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給你媽媽式的照顧

第十七章 給你媽媽式的照顧

因為昨晚睡得很踏實,今天安一然的狀態很好,神清氣爽。不但幫秋月白準備了早餐,還買了一杯昨晚的同款奶茶放到了秋月白的桌子上。算是昨天把他的那杯喝了的補償吧……

電影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今天鏡頭場景只有兩個。

一個是本來應該早就拍的戀愛高甜的鏡頭,但因為女演員的檔期排到了今天。另一個是秋月白飾演的角色黑化墜入魔道的最後一個情景。

一早,秋月白只看見了放在休息室桌上的早餐和那杯奶茶,安一然的身影一直都沒有出現。目光四處尋找了一圈,不由得心想,她是還沒有起床?還是翹班偷懶去了?這一次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告訴告訴她什麼叫做盡職盡責!

因為女演員覺得早上拍攝太早,還沒有來。所以先拍的是墜入魔道的這一場景,妝發很是隆重。由於角色需要,是要戴一對紅色美瞳的。化妝師為秋月白做好妝前保濕然後給秋月白戴美瞳,可能因為不常戴秋月白的眼睛排斥感很強,再加上這幾天秋月白的睡覺時間很少,眼底有很多紅血絲,眼部神經很敏感。所以化妝師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把這兩片薄薄的美瞳戳進去。

本來就發紅的眼睛,現在被折騰的更紅了。化妝師也很無奈,秋月白對美瞳很排斥,剛一沾到眼球,秋月白就不受控制的眨眼睛把美瞳片擠了出來,這樣根本戴不進去啊。

休息了一會,化妝師又試了一次,但是依舊沒有成功。有些悶熱的化妝棚空氣都快滯住了。另一邊的場務一直在催,化妝師額頭都已經綴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有點着急了。

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安一然看着秋月白每次眨眼睛都想幫他撐住,本來就有點心急的她很不得自己上手。這樣下去什麼時候能完事?早結束早收工回去休息。

剛一開始安一然還可能對這個傳說中的影城很感興趣,但是呆久了,安一然現在一進攝影棚就有一種壓抑疲倦的感覺。

“秋怡姐,要不我試試?”安一然本來就近視,因為夏天冬天戴眼鏡很不方便,所以安一然經常戴隱形眼鏡。這麼多年,安一然對自己戴隱形眼鏡的技術還是很有自信的。看着化妝師有些着急的狀態,再加上另一邊不斷催妝的聲音,安一然自告奮勇的提出建議。

這句話對於化妝師梁秋怡來說像是一句天籟之音。因為安一然的好性格,平時跟劇組工作人員的關係混的很好,尤其是這個負責跟妝的梁秋怡。兩個人互加了微信,平時閑的時候聊的很投機。她再轉而一想,安一然是秋月白的助理,兩個人更熟悉一些,要是安一然來幫他戴可能更容易一點。所以安一然說的時候,梁秋怡就很放心的把東西交給了安一然,“行,一然,那就麻煩你了。”說完,梁秋怡就小跑去給別的演員化妝了。

正閉着眼睛的秋月白因為眼睛睜不開,周身的感官就變得更加敏感了。感覺到安一然的靠近,結合平時安一然那大大咧咧的行事作風,他有一種,這妮子要公報私仇的感覺……空氣像是突然下降了幾度,秋月白感覺自己一下子被丟到了案板上。如果把這種感覺再換一種比喻方式,就像是自己變成了獅子爪下玩弄的小白兔一樣。本能的第一反應,秋月白竟然有點害怕,想要逃跑……

