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白霧有靈
空氣靜息。
“上！”紅毛喝到一聲，依舊沒有進門，似在懼怕或收限制，心不由來一陣煩躁，控制半怪物化的堂弟向王臨襲來。
內廳幾個女人滿臉恐懼震驚，止不住的發抖，不敢置信幾秒前還正常的堂弟現淪為怪物。
堂弟此時眼中儘是血絲，拖着滿口唾液，曲彎弓背，發出陣陣野獸低吼，受到紅毛男的指令，呲牙咧嘴襲來，手似利爪直朝心臟而來。
速度不慢，眨眼間便到王臨身前，其者卻是絲毫不驚，上前兩步右閃一個假動作，直接晃過，隨後背手甩出，一棍砸在堂弟背上，應聲倒地，跟死物一般沒了聲響。
看見死物般的堂弟，紅毛反而笑了，被打擊而失去身體三秒控制對他來說反而並不是壞事，許多出其不意的攻擊才是最有效的，而且此時那個蠢貨還背對的自己的控制體，只要三秒后，自己的孩兒就會突然起身把手扎進對方的後腦勺，爆漿。
王臨也笑了，不用想也知道對方的想法，若是這廝沒有其他依仗，王臨保證一會手中可愛的鐵棍一定會和紅毛的腦子來一個親密無間的愛吻
不過剛漏出來的笑容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哥！你死的好慘啊。”身後堂妹突然大叫一聲，不知何時到了身後，去扶他親哥的身體。
王臨臉色一笑，口中的小心二字還沒發出，紅毛又是一道紅光屍控射來，本向用自己身軀去擋，卻又奈何，紅光速度極快，連肉眼也才堪堪捕捉到，就已經進入堂妹身體。
頓時堂妹身軀宕機不動，眼睛紅絲蔓延，速度卻是極慢。
“呆在後面，都不要過來！”
王臨大聲朝身後幾人喝到，緊接着一棍收力輕砸在堂妹肩上，紅絲瞬間驟降，身軀隨之倒地。
退後一步，緊接而後又一棍重重砸在抖動準備起身的堂弟身上，‘砰~’的一聲又重新與地面懷抱。
“你怎麼。。。”紅毛啞語，笑容終止，看着又一個蠢貨進入他五米領域，給他上雙重保障，怎麼不喜，卻沒想對方居然猶如先知，先行動手。
堂妹剛分散一點的血絲，被王臨一砸瞬間減去一半，而堂弟也少了三成，身體也恢復一些人樣。
三秒不過兩個呼吸，不理紅毛的驚訝，王臨鐵棍依舊落在兩人身上，跟打撥浪鼓似的。
“啊，好疼。”
堂妹挨了兩棍率先清醒，滿臉驚恐，怪叫一聲，也不理親哥堂弟了，四肢不協調扒拉着就往後退去。
見她恢復，王臨也不理，站在堂弟身旁，靜靜於紅毛對視，不時一棍甩下。
屋內又陷入極短的死般寂靜。
與之對視的紅毛看着對方尖銳沉穩的眼神，和從始至終的臨危不亂，壓抑不住內心生到一絲不妙，對方能抵禦他的精神攻擊，還知曉怎麼破解，以無勝算，心生退意。
絲毫片刻的紅毛便打定主意，緩緩轉身，準備退去，卻聽進屋內那男子聲音響起。
“3”疑惑轉回身看去。
“2”聲音再次響起
“1”
王臨看見紅毛準備離去，內心壓抑不住升起一絲怒意，於是出聲吸引對方注意，拖延時間，而堂弟眼中紅絲也剩一絲，隨之又是一棍砸一下，王臨的怒吼聲也響起。
“撲領母（一種友好的問候方式），當我這是怡紅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不給錢！”王臨大罵一聲，拔腿提棍而上，絲毫不懼，若是對方真有本身何須退去。
“wc”
紅毛被嚇了一跳，轉身拔腿開逃，沒人能在大棒揮來時行若無事，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濃厚白霧中。
屋外便是外廳，外廳旁是小巷。
王臨明顯身體素質要好一大截，不過幾步，就追上對方，速度極快，卻沒有揮棍砸去，而是越過半步，側肩朝紅毛慢撞。
說是撞，不如說是逼，速度故意放慢，剛好給對方有躲閃的時間，紅毛沒過腦子自然向襲來反方向退，卻以不知何時到了牆角。
王臨在賭，賭對方不敢出手，先前那法袍男子雖然有白光護體，但最後還是退去，說明對方有明顯顧慮，且實力不強。
賭若是對方用肉體對抗，或者一定打擊下不然白光常在白光就會消散，豈不是無敵，又何須退去。
很明顯王臨賭對了，逼到牆角無路可退的紅毛也不敢動手，王臨可不理這麼多，擋去紅毛退路，棲身逼近，鐵棍揮起砸下，紅毛身上白光護罩也隨之而生。
王臨死死壓着他的退路，一口氣連揮十多棍，棍棍砸頭，而對方的白光護罩也明顯暗淡幾分，暗道一聲果然。
於是乎砸的更起勁了。
而被逼牆角下蹭着青苔的紅毛滿臉怒羞，欺負人也沒這麼壓着牆角打的，是泥也有三分氣，大丈夫又豈能忍。
