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知識
免費?梅麗莎在對眾人說道免費兩個字。
話句話說，是不是除了這一個問題，之後巫師學徒向正式巫師請教問題都要付出代價。
為了珍惜這個免費的機會，科林在腦海里仔細回憶梅麗莎從開始到現在說過的所有的話，突然腦內一閃，想到這麼一句話，“唯有力量和知識才是永恆的”。
大廳里的眾人差不多也已經問完了，聲音逐漸稀落下來。
梅麗莎將目光投向了，還在思考的科林，有些好奇：
“小子，就你沒問了，你想詢問什麼？”
艾琳娜在一旁輕輕戳了一下科林，提醒他巫師大人正問他話呢。
科林緩過神來，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一步，恭恭敬敬的向梅麗莎行禮：
“巫師大人，我想請問巫師掌握巫術魔法力量的根源是知識嗎？知識是撬動力量的砝碼嗎？”
“根源是知識嗎？嗯，這個問題問的不錯”，梅麗莎很罕見的沒有嘻嘻哈哈，認真了起來。
她竟然讚賞了科林一句，隨後又補充道：“非常不錯！”
眾人有些吃驚地看着科林，沒想到科林的問題被梅麗莎如此重視。
“我見過不少巫師學徒，絕大多數的人在向巫師請教時，都請求巫師能教授他們更強大的巫術或是進階的辦法，少部分問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說著，她用眼睛的餘光瞟了大廳里的其他人。
“能夠像你這樣看透本質的問題的寥寥無幾。”
看透本質？自己哪看透了什麼本質啊？
不過是前世一直讀書，從小學到大學，十幾年來，父母和老師在耳邊一直都在強調，知識是最寶貴的財富，讀書才是最好的出路，這一類的話。
他已經被這套價值觀洗腦徹底了。
梅麗莎沒有管不知所以的科林，甚至站起來了，對大廳里的眾人說到：
“借用一句偉大巫師的話回答你的問題，給我無盡的知識，我便能以自身為支點，撬動無盡的世界。所以，對於巫師來說，真正的力量就是掌握的知識和自身的魔力。不過，歸根結底你會發現巫師的一切力量源泉還是掌握的知識，魔力可能會枯竭，而知識只會永遠屬於你。”
梅麗莎隨後直接扔給了科林一本書，並指着這本書道：“這本《巫師引導》是我在巫師學徒的時候，我的導師送給我的，這裏面有他曾經的一些心得。”
科林獃獃的拿着《巫師引導》，眼裏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給我無盡的知識，我便能以自身為支點，撬動無盡的世界。”這句話真的給科林很大的震撼，因為他也曾深信知識改變命運，但當他踏入社會後，他逐漸有了些動搖。
寒窗苦讀又怎能敵過他人出身高貴呢。
在風格迥異的巫師世界，一位地位高超的巫師明確鄭重其事的跟他說，知識是無法替代的，無窮的知識就是巫師無窮的力量，他覺得自己的價值觀似乎又好像得到了肯定。
至於為何這句話如此像阿基米德說過的“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撬起整個地球”，大概這就是大佬的思維總是能夠走到一起吧。
科林還想再向梅麗莎詢問能否再講的詳細一點，不過看着梅麗莎又坐回了椅子裏，似乎大家的問題問完，她就不想再多費口舌的意思，科林倒也不敢再追着問。
剛剛還有有些隨意的巫師學徒們，聽過梅麗莎的解答，也各自思考了起來。
梅麗莎並沒有打擾他們，只是閉起來眼睛，用手指敲擊椅子的扶手。
她知道她剛剛說的話給小傢伙們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片刻后，梅麗莎出聲打斷科林他們的沉思。
“好了，既然問題問完了，那麼就步入正題，激發精神力。”
“所謂精神力就是區分普通人和巫師學徒的重要標準。”梅麗莎從懷裏掏出一個水晶球。
科林看見水晶球球感覺到眼熟，這好像就是當初檢測他們是否有資質的東西。
梅麗莎將透明的水晶球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水晶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整個大廳籠罩着一股神秘的氣息。