“來,睜眼睛。”秋月白的頭被一隻手固定住,條件反射要躲開的頭被瞬間掐斷了逃跑的退路。

因為剛洗過手,安一然的手很涼,劃過秋月白臉上皮膚的感覺像是一條蛇劃過。秋月白很抗拒,這種感覺就像是臨行前的撫摸。秋月白把眼睛閉的更緊了……

但是安一然用了一個極其簡單且粗暴,很符合人設的方法讓他再次睜開了眼睛。

安一然的魔爪直接伸過去,用蠻力替他撐開了眼皮,把一滴眼藥水滴了進去。“閉一會,然後畫圈兒轉一轉。”

“你給我滴的什麼?”眼藥水剛滴入眼睛,有輕微的刺痛感,讓秋月白頓時腦補了很多。好在,沒一會就轉為微涼,很舒服。

“眼藥水,去紅血絲的。”這眼藥水是剛才她費力跑了好遠才找到這麼早開門的藥店買回來的,現在秋月白這個像是自己要謀害他的語氣讓安一然很是不滿意。

“睜開自己看看。”安一然等了幾十秒,然後拿了一個鏡子,用着命令的口吻說。

秋月白睜開眼看着鏡子裏的那雙眼睛,已經不那麼紅了,眼睛看起來很濕潤,也比剛才舒服了很多。

“自己拿着。”當人形支架的價錢要另算的。

秋月白接過鏡子,安一然冰涼的手又摸到了秋月白的臉上,讓他不由得從心底開始發寒,“你……真的行嗎?”嚴重懷疑的語氣。

“行不行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安一然捏着他的下巴,調整了一個角度。

這一句話殺傷力很大,把秋月白雷的外焦里嫩,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正在他愣神的時候,安一然直接掰着他的頭,把美瞳戳進了秋月白的眼睛裏,“往左看,往左。然後再往下看……”安一然撐着秋月白的眼皮讓他眨不了眼睛,很是不舒服。

美瞳完全戴了進去,“好,閉上眼睛轉一圈。”安一然感覺很是滿意,多年的技術果然是爐火純青,沒有讓人失望。

其實紅色很適合秋月白,本來就很好看的鳳眼戴上紅色美瞳之後又增加了一種妖冶的感覺,很是邪魅。頓時,安一然覺得自己小說里的魔君的角色形象也定了下來。

“這瓶是抗疲勞的,眼睛乾的時候自己滴。”安一然強行把自己盯着那雙迷人眼睛的目光收回來,把另一盒丟給秋月白。然後就趕緊去照顧她那份早上還沒來得及照顧的早餐了。

這場戲拍的很酣暢淋漓,秋月白扮演的角色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因世俗的偏執不公逐漸失望,慢慢對虛偽的人情冷暖變得麻木,最後迷失本我墜入魔道。但還心存一絲善念,在萬事還沒釀成大錯的時候,卻被愚昧世人和枕邊最信任的人補上了最後一刀。眾人聯手逼死他唯一摯友從而徹底黑化,對人情對世故都徹底不顧。

整場戲的感情幅度很大,拍完之後秋月白肉眼可見的疲憊了,整個人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提不起精神。

這樣的狀態,到下午秋月白仍然沒有走出來。因為秋月白不是科班出身,所以演戲上沒有太多技巧,完全是共情式的表演。他直接把自己當做劇中的角色,感其所感,行其所行。這種方式的表達,對身心都有極大的傷害。

第二場戲是在六點多天剛黑的晚上,是秋月白扮演的角色為女主放煙花的場景。上午剛一劍將眼前這個角色穿心而過滿含失望,現在又要深情滿滿的注視着女主,牽手,擁抱。強繃著的神經被秋月白再次強制扭折。

要不是女演員的檔期太滿,不得不把這個場景放到今天。這兩場戲是怎麼也不會安排到同一天的。這兩場戲,可以說是整部戲裏兩個極端對比的場景了。對秋月白的考驗很大。

第一次,秋月白的眼神仍然包含了仇恨的意味,被導演喊卡。

第二次,仇恨減淡但是眼神是潰散沒有感情的,被導演喊卡。

第三次,還沒等導演喊開始,那位女演員的助理就替自己老闆抱不平了,“會不會演戲啊,知不知道我們星禾姐的時間很寶貴的。”

