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劍識人
經受過洗禮的李皓，內心變的潔白了，潔白到就連以前那麼小的院子都從來沒有掃乾淨過，如今，即使是漫漫如山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地方都可以耐心的掃乾淨了，就連時不時飄散而下的樹葉，他也會耐心的處理掉。
可是，顯然山上的生活不會就怎麼平淡的過去，李天行很早就交代過，李皓需要在這幾個月中好好參透月神決，因為裏面蘊藏有兩個特殊的武功，只有月神決才能發揮到極致，只要習會這兩門功夫，對後面的修習大有裨益。平常就在掃地的時候好好想想吧。李皓當時也有疑問，為什麼是在掃地的時候，難道是用掃把打嗎，為什麼不是直接給他一把好劍，用劍不是更容易嗎。李天行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李皓也只好按照他說的做，誰讓這是山上最厲害的道士呢，聽他的總不會錯的。
因為山路實在是太長了，李皓只好白天掃地，晚上修行，在潔白無瑕的月光下，一次又一次的揮舞着掃帚，不停的拿起放下，拿起了又放下，用力揮，不用力揮，只是看着月亮從全至缺又從缺至全，自己的內力由盈至虧，再又由虧至盈，反反覆復，一刻不停。
但是李皓即使揮舞了無數次掃帚，看了幾個月的月亮，每次在有一點感覺之後，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氣本為生靈之息，生不相離，死不相棄。盈盈化海，弱弱成川。月神化氣，則不贏不虧，不離不棄。”或者說儘管感覺到了那麼多次，他就是領悟不到其中真正的精髓，每每都是訓練到力竭才會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享受自己所剩的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
其實他是摸索到了什麼的，只是他還不確定。
只是這次再上青天峰給李天行帶點食物的時候，把自己的感悟疑問都說給李天行聽了，李天行聽后，便讓他不再掃那漫漫山路，而是可以去練功房那裏，開始學習關於武器的知識吧，練功房一層有些基礎的功法和一些普通兵器，先去練練手。李皓便是疑問道：“為什麼不是直接去練劍呢，我不就是為了學劍術當劍仙才上青城山的嗎。”而李天行卻是高深地說道：“先看看其他兵器，萬一你更適合其他武器呢？”見到李天行如此堅定的說道，李皓也只好聽這位老人家的話了。
起先，李皓還是很提的起興志的，畢竟可以摸到名副其實的兵器了，看着琳琅滿目的武器，長的短的，圓的方的，鋒利的，無鋒的，因為，李老天師的原因，李皓不用跟着其他的弟子一起練習，而李皓只得自己一個人從最不拿手的武器開始，也不能說是最不拿手的，只是自己最不喜歡的，而且每樣都要練上三次，這樣才能保證三天練完除了劍以外的這裏有的武器，然後三天一輪，再來一次，這樣就可以保證以最好的狀態在第七天的時候拿起自己心心念念的劍了。至於為什麼要在第七天，李天行只是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在前三天地時候，李皓不用內力，只是在每次揮舞武器的時候，在心中默念月神決就可以了，閉上眼，跟着心中所想揮舞便是了，起先的一輪，因為武器各異，幾乎每次都在打第一遍的時候，幾乎是一頓亂揮，可以說，李皓對每一件武器都是意見滿滿。
但是，就在第二輪的時候，李皓算是摸到了一些門道了，刀在勢，遊走四方。槍之動，穿插橫掃，重心在中。原先他馴服不了的武器，覺得都是缺點的武器，現在看是他錯了，這需要一點點對比，對比之後他們的優點一下子就展現了出來，
尤其是在李皓的手上，就連守在這裏的長老都是很讚歎李皓的天賦，短短几天就達到了諸武精通的地步了。
第七天的一大早，李皓就來到了練功房，因為今天就可以摸到自己想了那麼久的劍了，雖然之前見識到了其他武器的玄妙，但是還是對劍這一道初心不變，什麼也亂不了他嚮往劍道的初心，畢竟自己最後在母親和父親面前誇下海口，下次團聚之時自己必定也是一位聲名在外的劍仙了，總不能變成刀仙或者是槍仙吧，那多不好意思啊。
只是李皓沒有想到，今天來的還有比他更早的人，看那人架勢，像是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而且看着那用劍的手法，應該是是青城山的劍法無疑了，再看看那個人揮劍舞劍的氣勢，一看就是境界不低，有點超凡脫俗的感覺了。
隨着天漸漸明亮，星月褪去光輝。
練武的弟子和在此講學的師長們都陸陸續續的來了。
李皓一直在看着那人練劍，如痴如醉。
就在這幾天就有和李皓混熟了的弟子，他名叫王一，當他一看到李皓，便上去打招呼了，“今天來這麼早啊。”