“我想必你們對這個東西很熟悉了，你們剛開始都接觸過這個東西，這個水晶球就是檢測你們是否擁有精神力的東西。普通人摸到這個水晶球是不會激發任何反應的，只有擁有精神力的人才會使這個東西發光，身體素質稍好的人擁有精神力的可能性大一點，而且巫師學徒只招收15歲以下的，因此條件好一點的家庭會比較佔優。”
科林明了為什麼這隻巫師學徒的隊伍里，基本都是貴族了。
梅麗莎稍作停頓，繼續說道：“然而擁有精神力是一回事，能夠使用精神力又是一回事使用精神力的第一件事就是激發精神力，沉寂在身體裏的精神力動起來才會有下一步。”
“目前巫師們公認的激發方法就是覺醒藥劑加感官刺激法。打個比方，將精神力比作束縛在雞蛋殼裏的小雞，你們喝下覺醒藥劑后雞蛋殼就會裂開個小縫，然後你們再通過觸覺、嗅覺、味覺、聽覺這四種外部感覺刺激精神力，慢慢擊碎蛋殼，當精神力完全鑽出雞蛋殼后，它就真正動起來了。”
“如果哪一天你感覺自己的感官突然敏感了不少，那麼恭喜你，你成功激活精神力了。”
“巫師大人，我有個疑問，如果不喝覺醒藥劑，能否自然掙脫蛋殼呢？”一直默不做聲的北境三兄弟中的老大佛森開口問道。
梅麗莎玩味地笑了笑，說：
“當然可以，這樣的話，要麼足以證明你的精神力潛力足夠大，或者是你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額，就像死亡，我想你不想經歷這樣的刺激吧。”
她轉頭讓沃克將十一瓶覺醒藥劑一一分發了下去，隨後就帶着玻麗離開了這裏。
不一會，科林就拿到了屬於他的覺醒葯，看了看。
玻璃瓶子中裝的是一些冒着泡的綠色液體，煙霧蒸騰，細看只覺得其中幻想叢生，科林沒看一會，便覺得雙目刺疼，不敢再看。
着覺醒藥劑，看起來不太像正常人喝的東西啊，科林一時間拿着藥劑不知如何是好。
同時間，在梅麗莎的房間裏。
“聽你父親說，你已經激活了精神力？而且並未服覺醒藥劑？”一顆鮮紅的的蘋果，從房間角落，印花盤子裏飛到了梅麗莎的手上，這種隔空取物的手段有些令人吃驚。
不過，她面前的玻麗似乎不以為意，她已經見慣了這種場景，她的父親也是巫師。
她沉默寡言，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天賦不錯嘛！”梅麗莎咬了一口清脆的蘋果，含糊不清的說道。
很明顯，玻麗就屬於之前她口中說到的，精神力潛力足夠大的人。
“為什麼一臉沮喪的樣子，難道是因為離開家不開心？”梅麗莎雖然比玻麗年長不到幾歲，但作為玻麗的長輩，她依舊是察覺到了玻麗情緒的不對勁。
梅麗莎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你父親，你父親作為我的師兄，本是天才一個，才華橫溢，只是在晉級二級巫師的時候出現了一些意外，導致魔力紊亂晉級失敗，受了重傷，根基受到了破壞，從此無法晉陞，甚至連壽命都受到了影響......”
“作為女兒呢，-你肯定是捨不得離開他的，但是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當他死後你一個女孩是很難掌握龐大的王國的，離開或許是更好的選擇。”玻麗冰山一樣的面容，漸漸有眼淚默默留下。
梅麗莎遞過紙巾安慰道:“其實呢，也不是沒辦法解決，巫師的道路上充滿了無限的可能，你的天賦又比較高，或許你晉陞到某個等級之後，可以幫助你的父親恢復。”
玻麗一聽，無神的雙眼瞬間有了精光，一直一字未發的她說道：
“真的嗎，真的可以恢復嗎？”
被玻麗如此盯着，梅麗莎不免有些不自在，稍扭過頭去，回答道：
“肯定是啊，我還能騙你不成。”
得到確認后的玻麗就像被上了勁的發條玩偶，整個人突然有了些活力，在房間裏來回走，高興極了。
蹦蹦跳跳后的她發覺自己失禮的舉動，對梅麗莎微微抱歉，：“不好意思梅麗莎阿姨，我有些高興奮過頭了，我先出去了，不打擾您了。”說罷，就離開了房間。
“阿姨，我明明還是姐姐好吧，”面對比自己小几歲的憂鬱侄女，她也沒好意思說，只是心裏暗自抱怨。
其實，她並沒有告訴玻麗全部，幫助玻麗父親恢復的路到底有多難，要多高階的巫師才能幫助到。
畢竟，他們共同的導師三級巫師崔斯特也對這件事無可奈何。
“導師，師兄有機會恢復的吧！”梅麗莎突然向著房間空無一人的角落裏說了句話。
角落裏無人作答，只聽見一聲嘆息，權杖拄地的聲音慢慢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