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4女兒-來自槐樹精的口供
“喊吧,喊吧,喊破喉嚨吧”,顧琳琅從心底升騰起一股不受控制的快意,接下來無師自通的打出了一組沒有章法的組合拳。
很小的時候顧琳琅就發現自己的不一樣,那還是小學的時候,有一個男同學欺負她把她的書包丟了。什麼?你問為什麼小男生要欺負顧小同學?還不因為怪顧小事學長的太可愛,小屁孩中一直流行上演喜歡誰就欺負誰的戲碼,就算現在,這個戲碼可也一點沒過時呢,接下來的0.1秒,小屁孩的鉛筆盒就被對摺成了一個可怕的角度,連帶裏面的鉛筆尺子若干都集體陣亡了,小屁孩受到了驚嚇,后疑症就是自此再也沒有小男生敢以這樣的形式和顧小同學表白了。繼收穫了“大力怪”綽號一枚后,顧小同學就學會了低調作人,現在想來只怪她當時年幼無知啊。
而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鄭澤出現,這時顧琳琅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原來初中的男生也一樣的幼稚老土啊,不同的是鄭澤每次都能精確把握欺負的程度,每次都卡着顧琳琅的爆發點前及時收手,於是鄭澤每天都能美滋滋的收穫顧同學的白眼N個,外加180度扭頭轉身N個。
現在從鄭澤的角度看上去,顯然顧琳琅的力氣一點沒有退步,還隱隱有升級的感覺,她打出的每一拳,都伴隨着一聲人臉怪的慘叫或者一聲劈叉的更慘的慘叫。
盤根錯節的樹根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抽搐着後撤,鄭澤也被猝不及防的扔在地上。
而顧琳琅的拳頭還沒有停。
鄭澤從地上爬起來:“不要再打了,我沒事。”
顧琳琅看向鄭澤的方向,發現他已經解綁,最後泄憤的對着人臉怪的鼻子給出了一個墊步側踢。
鄭澤聲音無力說:“問他。”
顧琳琅惡狠狠的說:“說!”
人面怪一臉懵:“......?”
顧琳琅感覺自己的拳頭又硬了,誰知道還不等顧琳琅舉起拳頭,人面怪先慫了,他怯生生的說:“我在這也有幾百年了嘞,就近些年,忽然有了一點靈智,也有了一點法力,逐漸能化出一點人形,這個村子很奇怪,這十幾年只有出去的人沒有進來的人嘞,這個房子十幾年前兩個老的去世,三個小的辦完喪事就鎖了門,這十幾年都沒有人進來過,就前幾天你們就來了,後來還死了兩個人,我怕死人的事情泄露出去,可就引起轟動嘞,現在這麼清靜的地方可不多了,就把屍體埋在這裏了,沒想到晚上他來挖屍體,我害怕啊,就出手阻止他,沒想到你就來了。”
顧琳琳心說:“一個妖怪居然知道什麼叫轟動,真的是大開眼界了。”
顧琳琅瞪了一眼人臉怪:“就只是這些嗎?”
人臉怪:“是是是,我知道的都說了,屍體就在下面埋着,不信你們可以挖出來看看。”
鄭澤和顧琳琅對視一眼,記住了人臉怪的最後一句話,心裏同時都默默給人臉怪打上了NPC的記號,顧琳琅悻悻鬆開人臉怪,人臉怪忙不迭的隱進樹里消失了。
鄭澤和顧琳琅在樹下站了一會兒,又記了一下人臉怪指的埋屍體的位置。
顧琳琅攙起鄭澤善解人意的問:“都吐血了,沒事吧?”,鄭澤病嬌的把頭靠在顧琳琅肩膀上說:“只是咬破了舌尖,吐了點舌尖血,結果你來了,沒用上,都浪費了。”
接着又小小聲的:“以前你就挺矮的。”
顧琳琅看他又有心思說笑了,心裏放心了不少。
又是一天的早晨,拿到了劇透的顧琳琅和鄭澤美美睡到自然醒,起來下樓發現大家都已經吃過了早飯,還幫他們留了早飯,鄭澤對着稀飯嫌棄的說沒滋沒味,還說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有用茄子包包子的,顧琳琅看了一眼他胸前的那一塊血漬,認命的去廚房作飯了,一刻鐘后,鄭澤如願以償的吃上了煙熏味土豆餅。
吃飽了的鄭澤和顧琳琅站在院子裏,吃飽了狗糧的其他人也站在院子裏,這時的院子和初來的第一天沒什麼兩樣,昨晚的一切好像幻覺,可是鄭澤白色羽絨服上的血漬還在,看來這還真的不是一個科學的世界。顧琳琅和鄭澤提議挖坑,大家想着白天閑着也是閑着,於是派幾個男人出去借了鐵鍬手套回來,陽光正好,給了大家莫大的勇氣,誰還沒有看過幾本鬼怪小說呢,鬼怪小說裏面,鬼啊怪啊的可都是晚上才出來害人的,
六個男人,挖地的有四個,鄭澤胸前的血漬明晃晃的告訴大家,我是病嬌,誰也別想讓我幹活,至於那個血怎麼來的,也沒有想問,誰還沒有點秘密呢。周卡西是太胖了挖了幾下就氣喘吁吁,好像隨時都可能厥過去。果然幹活背鍋的都是連個名字都沒有的臨時工啊,三個女人在旁邊遞水遞毛巾提供情緒支持,充分體現出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真諦,大家終於在來到的第四天的早晨,找到了那麼一點點同甘共苦,一起快樂的隊友情。
歡樂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不過在片刻之後,一種鐵器切入物體的噗呲聲傳來,如果這是第一天,相信早有人要去吐了,但是經過了之前兇殺現場的鍛煉,大家都懂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能活着就好,幾個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揮動鐵鍬的速度,
逐漸屍體的輪廓顯現了出來,四個男人不自覺看向鄭澤,鄭澤點頭示意了一下,幾個人就把屍體抬了上來,那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好,而就在這時顧琳琅的臉色卻越來越白了,鄭澤看了一眼顧琳琅,握住了她的手。這時顧琳琅睛睛里的神色特別複雜,從顧琳琅的視角看上去,有很多黑色的蟲子密密匝匝的從包裹着土的屍體的眼睛位置里湧出來,那個蟲子的形態極像蛆,卻又有着黑色的外殼。顧琳琅想起了第二天晚上,她看日記本的那個晚上,假鄭澤站在窗前冷冰冰的說:“今天月亮很大,我說過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