“算了,小茹。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是那位女演員開口阻止了助理,她今天的心情很好,要不然,可有在場的人受的了。“導演,累了,休息一下吧。”說完,也沒等導演說什麼,直接伸出一隻手,讓助理扶着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去了。剛坐到椅子上,又有兩個助理圍了過來,一個遞水一個扇風,這架勢好像是什麼一線大咖一樣。

“那……大家先休息五分鐘。”導演有些尷尬,黎星禾的性子一直是這樣,很多導演藝人都不願意和她合作,但是架不住她有錢啊。自己砸錢給自己找戲拍。導演點了一根煙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休息。

本來圍着的燈光,攝影,錄音等一大幫人都散開來。秋月白拿着劇本走到了一個角落。安一然看着他的背影竟然覺得有點孤寂,落寞的感覺……

快步追上,“喝點水吧。”把秋月白的杯子遞給他,其實安一然完全不用跟來。今天的事情很多,安一然一直沒能休息,但是看見他那個背影,她莫名的感覺有些心疼,竟然不由自主的就跟了過來……

接過水,喝了一口,茶水有點苦澀,秋月白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表情被安一然捕捉到,“是放太久不好喝了嗎?”

“不是,有點苦。”

“你等一下哈。”

安一然想起早上買的那杯奶茶還放在原位,不如現在拿來。片場和休息室離得不是很遠,安一然小跑着沒一會兒就回來了。“給,半糖加冰多加一份珍珠的。嗯……雖然冰已經化了……”安一然搖了搖,除了看見旋轉的黑色珍珠外,沒有再看見其他東西。

看着安一然的這幅樣子,秋月白突然感覺有些好笑,甚至是有點……可愛……雖然現在天氣已經入冬,溫度轉涼,但是早上買的一直放在屋子裏,冰塊怎麼可能不化?

替秋月白插好吸管,遞給他。

鬼使神差的,秋月白喝了一口,對於平時不怎麼吃甜食的他來說,這杯奶茶很甜,讓他不由得說了出來,“好甜。”

“對啊,奶茶是甜的,就像甜甜的戀愛一樣。”我的天,這是什麼比喻,安一然真想捂住剛才那個自己的嘴,趕緊又繼續說道,“應該是和你昨天的那杯一個口味的。”安一然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嘗錯,希望秋月白的注意力轉移到後面這個話題上,很怕他在上一句話多停留。

好在,秋月白也沒太沉浸上一句話,同樣,好像也沒有在意後面這句。

又喝了兩小口,導演的大喇叭就開始喊着開工了。秋月白把杯子塞給安一然就走過去了。

這一次,秋月白應該是找到了狀態,只拍了一條,導演就滿意的通過了。整個劇組的人聚在一起拍了照片,這部電影到今天就算是全部拍完,接下來就等着上映了。生活製片組安排了一次晚宴,在晚上十點鐘。

回酒店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安一然為報昨天晚上的吵醒之仇,特意比預定時間早了十分鐘去敲秋月白的門,想要讓他也感受一下睡覺突然被吵醒的感覺。有仇不報,從來不是她的性格!

但是,沒有如她所願,秋月白很快就開了門,沒有在睡覺。

秋月白只穿了一件浴袍,領口開的很大,頭髮濕漉漉的,明顯是剛洗完澡的樣子。

“這看着瘦瘦弱弱的兔子,竟然還有肌肉?”這是安一然看見秋月白的第一想法,緊接着是一個邪惡的想法,“是真的假的?能戳一下嗎?”幻想着伸出爪子戳一戳的手感,一定很舒服吧……

“來的正好。”秋月白並沒有對安一然提前來叫他感到意外,反而是一種順其自然的感覺。“進來給我吹頭髮。”