於是乎紅毛又忍了十多下，直到看着暗淡飄飄於散的白光終於慌了，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怪叫一聲，向前一頂，直接推開了王臨數步，手一轉憑空出現一張火紅的捲軸。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猙獰的臉頰似野獸嘶吼，手中捲軸拍出，瞬間一條張着獠牙的醜陋火龍帶着烈焰飛出。
特么拍玄幻劇呢，王臨豈能不驚，能進不能退，退便失力，無法抵禦火龍，進雖直面估計，卻能揮棍抵禦，沒有任何猶豫，只進半步，提棍向上而下或火龍碰撞。
一股烈焰火浪鋪面，渾身灼燒，巨大重力在手上傳來，隨之疼痛感佈滿全身，虎口裂開，鮮血直流，不過如此，僅僅如此。
火焰消散，王臨有些狼狽，像火場出來似得，有些頽黑，身體其他部位影響倒是不大，而火龍造成的明顯傷害僅有手中揮舞鐵棍的手掌，佈滿鮮血，疼痛發抖。
卻是沒有遲疑，眼中幽藍光再現，目漏凶光，欺身而上，逼的更狠，不管手掌火辣疼痛，又是揮棍。
頓時紅毛膽甘發顫，又想再次使用捲軸，卻被逼到連施展空間都沒，陷入死鏡，突然有些後悔沒早些退走，還傻乎乎等對方讀完數來打自己。
看着對方手中的捲軸，王臨眼中光芒一閃，迅雷之耳間伸手去奪，卻沒想到紅毛反應更快，反手一轉，捲軸居然憑空消失。
看着‘自己’的捲軸消失的王臨瞬間有些怒火焚燒：“吊毛，把我捲軸交出來，不然今天必掄死你”
“放過我就給你。”
紅毛大聲吼道，誰還沒有個脾氣了。
回應他的又是一棍
“打死你捲軸也是我的”
“呵呵，已經被我吸收，除非我願意，不然你把我碎了也找不到。”紅毛冷呵一聲。
“行，現在給我放你一條狗命”王臨回應，心裏暗道等拿到手再捶死你也不遲。
聽到這話紅毛眉頭微揚“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給你捲軸，你放我走”
不會這麼單純吧，但看着對方一副你答應我就掏出來的模樣，遲疑了一下王臨還是點了點頭，退後一步，警惕看着對方，生恐這紅毛算什麼花樣。
頓時紅毛心中呼出一口氣，暗嘆慶幸，看來今日是死不了了，這該死的傢伙還好不知道白霧有靈，自有行規。
手中一轉，捲軸由體內拉出，看着自己手中的捲軸紅毛眼中浮出一絲恐懼，咽了口唾沫，咬牙抹去捲軸自身氣息。
在抹除的瞬間，巨大灼燒感在身體翻湧，似全身充斥滿滾燙的開水，疼痛至極，好在來得快去得也快，可還沒完，一股巨大吸力從手中傳來，剎那間近半的血氣被捲軸吞噬吸收，才堪堪停下，那絲屬於自己的氣息也終於抹去。
一頭紅毛就在這幾個呼吸間白了一半，臉色發白，身軀直接瘦了一圈，眼前一黑差點倒地，連忙扶住牆才不足以摔倒，虛弱至極。
他知道剝離異物需要代價，卻沒想到這麼狠，直接要了他半條命，若是不儘快恢復，就算躲過眼前男子，也很快會死在白霧中。
頓時心中怨氣橫生，倒了大霉碰到這煞門星，自己這兩招在這幾天裏從未一招失手，卻這這栽了兩個大跟頭，這混蛋，能抵禦住自己的精神攻擊就算了，連火都不怕。
他媽的，下次，下次別讓我碰到，遇見絕對殺了他。
心中所想自然沒說出口，不甘心可又如何，只是怨恨瞪了王臨一聲，甩過手中捲軸，扶着牆起身離開。
王臨空中接過捲軸，可沒打算放過這廝，這傢伙也是下的死手，早已是死敵，今日若放過，恐怕來日多夢，至於守約。。。？守什麼約，我什麼時候許諾的，我咋突然忘了。
沒有多言，畢竟死於話多的人可不少。
再次揮起染紅鮮血的鐵棍直朝後腦甩去，以對方剛才那淡然的白光看來，不過左右幾下就能打破，即使手中疼痛難忍，此時也是只能不顧。
紅毛連一絲反應都沒做出，鐵棍直直落下，可異變再起，紅毛身軀居然閃出金光，隨之手上一道沉重反震力傳來，連退兩步，撕裂的疼痛感讓手中的鐵棍脫手飛出，右手虎口，鮮血如雨。
“呵，傻x。”紅毛髮白的臉色漏出陰笑，朝王臨豎起一根中指。
王臨沒有說話，沒有惱怒，咬緊牙關忍住疼痛，靜靜盯着紅毛“這就是你的依仗？”
似乎是約定或者承諾的話守到白霧的白光金光保護，難怪對方如此淡定不慌，原來早就知道這種異變。
白光就像打在一個盾上面，而金光就像你所使用的全力反彈，百分百格擋加百分百反彈。
王臨也琢磨出一點所以然，對方只能借住外力攻擊。
不，準確的來說是借住精神力量，不通過肉體接觸就依舊可以收到白光保護，如一旦使用肉體力量，一定會失去庇護，不然是個人也不可能畏畏縮縮一直挨打。
早知道剛才就不輕易答應這吊毛的要求了，不然至少可能盤問出許多疑惑，顯然現在的對方可沒心情替王臨解惑。
“傻x”見對方不怒，紅毛也無意停留，陰沉着臉，緩緩消散在濃厚白霧中。
白霧依舊厚重，常人伸手視線也不過三四米，即使現在王臨也不過朦朧能看個七八米遠。
又等了幾秒，完全沒了動靜后，王臨瞬間倒吸一口涼氣，是真的疼，手中虎口已經裂開幾道明顯口子，涌着血。