，繼續說道：“按你的說法，他們來踏我們山門，我們還打不得了。”
葉長青似乎早就想好了自己的說辭，說道：“你們是高了我們不知多少輩的長輩，何故對我們這些小到不知到了哪裏的小輩動手啊。”
隨即另一道聲音響起：“所以今日，你是來挑戰我的？”一聽就是道劍念凡衣。
葉長青邊走邊說道：“晚輩哪敢對念前輩無禮啊，只是來討教討教青城山弟子的劍法罷了。”
“隨時恭候。”念凡衣說出最後四個字后，便安靜了。
這裏的對話，每個青城山的弟子都是聽到清清楚楚，他們沒有畏懼，而是各自拿起了自己的劍，或是木劍，或是鐵劍，全部到山門那裏去了。
當然這裏的人少不了端木傑這位蒼劍峰高徒了，李皓也順手被拉着去了，“看高手的劍，可比自己自己鼓搗來到效果好，而且那可是明月劍啊，江湖誰不嚮往啊。”
李皓也是很好奇，當話本照進現實到底會怎麼樣，當然除了他的酒聖父親和水仙母親，他對五劍的嚮往還是不變的，清風明月、鏡花水月、芳年華月、曉風殘月以及風花雪月，如同其他少年人一樣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