“……”計劃完全被打亂,不僅沒有按期待中的來,反而還有一種把自己送入虎口的既視感。

沒好氣的給秋月白吹完頭髮,安一然定的正點鬧鐘正好響了,“到點了,你該去殺青宴了。”

沒有反應,也沒有回話,咋地,這還享受舒服的睡著了?安一然有點無語。

“你不出去?”正在安一然在心裏默默的吐槽的時候,秋月白冰冷的聲音傳來。

啊?出去?是卸磨殺驢嗎?使喚完自己就要往外趕了?所以,安一然沒動。

秋月白看着絲毫沒動地方的安一然也沒多說什麼,站起身往屋裏走去,然後,單手解開了只系了一個單邊蝴蝶結活扣的浴袍帶子,本來就很深的領口一下子散開。本來若隱若現的結實胸膛完全露出,安一然目光稍微下移,腹部竟然還有稜角分明線條流暢的腹肌。

這是一隻扮豬吃老虎的兔子吧,安一然想起那無數瓶秋月白讓她幫開的水,那無數次秋月白說太沉丟給自己的重物……這分明就是沒事找事,自己懶好不好。這滿身的腱子肉是擺設嗎?

“還不走啊?”秋月白把安一然的表情盡收眼底,這是被迷住了嗎?一個笑勾在嘴角,像是沒從戲裏走出來的一個邪魅的笑。說完,抬手要把浴袍都脫下來的樣子,“想看我換衣服?”

生氣,更生氣了。當然,其中還可能有些別的成分。安一然紅着臉重重的關上房門,心想,“秋月白,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但是,秋月白倒是覺得,她是完全害羞跑出去的……

安一然開車把秋月白送到酒店門口,並沒有打算下車。本來殺青宴就跟她沒有關係,把他送到就完成一個助理的職責了。

“下車,一起進去。”

安一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啊。但是,重點是,為什麼秋月白總是喜歡打亂她的計劃,跟她反着來呢?

“跟我又沒有關係,不去。”

“擋酒。”這個理由是秋月白瞬間想到的,脫口而出的同時,他又想到了第一次見面,她那個柔弱的樣子。但是自從她混進公司做了自己的助理之後,好像一點柔弱的樣子都沒有了……果然,這個女人的演技真是好,要是長得再好看點,完全可以做一個演員了。

安一然從包里摸了一盒東西給秋月白,是一盒解酒藥。“拿去吧。”

……

“你隨身帶它幹什麼?”這妮子咋還隨身帶葯呢?不會是隨時準備葯死自己吧。

“啊?什麼?”安一然沒明白秋月白在說什麼,隨着他的目光,安一然明白了,“我們秋大明星平時酒局太多,所以備着了。”調侃的語氣,今天和導演吃一頓,明天和什麼前輩吃一頓。有的時候還得折騰坐飛機跨個省去吃,安一然實在搞不明白。

“我胃不好,不能喝酒。”秋月白從來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很快又找出新的理由。

又一盒遞了過來,這盒是胃藥,“放心喝,喝完有葯。”安一然心裏吐槽,你還知道自己胃不是很好,平時那麼多飯局應該都沒少喝吧,現在矯情什麼?

……

這妮子怎麼還備着胃藥?秋月白張嘴想要再說一個理由時。被第三盒葯的出現打住了,是一盒頭孢,“拿去,當他們面吃。”

……

這妮子葯挺多啊……“安一然,你這個月工資還要嗎?”這是秋月白百試百爽的一個籌碼,只要這個條件一說出來,安一然瞬間就會被制服,這次也不例外……

安一然關了車載廣播,熄了火不情願的下車。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矯情!!!

說實話,這頓飯並沒有多少人來給秋月白敬酒,所以安一然也沒有喝幾杯,完全在可承受的範圍內。相反倒是有挺多人給秋月白敬……白水的……這是娛樂圈的奇葩習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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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江心秋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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