李皓看見叫自己的人是王一，便是奉承道：“王師兄早啊。”因為自己才上山幾個月，在這裏，應該自己是最小的，所以便逢人都叫一聲師兄師姐，一現恭謹，免去諸多麻煩，二呀，就是可以在師兄師姐那兒打聽到許多事情。
王一知道今天對於李皓來說比較特別，所以也是主動問道：“要師兄給你拿把趁手的劍嗎？”即是自己順手，又能幫到師弟，豈不美哉。
李皓卻是痴痴地繼續看着那人舞劍，暫時沒有回應王一的話。
王一也是感到奇怪，平常這個師弟聽到這些話，都會非常興奮的答應他，今天這是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王一也是好奇，走了過去，順着李皓的目光望去，瞬間就恍然大悟了。
“別看了，即使看了，我們這些凡人都是學不來的。”王一搖了搖頭，無奈的對着李皓說道。
李皓聽到王一的話，回問道：“王師兄認識他嗎？”
王一驕傲的回答道：“那是，這青城山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這是蒼劍峰念天師的唯一徒弟。傳言說是一位曠古習劍的奇才。不過也不足為奇，因為也只有這樣的天才，才能夠做我們青城山道劍的徒弟端木傑。只不過他幾乎從沒下過蒼劍峰，怎麼今天會在這裏練劍啊。”
李皓開始發問了，“他沒來過這裏，師兄又是怎麼認出他的呢？”
王一尷尬的說道：“在這山上無聊久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李皓並沒有多想，而是繼續問道：“那他境界如何？”
王一見着這初生牛犢，也是繼續說道：“據說此人年僅十七，便是武道飄渺初境了，是何等的奇才啊。”
李皓聽到這裏，也是暗嘆道：“那不是和我差不多嗎。”
王一剛聽到的時候還是很驚訝的，但是細細想過之後，便是問道：“是年紀差不多吧，我見師弟氣海平平，還是不要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的好，容易折損道心。”
正在二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忽然感到前面的風凜冽的就來了，那是一道劍氣。
王一大驚，因為知道自己不行，便馬上就要拉着小師弟躲開。
李皓卻是一步走到前面，直面那股凜冽的劍氣而絲毫不落下風，一股勁風也是自掌間升起，手指作劍壯，一揮而去，應擊而上。
那道劍氣與李皓的劍氣兩兩消融。
打出那道劍氣的，便是他們議論的端木傑。
端木傑見到自己的劍氣被擋下來了，非但沒有懊惱，反而是高興了起來，“這位師兄，是師弟唐突了。”
李皓聽到“師兄”二字，也是問道：“我們才第一次見，為何稱呼我為師兄？”
端木傑開始分析道：“能直面我劍氣的人，平行一定端正。能擋下來的人，境界肯定不低，而青城山此輩中有次境界的人就應該是師叔們的高徒了。”
李皓聽到這裏，也是直言不諱了，“是不是其他師叔的高徒我不知道，但是我絕對是你的師弟，我今年春末才上山的。”
端木傑聽到這裏也是一驚，因為他以為是李皓是大自己好幾歲的師兄，對於這種年歲的差距自己是心服口服的，但若是對方和自己年紀相仿，或者比自己小的話就不一樣了，因為自己作為青城山年輕一輩的第一就要挪位置了。
“那請問這位……”端木傑短短續續地說道。
“師弟！”李皓也是接着他的話。
“這位師弟在哪兒高就啊，看樣子不是蒼玄峰或者是蒼青峰的人啊？”端木傑也是問道。
“來自蒼天峰。”李皓淡淡的說道。
只是李皓不知道自己淡淡的一句話，一句實話，對於旁邊的兩人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王一想：原來是蒼天峰上那位祖宗的，算着輩分，這哪是什麼師弟啊，應該叫師叔。
端木傑想：看來真是來了個好對手。
看着一臉茫然的李皓，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端木傑率先開口了，“要不，先陪我練練劍吧，一個人在哪兒舞太沒意思了。”其實他想到是：既然在年紀上輸了，那在劍術上一定要找會長些。
李皓聽到這裏，遲疑的說道：“可以是可以，就是……”
端木傑着急道：“小師……弟是還有什麼顧忌嗎？”
李皓抓了抓頭髮，也不在遮掩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這之前，我，還沒用過劍。”
王一則是說道，“我這就去幫你取劍。”就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端木傑則是繼續問道：“那剛剛的一劍是？”
李皓也是直接說道：“不知道，這也是我揮出的第一劍。”
端木傑忽然笑道：“看來，還是和我很想嗎，你是未握劍而先習劍，而我，是識人先識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