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
走在路上,似乎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田韜終於開口發問了。
田韜:“思哥兒,我們的護符不是齊了嗎?為什麼還要再去多拿一個,這不是對他們很殘忍嗎?”
我:“這個是給齊哥兒的。”
田韜:“他不是有一個了嗎?思哥兒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他曾經有一個,現在應該差不多沒有了。”
前幾日就聽到王齊想糾集他的跟班們再給石崑一點顏色看看,應當是還有些不服氣,想再次證明自己。不過那可不是他能應付的對手,印象里石崑這次是和南飛鍠、程墉一隊,這裏面哪個都能把他打的嗷嗷跳起來。
再次找到王齊時,他已經和他的五個跟班逃到了一個山洞裏,幾乎都是躺着的。破心掌可不是那麼好接的。
我:“嘿,齊哥兒,怎麼又躺着地上了,這回服氣了嗎?”
王齊對我的到來並不感到驚訝,也許那並不隱秘的戰前會議是故意給我聽的。畢竟頭鐵不代表呆,他也深知自己與石崑的差距。估計是想讓我做他的保險,免得石崑打上頭了一巴掌把他拍死。
王齊:“嘿,嘶…丟人了。但我王齊可不會服他。今天打不過明天接着打,明天打不過後天接着打,打到他服氣為止。”
我:“好了好了,還能走嗎?”
王齊試着動了動,嘴裏不停的發出因疼痛而吸取外界涼氣的聲音。
王齊:“好像,不太能。”
我:“阿韜,看看能不能給他們治治。”
田韜:“如果是能走的話…我儘力在時限前讓大夥都能動起來。”
此時王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王齊:“壞了…我的護符。”
料想就是被石崑奪走了,又或者你這粗糙的傢伙不小心丟在了路上。
我:“你的護符在我這,這回可別不小心丟掉了。”
拿着從二號那裏奪取的護符交到王齊手裏,也不只這個傢伙在想些什麼,竟是話也說不出來,總不至於是被我感動了吧。
此時某個跟班突然叫了起來:“各位看這裏!這裏怎麼有機關人…和木師父的不一樣啊。”
聽到這話也是上前看了看。當看清這傢伙的時候就暗道不好,我可忘不掉這黑色帶斗笠一樣裝飾的機關人,要不是它我可能還來不到這裏。但這東西怎麼會在廬山之上?不過現在也不是思索的時間。也是這裏的生活實在太安逸了,竟然我的防備心已經下降到了這般地步。
我:“回來!田韜還要所有能動的,強撐着給我去洞口!出去!”
也是此時,機關人,動了。決計不能讓它離開這山洞。
隨着一陣咔咔聲,機關人抬起了雙臂,動作也越來越快。我已經沒法關心那些跟班們說了什麼。柳心萍,這次回去定要讓他們在你面前生龍活虎的吹噓我精妙刀法!
無數飛針自它雙臂技巧中噴射而出,動作還有些遲緩的跟班們只能閉上了眼,而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飛針突射之前,木刀已經擊中機關人雙臂上的機巧,只能聽的一陣巨響,地面震動。地上只留下針孔和破碎的石塊。這東西要是射到人身上只怕連個全屍都不會留。
黑暗中咔咔聲又響了起來,這該死的機關人並不止一個,鬼知道這洞裏還有多少!
我:“全部立刻出去,爬也要爬出去!田韜看好他們!”
田韜:“思哥兒我來幫你!”
我:“出去!”
我已經無心和他們說更多,
簡單的平復下自己的呼吸,沒時間浪費了,得找到它的核心。這黑機關人應該渾身上下都是金屬打造,憑我現在的功力以這練習用木刀是不太能砍斷金屬的。至於我身後背着的這把…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這把兇刀。
機關人的雙臂上變成了閃着寒光的利爪,隱匿的機關人也自黑暗中走了出來,一共是三台。
很難想到這機關人的動作也相當靈巧,甚至有戰術和配合,剛從黑暗中出來的二機宛如梭子一樣以雙臂為鑽頭把自己發射出來。剛后跳躲開,面前的一機就順勢跟上,完全不給喘息的空間。
而一味的躲避並不是辦法,他們遲早會把戰線推到洞口擠出去。而那些挨了破心掌的傢伙可走不遠。不過閃避也只是戰略,我得把三台都拉到我的面前,在面前的永遠比在黑暗中的安全。而且也不會鑽空子溜到外面去。
機關人顯然是沒什麼智商可言,木師父也還未講述機關術,很難以了解它們的邏輯和行動方式。
終於三台都已到了我面前,而此時也不能再後退了。如果是柳心萍的話,她絕對會死守在洞口直到自己死去或將它們斬殺殆盡吧。不過是柳心萍的話應該已經把它們解決了。我自信我的刀法不比她差,但那是兇刀。
刀若猛虎,狀似驚鴻。快,准,狠!每一刀都斬在它們的雙臂的關節上,這也讓它的利爪無法揮舞出來。三雙鐵爪,一把木刀!
不能落入它們的節奏,這遊走在刀尖上的舞蹈只要稍微不慎便是落幕終曲。那就只能快,更快,以一刀壓的它們手都抬不起來!
五靈峰最深處,徹骨泉。
此處終年霜凍,寒氣四溢。數十個俠隱閣的弟子倒在地上,渾身紫青,毛髮上皆掛霜凝。但這並不是徹骨泉的寒氣,畢竟那徹骨護符就是保護這些功力尚淺的傢伙能來到此處。-如若帶着護符只會皮膚覺得冰涼而內息是溫熱的。
他們的胸口不是爪痕就是掌印,即使破皮處也沒有血液流出。寒氣是來自這裏。
而這一屆新生中的那些優秀生們此時也帶着嚴重的傷勢。無論是俠隱閣的段紅兒、日月山莊的鐘若昕、竊天塢的程墉…又或者悲歡樓的石崑。
而他們面前站着的這位紫衣紫發的人料想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兇手。
石崑:“可惡…不,准,小,瞧,我!”
該說不愧是石崑,即使這般境地,他受的痛楚遠超王齊,但他能強撐着站起來,還想再戰!
紫衣:“…小子,你一再的毀我性質,我對你已經失去耐心了。”
冷意直衝大腦,比寒冷更冷的是——殺氣。
而紫衣動手之前,那炙熱的刀斬斷了身與心中的嚴寒。
柳心萍,絕不會遲來。
柳心萍:“小子們,沒事吧!”
道恆:“唉…又是你,你當真是每年都要來搗亂一次?”
柳心萍:“好不容易應付完那些作亂的弟子,還要來解決你啊…宮紫痕。”
宮紫痕輕佻的笑着:“你們今年這麼早就現身?我都還沒玩夠呢。你們就把那特別給你們準備的三台黑機關人給解決了?”
柳心萍聽言頓時迷惑起來。
宮紫痕:“喔?你也有疏忽的時候啊,那你可得快些解決我,不然你的那些弟子們…哼哼。”
柳心萍:“此處可是春校試驗之地,豈容你肆意妄為!”
柳心萍的刀光比以往都要拉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