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相聲是用來笑的
王秋經過了一天的熟悉,現在開車也是有模有樣的。不再是只敢在貨車道溜邊,而是也敢在快車道嘚瑟一下,對於這種變化,王秋對自己還是很滿意的。
“瘋子,看看哥這車開的怎麼樣,不是跟你吹,以我的天賦,要是早二十年去學習賽車,現在早就是家喻戶曉的車神了,可惜啊,時不我待。”
王秋說完后沒有等到瘋子的回復,詫異的問了一句“你幹什麼呢?思春呢?不應該啊,昨天晚上才解決的,到現在才三四個小時你就又槍上膛了,要不說你是獅子呢,不服不行。”
“去你大爺的。”瘋子聽到王秋的調侃,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沒見我看手機呢么,我得設置一下,昨天手賤,誤點贊了個德雲社的相聲,今天這系統玩命的給我推送,膩歪死我了。”
王秋聽到瘋子的話,抬頭透過後視鏡,就看到瘋子躺在床上,左手舉着手機,右手使勁的戳着屏幕,時不時還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
“你這怎麼還咬牙切齒的?卡了?還是沒信號?”王秋不解的問道。
“不是,我只是膩歪德雲社而已。”瘋子回答着王秋的問話,手中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這讓王秋很是好奇他在那拿手指戳什麼,看那架勢不像是更改設置,倒像是搶紅包。
“人家德雲社招你惹你了,你還膩歪人家,拿繩子拴個秤砣掄,都掄不到你,真是不知所謂,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智商被吸走了啊?”
“別扯淡,難道你喜歡他們?”瘋子把手機扔在一邊,從床上坐了起來,點燃一顆煙,然後坐到了副駕駛開始吞雲吐霧。
“你能不能不抽煙了,每次看你抽煙我都想掐死你,尤其是你離我近的時候。”王秋瞄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瘋子,不滿的道。“抽煙容易得腦血栓,小心死不了坐輪椅。”
“草,你真惡毒,死都不行,還要生不如死,我這是交友不慎啊。”瘋子對着王秋吹出一大口二手煙,似乎要帶着他一起生不如死。這麼享受的愛好,瘋子始終不明白王秋為什麼會討厭,他只記得王秋告訴過他,說自己戒煙好多年了,當問到多久的時候,只是得到一句輕飄飄的回答‘龍泉時代’。媽的,孫子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呢,估計也就是王秋沒抽過煙,吹牛而已。
“你故意的是不是,知道我膩歪什麼,非得噁心我?”這時收音機中正好在播放一段相聲,好巧不巧正是德雲社的,這讓瘋子很是惱火。
“你是不是傻,我只能管管自己吃什麼,難道還能管收音機播放什麼?今天你怎麼這麼二啊?”這時的路上車輛多了起來,王秋緊緊盯着前方,抽空懟了瘋子一句。“再說了,你憑什麼膩歪人家,最起碼得有個理由吧。”
“當然有理由啊,你不覺得他們講的太低俗么?在我看來,就像是給裸女披上一件紗巾一樣,明明把該漏的不該漏的都漏出來了,卻還要多此一舉的披一件紗。如果不批這件紗,我對他們不會有任何看法,但偏偏非要弄一件,這是拿人當傻子么?你不覺得這是赤裸裸的侮辱么?”瘋子一本正經的給王秋講起了自己的見解,為了凸顯自己的認真,煙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扔了。
“你這比喻倒是有意思,我還真沒想過這些。”
“那你就想想我說的對不對,有人喜歡他們也有人不喜歡,而我就是那類不喜歡的人。”
“這話說得對,有人喜歡就會有人不喜歡,畢竟不是錢幣。”王秋想了一下繼續說道:“瘋子,我問你個問題。”
“有話說有屁放。”瘋子一聽王秋的這種口氣就知道沒好事,因為每次被坑前都是這個樣子。瘋子收回探向王秋的腦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了座椅上,順手掏出一支煙塞進了嘴巴里。
王秋對瘋子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的繼續說:“相聲的目的是什麼?”
“它能有什麼目的,又不是人。”
“那換種說法,你聽相聲為了什麼?”
“當然為了笑啊,難道為了解悶兒啊?”瘋子一臉嫌棄的看着王秋,這麼白痴的問題也能問的出來,真是讓人費解。
“對,這就是人們看相聲的初衷,那你看他們的相聲笑么?”王秋沒有理會瘋子的態度,依舊不急不慢的問着。
“你腦袋是不是有毛病,他們說的是相聲,我當然會笑啊,如果不能讓人笑,那還叫個毛線的相聲,叫講故事得了。”這時瘋子的眼睛已經快要斜到腮幫子上了,鼻子裏還若有若無的哼着氣,完全是對王秋鄙視到了極點。
“對,你說的相當的對,我完全贊同你的說法。你看啊——你聽相聲是為了開心,而人家說的能讓你笑,你的目的達到了並沒有讓你失望,這就證明人家說相聲並沒有喪失作用對不對?”緊盯路面的王秋瞅準時機,快速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後摸索着把水杯放回杯架。
“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瞎了你的狗眼。就你這樣的還對人家有意見,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人家說相聲,你管用什麼方式呢,就算是脫了衣服在舞台上裸奔一圈,如果能讓人哈哈大笑,那就是好的。先賢都告訴過我們,不管黑貓還是白貓,捉到老鼠的就是好貓。所以說,在不觸碰底線的情況下,不管用什麼方法,能達到預期的目的就是好辦法。”
“至於低俗不低俗的問題,那是那些高雅人士在乎的問題,像你我這樣的凡夫俗子實在是沒臉說這些,因為我們還得天天去廁所。難道你已經跳出三界外了,道友如今什麼境界啊?”開始還一本正經說著話的王秋,轉眼間就調侃起了瘋子,這種語氣的轉變讓正在思考的瘋子膈應的要命。忍了又忍,壓了又壓,才把要吐王秋一臉唾沫的衝動按了回去。
“話雖說如此,但是我就是膩歪他們,怎麼了?”瘋子一梗脖子嗆到。
“沒怎麼啊,你的自由,你就是拿張他們的海報天天抹大便都沒人管你。”王秋無所謂的回答道。這本來就是個人的權利,誰也管不了也沒權利去干涉,純屬的個人喜好問題。
“秋子,你是他們的粉絲么?這麼維護他們。”瘋子突然轉過頭問道。
“不是,我只是就事論事。我聽他們的相聲能讓我笑,我就認可他們,至於有那麼一些我不喜歡聽得,不聽就是了,為什麼非要扣個帽子。我不喜歡這種行為,也比較膩歪這種行為,這就好比兩個人都在拉屎,一個非得嫌棄另一個太臭熏到自己一樣。這個時候你要明白,拿衛生紙捂鼻子並不能顯得自己高雅。當然,除非像你一樣達到了辟穀的境界,那就當我沒說。”
“你能不能有點正行,我要是能修鍊還在這聽你逼逼賴賴的,早一巴掌把你送到穌哥那去了。”瘋子很惱火這種狀態下的王秋,應該說是一直都惱火他這個樣子。尤其是近一段時間,王秋這種沒正行的狀態越來越頻繁,這讓瘋子都忍不住懷疑王秋時不時撞邪了。
“就算是拋開低俗不說,我還是不喜歡他們。”瘋子執拗的回答着。
“這個可以有,也很正常。有時候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用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更不用說一些噁心的話。你說你把一塊磚頭踩進土裏,當它被你踩到地面以下,你是比原來高了還是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