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早產兒
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雖然時間已經年久,但每每想起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從小到大在我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雖不精彩,但對於我來說挺有意義的,話不多說,接下來讓我告訴你我曾經的往事吧!
我叫艷子,出生在貴州黔西一個小鎮裏很不起眼的一個小村莊,因為我是排行第五個,所以我的小名叫小五!
聽媽媽說我是早產兒。
聽說我剛出生下來時連哭都不會,甚至眼睛裏的血絲都還沒有發育完好……
在當時的封建社會裏,十戶人家有九戶都是重男輕女的家庭,還好我的命還不錯,這十戶人家中我投胎到了唯一一個從不重男輕女的家庭中,雖然這個家庭貧寒艱苦,但父母從未虧待過自己五個孩子……
那個時候因為太小了,所以對很多事情我都沒有印象,但我從媽媽和大姐嘴裏得知當年的我有多難帶,爸爸為了整個家庭生活開支每天不得不早出晚歸出去干苦力,媽媽當時身體不好奶水又不足,我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所以經常被餓得大哭,是大姐用一根筷子沾着蜂蜜水一點一滴喂進我嘴的,呵呵^^怪不得我從小就和大姐親,原來我是她帶大的!
那個時候雖然家庭不富裕,但我也是被家裏人寵着長大的,特別是爸爸,他從小就寵愛我,從未跟我說過一句重話。
在我的印象中,因為我們家裏窮,所以奶奶一直都很不喜歡我們一家,爺爺雖然也不喜歡,但卻沒有奶奶表現出那麼明顯。
記得有一次,不知道什麼原因我被媽媽罵了,那是我第一次被罵,當時我很傷心,於是偷偷跑到爺爺中屋一個樓梯處躲了起來,一躲就是一天。
一直到下午六點左右的樣子,爺爺進來拿東西才發現了我,爺爺走過來看到我滿臉淚水,緩緩問:“小五?你在這裏幹嘛呢!被你媽罵了?吃飯沒有?”
可能是出於血緣關係的牽扯,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爺爺用慈祥的眼神看着我,用溫柔的語氣問我。
我下意識搖搖頭回:“沒有,”
爺爺聽到我這麼說就走過來拉着我的手帶到了他們住處。
當爺爺開門拉着我進去的那一刻,我永遠記得那一刻奶奶看到我時的眼神,是嫌棄和厭惡。
當時她正在烤糯米餅,看到爺爺帶我進去就翻了個白眼,嫌棄說著:“每次看到在做什麼好吃的就過來守着等吃,”
聽到這句話,我當時雖然小,但我知道這話是在侮辱我,當時我捏緊拳頭強忍着怒火。
爺爺看出了奶奶不高興的臉色,他從火堆上拿了一塊餅放到我的手裏,然後對我說:“拿着回去吃吧!”說著就把我牽出門,然後自己走進屋裏將門給關上了。
我站在門口,看着被關上的門,從裏面還時不時傳出奶奶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拿着糯米餅緩緩走到豬圈門口,看着手上的東西,奶奶那嫌棄厭惡的聲音一遍一遍在我耳邊向起,我的手漸漸捏緊,然後將手上的糯米餅捏成一團,最後扔進豬圈裏,回過頭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心裏暗道:“我記住了!”
從那一次后,我再也沒有叫過奶奶兩個字,就算偶爾被姐姐們帶過去時我也沒有叫他們爺爺奶奶。
隨着年紀逐漸長大,我已經到了要上學的年齡了,那個年代沒有幼兒園,上學直接是從一年級開始就讀的,所以我開始上學時應該有六歲到七歲的樣子。
一開始進入學校時,有大姐二姐三姐還有哥哥陪着,所以我沒有對學校的校恐,反而每天很喜歡跟着姐姐們一起去學校玩,並且學習上老師講的課程我也很容易就明白……
但讓我記憶猶新的應該是跟大姐,每次上學她都是背着我,天晴的時候好一點,有時候她會讓我自己下來走走,一但下雨,她沒有一次將我放下來,那個時候的路是山間的土泥巴路,又滑又難走,大姐寧願自己滿身泥土也捨不得讓我沾一點雨水。
直到我一年級下半學期時,大姐二姐突然輟學了,無論爸爸媽媽如何勸說她們兩個都無動於衷,給出的理由是:“上學在學校里太冷,在床上躺着多舒服啊!”
媽媽勸說無果,只能仍由她們,走時還不忘提醒一句:“我希望你們將來不要後悔!後悔時也不要怪我們!”
可是大姐二姐依然決然的點頭,表示不會後悔……
那個時候我因為太小不懂得是為什麼,長大了才知道大姐二姐的用心良苦,她們知道家裏的情況,靠爸爸一個人干苦力的錢怎麼能夠供五個孩子的學費?不吃不喝也不夠啊!
所以!她們不是不想讀,而是把讀書的機會留給我們三個弟妹……
大姐二姐輟學后沒多久就離開家鄉出門掙錢了,從那以後,上學沒有大姐的陪同,應該說是依靠,我慢慢變得膽小害怕,幾乎不敢跟同學說話……
那半年我是怎麼過去的我都不知道……
直到二年級時,媽媽突然給我們三個轉學,將我們三個轉的離家比較遠的地方,那個學校叫《化竹小學》,一開始我不明白父母為什麼要把我們轉那麼遠,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這個學校學費便宜得多,教育方式還比我們這個學校好……
面對即將陌生的地方和人,我的心裏還是比較忐忑的。
時間一晃就到開學時間,走進學校那一刻,我徹底進入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但哥哥三姐他們很快就適應了這個新環境,而對於我來說卻是噩夢的開始。
進入學校,我被安排跟一個男孩子坐在一起,開學第一天就被男同學搶了我的筆,那是我唯一的一隻新筆。
我當時想搶回來,但我不敢,甚至連話都不敢說,因為我被他的眼神給震住了。
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怎麼懦弱了?換着以前的時候,我定會毫無猶豫的打回去,然後搶回自己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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