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晚飯閑談
冬日的暖陽彷彿不願浪費每一束光,使勁的落在我的身上,抬起頭,閉上眼睛,除了愜意,想不出來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了。
有時我也會跟我媽說“俺媽,給我拿個被來,我要躺着。”
我媽就會笑笑的說我被太陽曬傻了吧。
如果一直被這太陽曬,也許會被太陽溫暖到傻了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我下了巨大的決心起來動了動,晃動一下身體,主要讓腦子活動活動,不讓真的被這陽光愜意到傻。
隨着太陽的移動到我正當頭,就聽見我爸回來了,雖然沒有走到我的跟前,但是卻能聽到我爸和牌友的說說笑笑,不知道是贏錢了,還是知道我回來了,挺開心的笑着說著,直到走到院子裏,應該是看到我媽在做飯說了句,“都做好飯了嗎”
這句話可把我媽氣壞了,“做好了,就等着你來吃了,要不要端到牌桌上給你,要不然下午的牌場去晚了,沒有位置了”
我爸也能感受到這話語不對,趕緊轉移話題,“知新不是來家了嗎,屋裏怎麼沒看到。”
我媽說“什麼時候來家的,聽誰說的。”
我媽也是故意騙我爸,“你兒子來不來家你不知道?”
我這時也慢慢從後門進到院子裏,我爸看到了又笑了笑說到“你還騙我,明明在後門曬太陽,說沒來家。”
我媽也沒有理我爸,繼續做飯了。
我爸也是坐在後門口,也看看手機,晒晒太陽了,重複着好像每年都要說的話,“頭髮這麼長了,明天去集上剪剪。”
“看吧,有空就去剪一下。”我也不想爭辯,其實我的頭髮是好久沒剪了,可能是習慣,不怎麼打理頭髮,也可能是懶吧,差不多一兩個月剪一次,或者更長時間,從小到大,好像都是如此。
之前有同事聊天也說過,過年了回家了,理理頭髮,顯得精神一些。雖然我覺得很有道理,多次路過理髮廳,卻一直沒有進去,讓我想起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不過這樣比喻有點不恰當。
“明天去集上,買點肉買點菜,想喝啥就買點。”我爸總覺得我在外面過的不好似的,每年都要買好多肉,也不知道是自己喜歡,還是覺得我回來了,一定要買肉。
不過近幾年,我知道了,是我回來了,我爸就會買很多肉,因為肉在那一直沒人吃,我爸也不怎麼吃,我媽和我就說,看買這麼多肉你也不吃,扔了可惜,吃又吃不下,還沒有吃點素菜好吃。
我媽也會開玩笑的說,是因為我爸小時候吃不上肉,現在可不狠勁的買了,就怕吃不上。
玩笑歸玩笑,確實很真實。這也可能就是我爸的一個習慣吧。
我媽雖然這麼說,可是一起去集市,也總問我吃不吃這吃不吃那的,我也只能說和平常一樣,你看着買吧。但是近幾年,我卻不這樣說了,我會和我媽一起,去看看買什麼菜,我自己也會看看菜,問我媽,家裏還有這個白菜嗎,土豆有嗎,要不買點豬肉吧。我媽也會告訴我,有的話,我就放下了,沒有就買點。
這種變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明顯比之前舒服了。我媽舒服,我也舒服。
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在廚房,廚房比較暖和,就聽到我爸我媽邊吃邊聊了,突然間說到我好奇的一件事情上了,我也跟着問了幾句。
具體是昨天還是前天不清楚了,在我們家後面不遠的一條河裏,有人發現一具屍體。有人說是幾個年輕人釣魚看到的,
還有人說是年輕人在河邊放火看到的,反正都是年輕人的事。我想可能就是幾個過年回來的和我差不多年級的人沒事,去河邊釣魚,也沒耐心,順便看到一大片枯草,就想點着,無意中看到的。
後面打撈上來了,具體怎麼打撈的,也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打撈上來的是我們隔壁莊子的一位老人。
“是誰呀”我問了我爸,可能打牌時他們也會聊這事,幾個人你說一點我說一點,這事就七七八八了。
經過和牌友的交流,我爸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我們隔壁的一個老人,-家裏有一個孫子,這孩子的父母在外打工還沒回來,用我們這話說,就是確實能幹。一年到頭,快過年了,還沒回來,這不掙大錢去了嘛。孩子上初中了,十幾歲,一直跟着爺爺奶奶一起,現在也是叛逆期,爺爺奶奶哪能管得住呢,不好好學習,上網逃課,過年放寒假,整天也是跟着狐朋狗友一起出去瞎玩,我感覺這事不可能,我們這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們這附近呢,之前都是聽說別的地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道德淪喪的事情了,也都聽聽就過去了,可一旦發生在自己身邊,就覺得不可思議,不是真實的。
我爸我媽還感慨到,現在小孩爺爺奶奶一個個寵上天,哪能管得住,之前上學都是自己去,現在哪個不是要大人去接去送,小孩哪還有吃苦的。
說的是事實,可是現在環境都是這樣,又無能為力。
我在想,我爸我媽說的很明白,可是一旦自己有了孫子,指不定也得寵上天。還好我自己知道什麼是仁義禮智信,老老實實的上班生活。
我說出來給我爸我媽聽的時候,被他們一臉鄙視,你小時候還不是被我和你媽打過來的,小孩該打就得打,不打你,你能知道這麼多道理。
我媽在一旁煽風點火,我可沒打,你爸說的都是你爸打的,等老了,你不要管你爸,讓他打你,等老了你在治他。
我被我媽說的哭笑不得,我爸一臉嫌棄的看着我媽,你現在說這了,當初都沒你打的狠,邊說邊添油加醋,我在一旁趕緊吃好,撤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